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來認領我的人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冰雹,氣象局都發布了預警,建議大家減少戶外出行。 警察錄完口供之後,很不耐煩的等我家人來認領我。我跟他說我家人基本上都死光了,警察不相信,笑了,說他一天能辦理十來件兒打完架闖過禍不敢讓家人來領說自己家人死光的學生。 沒辦法我給陳姐打了電話,真的特別愧疚,外邊天氣不好,還要麻煩陳姐跑一趟。 沒過多長時間陳姐說她現在有些急事兒,已經找人來接我,罰款也一起帶來。 我縮在長椅上,等陳姐派的那個人來。 尖酸女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裝莫作樣的說難受,看來不坑我個萬八千的,是不會離開的。當時我們送她去醫院的時候,醫生以為是我開車遇到尖酸女碰瓷兒的來著。明明沒啥毛病,非死乞白賴躺在醫院裏,大家都沒辦法。 接近八點天黑的時候,開始下起雹子。氣溫驟降。 值班民警去挪車,就我和一個女警察在大廳裏。 我凍得打哆嗦,她穿的很嚴實在看綜藝節目,笑得前仰後合。 一陣冷風進來,門開了。 女警特別不耐煩的去關門,門外進來一人。 臉上帶著綠豆大小的淤青,挺拔身軀往椅子上一座,錢甩在台子上。 “我來領人。” 我還是保持蜷縮的姿勢,看看我兩邊兒,就我一個人在等待認領。也就是說言語是來接我的。 自打上次之後,我沒打算以後再遇見他,就算不小心遇見了,也不打算我們兩個有一毛錢的關係。 女警笑得特別燦爛麻利兒給言語填表格。 “你們是什麽關係,在這裏一欄填上就好。” 言語回頭看我一眼,我低下頭,看自己腳尖兒。肚子不爭氣咕嚕嚕響。 我這才想起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 “我睡過她,你說算是什麽關係?” 我和那個女警都睜大眼睛,看著表情散漫的言語。 言語拿著那支廉價的圓珠筆在手裏轉了幾個來回,然後在表格上不知道寫了什麽。 我自然是看不見,但看女警的吃驚的模樣,估計不是什麽好詞兒。 隻要能把我撈出去怎麽都好說。 填完表格,言語一幅盛氣淩人的模樣站在我麵前,瞅瞅窗外的雹子。 那個去挪車的男民警雨傘舉得特別低的跑進來,嘴裏一直嘟囔“砸死了,砸死了。” 之後看我們都在看他,立馬一本正經問言語:“外邊是你的車?被雹子砸了。” 言語冷哼一下,“人都被砸了,誰還在乎車。” 我抬頭看看言語臉上的淤青,雹子砸的? 活該。 老天開眼。 雖然他代替陳姐來領我出去,但不代表著我對他有一毛錢的好感,我的身體就是這孫子給毀的。就算是他跪在我麵前扇自己一百個巴掌我都不會原諒他。 “你走不走?” 言語走在前麵,回頭不耐煩瞪我一眼。 我把腿從長椅上放下來,跟在他後麵。 人生第一次挨雹子砸,早就聽說雹子砸到不得腦震蕩也差不多,原先還以為說這話的人胡扯八道,自打第一個雹子砸在我臉蛋上之後,我就知道我的臉今天算是倒大黴了。 被打過,也被砸過,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