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失落的天才
祁問道：“那高兄現在有何高見？”
高白捂著胸口，嘿嘿嘿地怪笑著：“我啊。。。現在，你們隻要幫我殺了祁，我就幫你們解毒，這樣就兩全其美了，不僅解決了我們生死狀的問題，還是幫你們解了毒，大家歡喜嘛！”
聞聽此言，祁怒眉倒衝，他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西蠱邪教之人，竟生得這樣一副狠毒心腸。
祁的十二位兄弟，也表示出極力的抗拒，對高白這樣一個荒誕的要求，甚是不滿。
高白輕輕一笑：“你們反應也別這麽大，我知道這個要求看起來有那麽一點點讓人難以接受，但這也是我為你們精挑細選的一種出路。西蠱教中有一個分屍毒，可以將他人的功力吸收到了蠱蟲的身體，得到這些蠱蟲也就輕易得到他人的功力了，你們不心動？”
十二位兄弟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高白繼續道：“唉，也對，畢竟祁是真正的拳修才，你們十二個也隻能認命的份，在問柳宗內如此，在外麵的江湖也是如此，哪怕你們本以為自己已經成了一宗嬌子的時候，祁一出現，你們的師長露出的那種眼神，可能是你們一輩子在自己身上都見不到的，平庸者自庸之。平凡一生真的挺好的，我真羨慕你們這種平靜的心態。明明都是出自問柳，卻隻有祁一人獲得問柳的無數絕學，你們隻是占了一個問柳的名頭，問柳卻從來沒有給過你們一絲半點的好處，我看你們好像也沒有什麽不滿，你們這種心態，真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
十二兄弟中跳出來一位，急聲吼道：“你夠了沒有？！！！”
這十二人自從離開問柳之後，本以為從此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進入宗門，得到宗門悉心的栽培。
祁離開問柳找到他們的時候，除了心中對問柳的事情有所虧欠之外，並沒有特別在意。
好景不長，隨著祁在江湖上嶄露頭角，聲名鵲起，一種讓他們十分厭煩的氣氛重新籠罩了他們。
在他們宗門裏，那些昔日裏十分關心他們的師長，也不再問他們的修行進度，而是開始經常向他們打聽祁在問柳中的所作所為，特別是有沒有得到問柳宗主的親傳之類的事情。
這種熟悉得讓他們十分難受的感覺，也正是當初他們極力想離開問柳的原因。
在他們心裏，隻要有祁在的地方，祁就會搶走所有的光芒，而他們隻能在灰暗的角落裏，靜靜地仰望著祁大放異彩。
他們十二人也是來自是五湖四湖的大家族，在家族數以百計的子嗣，他們永遠是排在第一個，無論是資，還是勤奮，他們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一人。
人中龍鳳，宗福才，這幾科都是他們已經聽膩的詞匯。
但是到了問柳之後，這一切都變了，不管他們做出怎麽的努力，他們永遠隻能排在祁的後麵。
祁練拳的姿勢，對拳意的悟性，永遠都要比他們高上數層不止。
在經曆了無數的失敗嚐試後，他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祁無法被超越，他生就是一個真正的拳師，任何拳譜在他手上，隻要過一眼，就可以分毫不差地打出來，再打第二遍之後，甚至還可以那本拳譜加以改進，變成一種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拳法。
人可以忍受一次兩次，甚至數十次的失敗，但如果是千百次累計的失敗，他們心裏隻會有一個想法：放棄。
在祁麵前，他們根本不配練拳。
在思鄉情切，以及枯燥無望的修行生活的夾逼之下，在那一夜讓他們突然生出來了逃離問柳的想法。
離開這種沒有任何期望的生活，更是離開祁，隻是祁完全不知道罷了。
在外麵的江湖，雖然他們很不想麵對祁，但是他們的宗門都向他們下達了一個命令：拉攏祁，務必讓他拜入自己的宗門。
隻要能將祁拉進自己的宗門，他們同時也會得許多宗內從來不輕易傳授的功法。
於是祁的十二兄弟，就像活過來了一樣，熱情得讓人看不出來一星半點的虛情假意。
高白一席話，正好擊中了他們內心中最脆弱的一部分。
如果高白是打蛇打七寸，那他的這一番話，對這十二位祁的兄弟而言，無異是在他們的七寸上連續擊打了七百多下。
雖然內心有所觸動，但是他們還是沒有依然站在原處，沒有任何行動，他們有所顧慮。
高白正好對他們的顧慮一清二楚。
高白的聲音他們的耳朵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放心，經曆剛才的大戰，他如今也是重傷在身，你們任何一個都能輕鬆地殺了他，到時侯祁所擁有的一切，你們也會擁有的，而且你們再也不用心驚膽戰地怕失去一切了。”
十二個人，個個若有所思。
祁此時已經覺查到了不對，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依賴的十二個兄弟，居然真的動了殺他的念頭。
他虛弱地喊了一聲：“你們。。。。。。”
祁已經不知道該什麽了，跟剛剛與高白的一場大戰相比，現在的每一息都十分的痛苦難熬。
難道自己一直追尋的家的感覺，都是假的嗎？他不敢想，也不敢信。
高白此時卻是十分的愉悅，如果祁的兄弟隻有兩三個人，或許還是那麽好煽動，妙就妙祁的兄弟實在是太多了，十二個站在一起，隨便吹上了一陣風都能倒下一片。
哪怕他現在下場這般難堪，隻能躲在蠱甲時一動不動，但為了眼前這場人間慘劇，他都覺得值得。
這世上有什麽能比兄弟殘殺的場麵，更能滿足高白內心的寂寞麽？答案是：沒有！
十二個人中，終於有一個動了，急奔，狂招上手，不言不語，仿佛他要殺的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而不是昔日還在稱號道弟的祁。
在那十二個中，祁沒有想到第一個衝出來的會他，在那一夜酒桌上，祁自認為和他喝得最是開心。
可是看著現在完全陽生的表情，祁感覺自己正在經曆一場有生以外最恐怖的惡夢，而且這惡夢好像才剛剛開始，且永遠不可能醒來。
那人一步跨入空中，口中大喊道：“祁！再幫兄弟們最後一次吧！就像在問柳的穀中一樣！！！”
那人學得全是腿上的功夫，自空中滑落，如同千山刀刃之力，直接壓在祁身上。
祁重傷在身，現在也僅僅隻能勉強站立而力，突來一擊，直接壓得他雙腿跪倒在地。
然而祁仍然不放棄最後一線的希望，喚醒他十二位兄弟的希望。
祁雙眼含淚，問著用腳踩在自己身上的那位兄弟：“為什麽。。。為什麽啊？我們明明。。。。。。”
那位兄弟的聲音就含著冰渣一樣冷：“你別自作多情了！！！十三個人裏，隻有你一個人是自作多情！！！每次看見你出現在我們麵前，你知道我們有痛苦嗎？好不容易，才得來一切，眨眼間全沒了！！！你為什麽要找上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祁悲恨地雙拳砸在地上，整個大地都顫了顫。
心中悲憤根本無法用任何方語，隻剩下一聲無奈長嚎：“啊！！！！！！！”
那人一腳直接踩彎了祁的背，祁現在跪倒在地上，上半身貼著地麵。
那人提起腳對著祁的脖子：“祁，就當我們十二個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還你罷！”
一記急風腿勢如閃電，襲上祁的脖頸。
就在他的腿即將踩斷祁的脖子時，祁的身上爆發出耀眼的紅光，讓他失了準一腳踩了個空，正好落在了祁的手邊。
就在準備提起腿，重新再給祁補上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腿居然動不了。
祁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腳腕。
祁聲音沙啞，透著一種超世的絕情：“我祁這輩子不賒賬！”
祁的五指急速向手心縮攏，被抓的腳腕裏慢慢滲出鮮血，一陣陣細微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
看著曾經的兄弟，在自己手裏，發出一種刺耳的慘叫，祁突然想起了之前高白所的那種句話，惡無所不在，也許一直就在自己身邊，他現在悟透了，其實惡是自己，虧自己還自詡正義。
祁大喊一聲：“可笑！！！”
他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順勢直接撕斷了那人的右腿。
他的手早已經將那隻斷腿，捏成了三截，軟軟的垂在他的手裏，他看也沒有看一眼，隨手丟在地上。
祁望著前方，山狂吹散了他的頭發：“曾經有一個正是用這條腿坐著和自己一起把酒言歡，也是要用這條腿置自己於死地。
現在那個人死了，他也用不上這條腿了。”
那個已經“死”了的人，還在祁的身後，捂著自己的斷腿，不停地慘叫，在山穀中被無限放大，聽來讓人寒毛倒豎。
祁的兄弟還剩下十一個，全數被這種慘叫聲影響了心神，血汗直冒，他們都想同一個問題：如果剛剛第一個衝出去的人是自己，那現在發出這種慘叫的人也是自己，縱然也想過無數最壞的結果，卻不想這種結果卻是這樣的不堪。
高白見這十一個人似是萌發了退意，隨即催動他腦中的蠱毒影響十一情緒。
他朝著他們道：“原先分屍蠱會將祁的功力分成十二份，現在隻用分成十一份了，脫離平庸一生的機會就在眼前，你不搶就注定要輸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