039:高貴的女人來踐踏我的尊嚴
接聽過電話之後言語用特別無奈的目光看我一眼,“剛才那是瘦子胡說的,你別放在心裏。”
我點點頭,側身讓言語經過。
言語走到門口想什麽,最終沒說出來。
門關上那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轟隆隆的聲音,摧毀了我整個世界,特別殘酷。
我守在小潔身旁一夜,小潔疼的呻吟了一夜,我掉眼淚掉了一夜。
就像我們的世界和旁人世界隔開一樣,我們這裏的世界,不堪、肮髒,永遠充斥著不幸的元素,別人的世界,永遠是那麽喜樂平和。
天亮後,我頂著大黑眼圈兒給小潔下了一碗麵條,小潔特別艱難吃下。精神氣色稍微好了一些。
之後胖子來了,看樣子來了很久,一直在門外沒進來,地上全是煙頭兒。
他給小潔鬆開繩子,默默的開始收拾房間,不說話。
我帶著小潔進去洗澡。小潔抱著我哭,她說太難受了戒毒。尤其是渾身抽搐難受的那一刻,特想從樓上跳下去。
不知道怎麽安慰小潔,隻能背過身擦擦眼淚,然後跟小潔說一切都會好的、
我們出來的時候,胖子把家收拾的特別幹淨,早飯也做好了。
之前小潔吃了一碗麵條,就吃不下別的東西,跑到自己房間去看電視劇。
我和胖子坐在一張餐桌上,特別尷尬。
“昨天瘦子給我打電話了,他說錯了話,你別在意。言語對你挺走心的。”
胖子把他喜歡那段兒略過去,很認真的跨起言語來。
要說是不吃醋是假的,我以淺再金剛不壞之身,我特麽也是一女的。隻要是女的,就容易胡思亂想。
“再走心,還不是去跟別人鑽了總統套房。”我笑笑,想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卻失敗了。
胖子拿筷子的手停頓了下,笑嘻嘻的抬頭看我,“哎呀,就言語那種不近女色的人,不會發生什麽的。”
我也笑笑,我說胖子,我和你永遠都是哥們兒。
胖子神情變了一下,之後笑了,拍拍我頭,“當然,小丫頭亂想什麽呢。”
之後胖子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
我想帶著小潔去外麵曬曬太陽,但陳姐來電話了,說讓我去酒吧一下。
小潔犯毒癮這事兒我沒跟陳姐他們說過,所以也不好找別的借口不去酒吧。
把小潔拜托給胖子之後,打車去了酒吧。
酒吧裏都在議論那天言語把毒販給打了的事情。
“你知道麽,言少特別霸氣,說以後這個酒吧誰敢再販毒,就敲折他的腿兒扔到黃浦江喂魚。”
“這麽霸氣,不能真的拉去喂魚吧,那個酒吧沒幾個賣毒品的。我是真不信。”
“別不信啊,聽說以前言語比黑道更狠呢。”聲音很小。但我能聽到。
陳姐特別優雅的抽著煙,站起來看著我,“叫你來就是和我們一起參加葬禮。”
葬禮,誰的?
陳姐狠狠將煙蒂戳到茶幾上,“酒吧一小姐們被人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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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沒見過的事情,絕對不可能不發生哪些稀奇亂七八糟的事兒。
死的那個姐妹我之前說過,有一個固定的款爺來點她,也就是這個款爺,要了她的命。
“陪人玩兒,三個高爾夫球塞下麵兒,疼的要死也不去看醫生,實在挺不過去看醫生,已經晚了。”
陳姐在我身邊兒聲音不大的說了下她的死因。
我回頭看了下,來吊唁的全是我們酒吧的小姐們兒。之前她說自己沒有家人,我還不信,以為世界上哪有人跟我一樣慘。現在看到葬禮淒慘的樣兒,我就知道,這也是我死後的悲慘狀。
“真的沒有一個家人?”
“幹這種工作,躲還來不及,哪會來出席葬禮。”
我點點頭,在她照片兒前站了很長時間。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情都不好,天空還下著雪。
原來都冬天了,這一年過得,食不知味兒,真特麽的快。學校的課已經很久不去上了,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被退學。
小潔毒癮沒完全戒掉的話,根本沒法去學校,我也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去上學。
剛才酒吧,下了車還沒進門兒,我們就被一群人給攔住。
陳姐特生氣的讓這些人讓開。
“這是誰的地盤你們不知道麽,敢在這裏撒野,活的夠嗆了吧。”
保鏢們跟本不管陳姐說什麽,就是攔著不讓進。
我們都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離開的這幾個小時發生什麽了。直到酒保也被趕出來,我們才看到來砸場子的人。
藍色和一個長得特別高挑好看的女人站在我們麵前。
“呦嗬,以淺回來了啊,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藍色皮笑肉不笑的指著他身邊兒的女人,“這是言語的正牌女友,楊念希。”
我保持微笑,擔心裏早就翻江倒海。我知道正宮來撕小三兒的戲碼這個城市每天都有人在上演。
隻是沒想到,我也會被撕。
楊念希高傲的上下打量我一翻,用帶著英式口音的語調對藍色說:“看來言語還是沒改掉那一股子江湖氣,蛋糕吃膩了,竟然吃了街邊兒的垃圾食品了。”
說著,還掩住鼻子,就好像我是一種病毒,隨時讓她染病一樣的表情。
我沒搭理她,隻要是站在藍色身邊兒的人我都惡心。一自以為是的富家公子根本沒有人情味兒和是非觀念,每天都想著怎麽對付我一個弱女子,真是掉價兒。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上輩挖了他家祖墳了。
“別搭理他們,咱們進去吧。”陳姐小聲說完,扯著我胳膊走。
經過楊念希身邊兒,我突然被她甩了一巴掌。
她特氣憤的看著我,五官都扭曲變形。
隨後又甩了陳姐一巴掌。
“陳穎,是誰給你的膽子收留這個小妖精,你忘了當時窮的吃不上飯,是誰特麽收留了你,你丫現在可以啊,反咬主人一口。”
陳姐高傲仰著頭,不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眼,然後把我護在身後,“楊大小姐,要是我說出是誰讓我收留以淺的話,你恐怕受不了。”
楊念希氣的哆嗦,想說什麽,哆嗦半天沒說出來。
藍色一幅看好戲的麵孔站在一邊兒默不作聲,完全坐山觀虎鬥。
“這個酒吧是言語給我開的,你們這些雜碎是不是看我不在國內,興奮作浪起來,以為自己就是酒吧的主人了?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今天就算是一把火燒掉,誰都別想再來勾引男人。”
“尤其是你,小婊子,最近和言語走的很近麽。是不是等我把你髒事兒捅到你學校,你就消停了。”
之後一巴掌又要下來,我抓住了楊念希的手。
“打我隨便,陳姐好歹按歲數說也是你阿姨輩兒的了,你就積點德吧。”
我甩下楊念希的手。
其實我沒想到她這麽沒力氣。
“老娘沒有這種婊子阿姨。真特麽的晦氣。”楊念希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之後讓人開始把酒吧封了。
陳姐眼淚都要掉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哪裏的勇氣,撥開楊念希,衝到酒吧大門兒伸手攔著那些人,“沒有言語的同意,誰都甭想動酒吧一下。”
“給我打,一個小婊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楊念希笑得特別陰冷看著我。
保鏢一腳踹在我肚子上,當時我正是大姨媽期,本來就疼得要死要活,再加上這一腳,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抽搐。
陳姐要過來扶我,被保鏢攔住。
“不要停,給我打,打出事兒我負責。”
保鏢們又開始對我拳打腳踢。為了能活著,我蜷曲著身體,抱著頭。
一腳一腳踹在身體上,骨頭肌肉撕裂一樣疼。眼淚不自覺掉下來。
楊念希笑得特別得意。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一定特別狼狽,想咬住牙忍著眼淚,卻發現自己的淚腺和斷掉一樣,哭到稀裏嘩啦。
之後我的救命稻草和從天而降一樣,在酒吧麵前急刹車,飛快從車上下來,帶著一身寒氣跑過來。
“言語,你怎麽來了?”楊念希臉色有些變。
我看到陳姐手裏握著手機,就知道她為我搬來救兵、
言語沒搭理楊念希,跑到我身邊兒,一腳踹開剛才打我的保鏢。
“剛才是誰打的以淺,給老子站出來。”
那是我見過言語最氣急敗壞的一刻,滿臉的寒氣,拳頭攥的特別緊。不由分說上去打了那些保鏢一頓。
保鏢不敢還手,齜牙咧嘴忍著。
之後言語二話沒說,抱著我要離開。
經過楊念希身邊兒的時候,楊念希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言語,你這麽做對的起我麽。”
言語皺眉,反問道,“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的人,你對得起我麽。”
之後,留下一臉憤怒的楊念希和臉色也變得不好的藍色,上車。
輕輕把我放在後座上,歎了口氣,“你特麽的是傻逼麽,隨便哪個保鏢是你能打的過的。就特麽不受傷不省心是不是。”
我真的把言語當做我的最後一根兒救命稻草,扯著他衣角,“求求你,不能沒有那個酒吧。”
陳姐和小姐妹們不能沒有這個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