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與紈絝就要比箭(三)
阮長安虎拳捏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道:“什麽問題,你盡管問來!”
寧姝開始問第一個問題:“聽聞阮公子乃是京城最快意恩仇之人,若是誰得罪了您,立馬要叫那人好看。不知是否如此?”
還以為是什麽問題,原來不過這些廢話。阮長安一聽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極為自得道:“自是如此,否則我阮長安如何在這京城被人尊一聲爺!”
寧姝訝異地眨了眨眼:“咦,可我怎麽聽說有一個人明明對您出言不遜,可您卻不敢動他,反而將他輕輕放過了。”
阮長安皺眉道:“你說的是誰?”
寧姝露出戲謔的表情,好整以暇道:“半個月前攬月湖的畫舫上,您要帶走一名歌伎卻被某個人阻攔,還被對方罵得好大沒臉,可他卻被好好兒放回去了。難道不是嗎?”
阮長安下意識瞪大眼睛反駁:“放屁!我明明——”
後麵的話剛要出口,可他腦子裏裝的畢竟不全是幹草,阮長安連忙頓住,然後哼哼兩聲,朝她陰鷙地瞪了一眼:“我知道你今日是為何而來了。我已經回答過你三個問題,我不會再說了,你給我滾開。”
寧姝笑起來:“阮公子可以回過頭仔細想想,中間那個問題是你問我,並不是我問你,所以你還欠我一個問題呢。阮公子為何不敢說,難不成心虛嗎?”
阮長安表情更加陰狠:“我心虛什麽?”
寧姝目光灼灼道:“心虛雲禦史家的雲公子,重症其實是你所為!”
要問京城近日最大的熱聞,必是雲禦史家的雲扉公子突患重疾一事,外頭都傳是女鬼作祟,傳得有鼻子有眼。可聽她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跟阮長安還有關係?
暴露在那麽多雙好奇又質疑的目光下,阮長安一下子慌了,極其敗壞道:“你、你胡說什麽!”
火星點起,那就再添一把幹柴,寧姝繼續鐸鐸道,“若是不心虛,阮公子怎麽結巴了?我一直以為阮家四郎,雖紈絝聞名了些,倒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沒想到實乃大誤!可真叫人看不起!這輩子還當什麽男人,不若自宮了到陛下跟前伺候一二,也算為國盡忠罷!”
紈絝的素養,果然沒教寧姝失望。
當著上百人的麵被如此羞辱,阮長安被激得目眥欲裂,大吼一聲:“閉嘴!我告訴你寧姝:我並不怕你,我也沒什麽不敢說的。我確實處置了他,不過我一沒打他,二沒殺他,隻不過把他扔進了鳳凰台,他至今昏迷不醒,全是他冒犯了前朝小周後娘娘的鬼魂,得到的處罰!”
阮侍郎聞訊擠進人群一巴掌扇過來時,阮長安已經把最可怕的話已經說出口,天河難挽。
一石驚起千層浪。
這個答案太過驚人,就連寧姝都沒料到。
一聲“前朝小周後”,將遠處陪伴毓老王妃賞花的皇後娘娘都引了過來。隻見向來溫和雍容的皇後娘娘,此時容色冷凝,鳳顏大怒。
“阮家子何以妄言,簡直膽大包天,來人堵嘴!”
然後目光很快落在寧姝身上,皇後娘娘微微一笑,毫無溫度:“你就是寧姝?隨本宮入宮一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