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個紅鉤蟲
申友良發現身體不適,是第二天的上午,他覺得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啃噬一樣鑽心痛疼,急忙給花豹子打電話,幾個人把申友良送進了醫院。
經過檢查之後,醫生根本沒有發現申友良的病灶,猜想應該是心肌炎之類的疾病,給他開了安定和止痛的藥品。
由於醫生開了藥之後,花豹子等人終於放了心,把申友良送回了家,但是到了下午,申友良的病情一點不見好轉,已經痛得說話艱難了,幾個人急忙又把申友良送進了醫院。
這一次,花豹子急眼了,對醫生一頓胡亂痛罵,但是檢查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申友良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情況十分危急,醫生也看出情況不對勁的地方了,急忙說道:“我看你們還是送到傳染病醫院看看吧,這種病不是一般的病症,可能是急性傳染病,否則也不會來勢洶洶。”
花豹子等人剛剛走到醫院大門的時候,正趕上智峰奇帶著兒子智朗來換藥,看到花豹子等人簇擁著申友良離開,他認識這些人,急忙招呼說道:“豹子哥,阿良這是怎麽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醫生也說不明白。”花豹子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
智峰奇仔細看了一眼,發現申友良的臉頰有一團高原紅一樣的顏色,跟智朗的症狀差不多,急忙追問了一句:“阿良是不是覺得渾身痛疼,有東西啃噬的樣子?”
“咦!你怎麽知道的?”花豹子立刻警覺地問道。
智峰奇急忙說道:“阿良的身體是不是最近受傷了?”
“沒有,笑話,我大哥沒受傷。”花豹子沒好氣地說道。
胖墩墩的鼠標說道:“怎麽沒受傷?大哥的手背上不是有一道劃痕嗎?”
“那也算是受傷?”花豹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智峰奇急忙說道:“兩位,你們不要爭了,如果是受傷流血之後出現的症狀,我知道有一個醫生治療這個很拿手的。”
花豹子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兒子跟阿良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就是那個醫生給治療的,他也說了,這種病到了大醫院是沒辦法治療的。”
智峰奇的話讓幾個弟兄都有點慌神,花豹子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的意思是,大哥的病很嚴重?”
“當然非常嚴重了,我兒子的命就是撿回來的,哎呀!這可耽誤不得。”智峰奇急忙把智朗交給老婆,說道:“你帶著孩子去換藥吧。”
智峰奇把花豹子等人帶到了周川的藥房裏麵。周川簡單檢查了一下,臉色凝重地說道:“還真是紅鉤蟲的症狀,這就奇怪了,一般來說,這種蟲子一輩子也遇不到一次,怎麽會接二連三地出現呢?”
智峰奇也鬆了口氣,說道:“這種病隻有甄醫生才能治療吧?”
心情沉重的周川說道:“是的,我是沒辦法的。”
“甄醫生是誰啊?”花豹子緊跟著問道。
智峰奇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給甄斐打電話說道:“甄醫生,周先生這裏又出現了一例紅鉤蟲的病例,情況很危急,你在醫院裏上班嗎?”
接到電話的甄斐說道:“是啊,你能確定是紅鉤蟲嗎?”
“是周先生確診的,他們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救救他。”智峰奇隔著電話祈求說道。別看申友良是幫會裏麵的人,在長寧區卻並無欺男霸女的行為,對做生意的人也很照顧,平時做事俠肝義膽,很講義氣。雖然是收取保護費,不過,申友良真的保護了這些商人,也獲得大家的尊重。
甄斐馬上說道:“好,我這就過去,你們準備一個手術室吧。”
“不,我去接你吧,開著車能快一點。”智峰奇對周川說道:“我去接甄醫生,你帶著他們去準備手術室。”
花豹子等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慢慢騰騰地說道:“手術?智老板,有那個必要嗎?”
周川在一旁說道:“不但有必要,而且刻不容緩,智朗的身體裏隻有一個紅鉤蟲,差一點就要了命了,這個阿良的身體裏看樣子不止一個紅鉤蟲,趕緊準備吧,如果是誤診,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交代的。”
花豹子也認識周川,卻沒啥深交,知道這一位老先生在中醫界很有名氣,也不敢不聽他的話,急忙招呼人手過來,準備安排手術。
甄斐給申友良檢查了之後,發現他用法力動一動其中的一個紅鉤蟲,其他兩個紅鉤蟲也跟著煩躁不安地衝撞,大吃一驚,說道:“我草,竟然有三隻紅鉤蟲,這不是要了命嗎?”
在臨時建起來的手術室裏麵,花豹子等人穿著隔離服顯得很可笑,有的不習慣戴著帽子,有的敞著懷,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聽到甄斐的話之後,不由得麵麵相覷,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急忙問道:“那個,小甄醫生,你能保得住大哥的命嗎?”
甄斐鎮靜自若,說道:“保命沒問題,但是跟智朗比起來,這位阿良的病情稍重一些,可能會受到一些傷害,你們閃開,把隔離服穿好,不會想跟你們的大哥變成一樣吧?”
他這樣一說,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漢子急忙把隔離服穿戴整齊,不敢大意了。
申友良的意誌力十分堅強,就是被人砍幾刀也不會倒下的,現在他都痛得昏迷了,別人的心裏更是惴惴不安。
這一次手術,甄斐決定不把紅鉤蟲殺死,而是困住之後再取出來,給智朗治療的時候,是殺死了紅鉤蟲之後,用法力把紅鉤蟲的屍體推送到最容易取出的地方割開皮膚取出來。
申友良的身體裏紅鉤蟲的數量太多,如果還是按照治療智朗的辦法,將會耽誤更多的時間,甄斐擔心的是,紅鉤蟲具有一定的靈性,彼此之間有感應,一旦暴起傷人,將會無法控製。
甄斐取出六十多根毫針,在鋪著絨布的托盤上依次排開,幸好這些紅鉤蟲都是從同一個地方進入申友良身體裏麵的,前後左右的位置距離不遠,還沒通過肩井穴,一旦過了肩井穴,到了胸腔位置,手術將會變得更加麻煩。
申友良的一條手臂上排滿了毫針,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很是嚇人。
甄斐把身體裏的法力分成三個部分,分別把三個紅鉤蟲死死困住,然後切開申友良的右臂血管,活著的紅鉤蟲不肯出來,依舊激烈掙紮著向申友良血管深處紮進去。
不過,活著的紅鉤蟲由於身體蠕動,比較容易被發現,甄斐僅僅用了十分鍾就把一個紅鉤蟲找到了,用一把扁頭鑷子取出來,裝進了瓶子裏。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紅鉤蟲。
隻有取出最有一個紅鉤蟲比較麻煩,它感覺到兩個同伴失去了聯係,拚命掙紮,紅鉤蟲的外殼比較堅硬,不容易被製服。甄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紅鉤蟲找出來,跟其餘的兩個紅鉤蟲一樣,分別裝在三個瓶子裏。
做完手術之後,甄斐終於鬆了口氣,仔細給申友良的傷口做了縫合。並且立刻掛上消炎的點滴,點了申友良的昏睡穴,讓他進入睡眠狀態,安心靜養。
聽說申友良的手術成功,花豹子等人也鬆了口氣,胖墩墩的鼠標恨恨不已地說道:“別讓我知道是誰給大哥下了蟲子的,如果我知道了,殺了他的全家。”
“紅鉤蟲是人為的嗎?”甄斐倒是清醒了過來,說道:“你們的大哥,有仇人嗎?”
“幹我們這行的,沒有仇人怎麽行?”花豹子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還是不太相信有人用這樣的手段暗害申友良。
甄斐聳了聳肩膀,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一些好勇鬥狠的人。
忽然門被推開了,申圓圓一臉悲泣地闖了進來,大聲叫道:“哥哥。”
花豹子迎了上去,說道:“大哥沒事,你放心吧,小甄醫生剛剛做完手術。”
經過他的提醒,傷心欲絕的申圓圓這才注意到,家裏麵還有幾個陌生的人,特別是甄斐長得非常有魅力,標準的男子漢形象,她對甄斐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謝謝你,小甄醫生。”
“我叫甄斐,你叫我的名字就好。”麵對別人在甄醫生前麵掛著一個“小”字,甄斐也很無奈,這就是他太年輕了,年齡不足以服眾啊。
留下鼠標照看著申友良,甄斐等人來到客廳,花豹子對那些來幫忙的小弟說道:“大家都回去吧,大哥沒事了,你們最近都小心一點,不要出去惹事,說不定啥時候就來‘活兒’了。”
“是,豹子哥。”小弟們呼呼隆隆走了出去。
剩下的都是良友幫的高層。
花豹子對甄斐說道:“謝謝小甄醫生了,診費加上手術費是多少錢?”
想了一下,甄斐說道:“五千吧,給智老板的兒子手術也是這些錢。”這一次接受報酬,甄斐的心裏坦然了很多。
“好的,我馬上給你錢。”花豹子從口袋裏拿出一遝鈔票,數了數,遞給甄斐說道:“小甄醫生,我大哥還有什麽忌諱嗎?比如,注意哪方麵的問題?”
“沒啥忌諱的地方,由於他的身體遭受了創傷,不要飲酒少吸煙,在吃的方麵少一些辣椒和發物就可以,一個星期之後就能拆線了。”
花豹子意義點頭答應了,然後甄斐有意無意地問道:“那個,阿良在得病之前去了什麽地方?他在哪裏受的傷?”
“在普陀區的一家舊工廠裏麵,有什麽問題嗎?”花豹子很敏感地問道,心裏隱隱約約猜到申友良的病跟陶家三虎脫不了幹係,這些仇恨需要等申友良的傷好了再說,卻不方便跟甄斐這樣的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