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成了你的提線木偶
我成了言語的小寵物,在我的世界認知裏是這樣的。
成了沒有任何情感行屍走肉的寵物,你給我吃便吃,你拎著我洗澡我便去洗澡。
言語皺眉給我洗澡,動作特別輕。我沒有以前的羞恥感,甚至赤身相對沒有任何一點兒難為情。
他袖子已經挽的很高,但還是被水浸濕,滴滴答答的水珠滴在我腿上。我躺在浴缸裏,看著他給我清洗身體。
身上全是淤青,看起來觸目驚心。
全程他都是皺著眉頭給我洗澡的。
最後他隻說了一句,“以淺,以後不要受傷了。”
之後走出去,浴巾搭在浴缸邊緣。
我大口大口呼吸浴室裏的水汽,喘不過氣兒來,淚流滿麵。
從來沒有一個人跟我說過以淺不要受傷。我聽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以淺你怎麽不去死。
我擦了眼淚走出浴室,赤著身子站在言語身後,抱著他。
言語一動不動,甚至呼吸動作都特輕微。
“言語,能幫我弟弟買個墓地麽,以後就算是讓我當小三小四我都沒問題。”
我笑笑,盡量說的無關痛癢。
言語身體很僵,掰開我手,回頭皺眉凝視我很久。之後從他的衣櫃裏,拿出一套他的睡衣給我,“穿上。”
我愣了很長時間,心裏急了,扔下睡衣,不管他是不是用手推我,依舊上前抱著他。
“言語求求你,我買不起墓地,但我弟弟確實需要個墓地。”
“嗯。”
言語冷漠著臉看我,之後吐口氣兒,手指在我皮膚上劃了一下,表情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以淺,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我僵住,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撲麵而來。
本想扯出一個微笑,卻成了冷笑。
我說好,我給你生兒子。天知道我一個月以前,被醫生說以後能懷孕的幾率被中彩票的幾率還小。
言語把我抱上床,我們的臉離得特別近,我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我主動仰頭親了他的嘴巴。
他依舊冷著臉皺眉看我,之後給我扯上被子,轉身關門走了。
果然我是被嫌棄了。關於我所有為了維護自尊心想要維持的一切,都被人看了個精光,他應該更鄙視我吧,我這種從根兒裏就是窮命的人有什麽資格當他的小三小四。
隻是玩玩而已。
我吸了很多冷氣,肺管子都是冰涼的。我穿上衣服下了樓。
他住的是別墅,我下樓的時候那些傭人沒有阻攔我,很尊敬的給我鞠躬。我想應該是言語帶我進來的緣故,所以大家夥兒才沒為難我。
我想回到酒吧去,特別想回到酒吧去,我在那個偌大的房子裏待著不習慣,連喘氣兒都是小心翼翼的。
走出大門,我卻看到了彥實。
他看見我也很奇怪,但還是禮貌的跟我笑笑,燈光下整個人顯得特別白。
“穿這個少出來?”他把衣服脫下來要披在我身上。
我說是啊,你家住在附近?
彥實用力點頭,低頭給我撥開擋住頭發的拉鎖,“大晚上一個人出來,很不安全。”
我笑了,其實我知道彥實可能以為我也住在這附近,以為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其實他跟根本不知道我是來給言語暖床的。
如果他知道的話,已定覺得我特惡心特髒。一個明明是當表子的人,卻在人麵前清純的要命。
我得讓他惡心我,離我遠遠兒的才行。
“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笑著問彥實。
彥實愣了很長時間,雙手從褲兜裏掏出來,大眼睛笑成彎月,“是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早就該料到,一個人會用寵溺的目光看著你,會毫無理由的幫你,除了喜歡,誰會這麽犯賤的去招惹別人。
“可我不喜歡你。”我說完,把他的衣服扯下來,扔給他。
我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僵住,特別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歹也是富人家的孩子,被這樣對待,應該很不爽吧。
“那我能抱抱你麽。我都喜歡你兩年了。”
聲音從我背後傳來,特別可憐巴巴的語氣。我覺得特詼諧,一個有錢人,你就拿出你有錢人的驕傲和永遠不會自卑的勁頭來,何必喜歡窮人子女的一切。
“抱完了以後,請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用最無情冷漠不在乎的目光看著他。
彥實一直很單純的笑,張開雙臂看著我。
其實我那個時候又累又困,加上洗完澡之後身體虛,低血糖犯了。
他抱上我的那一瞬間,腦子裏還清楚的想著,我完了,徹底的完了,我竟然要暈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言語睡在我身邊兒,我枕的是他的手臂。
他側臉特別好看,這麽平靜近距離的看言語還是第一次。他皮膚好到什麽程度呢,根本沒有毛孔,想動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特好看。
我情不自禁的想摸摸他的臉,手指尖更碰上他臉,他就醒了。
真特麽尷尬。
他很平靜的看著我,我那該死的手還在人家臉前麵放著。怎麽看,怎麽像一廂情願。
我咳嗽兩聲,給自己個台階下,然後從他懷裏滾出去。
被他一把扯回來,繼續按在他懷裏。
“你能逃到哪裏,我怎麽都能找到你。‘
我不做聲,身體溫度在升高。反正這種肌膚之親的感覺特別微妙。
跟平常陪酒的時候,碰到那些男人裸露的皮膚感覺完全不同。
反正我很明顯碰到他皮膚的時候,我會臉紅,特別紅。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遲到的話,你可以說睡過頭了,不會扣你工資的,畢竟你把老板都睡了。”言語閉著眼睛,聲音特別輕。
小心翼翼翻過身子,卻怎麽都睡不著。
其實我這些年,逞強也好,自個兒撐著也好,反正我打心裏最想的是,以後可以找到個不嫌棄我,把我當成女人疼的男人。當然這是我的奢望,說出來怕人笑話,就一直放在心裏。
我最怕的是喜歡上這種踏實的感覺。
我記得我神經衰弱,會失眠,沒完沒了的做噩夢。
我記得我最怕的就是和陌生男人單獨相處,雖然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但我害怕。
跟他在一起這些感覺莫名其妙消失,讓我心慌。
最終我還是睡著了,言語把我叫醒的時候我還肆無忌憚的打開他手說別煩我。
之後才想起我在言語家裏,睜眼就看到言語冷漠的目光。
麻利兒穿衣服。
言語很淡定的挽著手腕上的袖口,“你認識彥實?”
我一愣,昨天晚上暈倒之前的回憶全都來了。我說認識,他是我們學長,校草。
言語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好,扣子被他扯掉。
“走吧,去給你弟弟看墓地。”
他走在前麵。
一聽到墓地兩個字,我的心情沉重下去。有的傷,不停滲血流膿,反複發炎潰爛。
一路上沒說話,但言語還是把空調開到適合溫度,給我係上安全帶。
我們最終選了一塊比較好的墓地,那個講解員兒看準了言語一身名牌兒,使勁兒推銷最貴的墓地。
死人的房子要比活人的房子貴的嚇人。
言語看了下最貴墓地周圍的壞境之後,二話沒說要了那塊兒。
我想給他說不用買這麽好的,隻要一塊兒普通清淨的地方就好。
但言語沒有想聽我說話的意思。
我們回去的路上,言語還是沒和我說話,到了公司要下車的時候,言語趴在我麵前,給我解安全帶。
我拚命往後仰,盡量少一些身體接觸。
“以後不要跟彥實有任何接觸,聽見沒有。”
我耳朵被他說話時的熱氣給噴到,特別癢。
我點點頭,下了車。
言語也下車,我們看到了王涵。
就是言語那個小秘書。
王涵特別納悶的看著我們倆,但還是有禮貌的笑笑,表情不太自然。
我趕緊追上王涵,想給她解釋,卻被言語拉住手腕兒。
“不願意跟我一起進去?”
“怕太多人誤會,不太好,畢竟你是董事長。”
我甩開他,跑上去找王涵。
回頭看一眼,言語還是保持著剛才扯我胳膊的姿勢,臉上的怒氣特別明顯。
“我隻是碰巧在路上遇到言語,真的。”
我在酒吧裏,已經習慣跟客人編造故事,所以我撒謊時候的眼神一樣虔誠。
王涵禮貌的笑了笑,顯然沒有那天我們在一起嗨聊的溫度,“這是你們的私事兒,我無權幹涉。我先回辦公室了。”
我愣在原地很長時間,我能感覺她對我的冷淡。
“她喜歡言語很長時間了。”
李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邊兒,皺眉頭看我,“你和言語是親戚?不然憑言語那種嫌棄女人嫌棄要命的人怎麽會帶你來?”
那種嫌棄的表情,好像在說,言語根本不可能看上你,除了親戚沒有別的可能。
我搖頭。原來李碩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其實我心裏特別沮喪,先前我也看出王涵喜歡言語來,但她是我在公司自認為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所以當時我還特高興來著。
“喏,今天你要翻譯的,還是老規矩,翻譯不完不能下班兒。”李碩特別自然的塞給我一個特別厚的文件夾。
我欲哭無淚隻能拿著文件夾往辦公室裏走。
正巧左右要出來,我們差點兒撞在一起。
我低頭要從他身邊兒過去,左右一把扯住我胳膊。
拖著我就在樓梯那個方向走,憑我怎麽掙紮就是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