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是不是沒有錢
李和尚低聲吼道:“你緊張什麽,這又不是山下那個算命的侯爺,你以為底下姓侯的都是爺,給我站直!”
李和尚一雙眼睛像滾得像琉璃一樣:“原來這位施主姓侯,燒香的吉時良辰就要到了,還望侯爺快些向我佛表表心意才是。”
玉扇侯看了一眼必蘭誠芳,必蘭誠芳嚇得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了,哭著眼表示一個銅錢都拿出來了。
玉扇侯無奈從懷中掏出一錠金閃閃的物件。
必蘭誠芳立馬嚇傻了:果然是沒有碎銀的主,看著像黃金,卻比普通的黃金顏色要淡一些,這可是大賢國禦用的孟金,一錠孟金買十幾間這破廟都夠用了。
李和尚張和尚看見玉扇侯手裏的孟金表現出奇的淡定,必蘭誠芳看著這臨金不驚的氣魄,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低估這兩個看門的和尚了。
張和尚跳了出來:“我這位爺,佛祖要的心意可是錢,錢啊!你是不是沒錢?這花裏胡哨難道能當錢使?這黃不拉嘰的土疙瘩,可是騙不了我佛的。”
玉侯人整人腦子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樣,一時完全沒法反應過來了:自己手裏的東西不是錢?
李和尚將冒冒失失地張和尚拉了回來:“這位施主,請原諒我師弟的唐突之舉。”
必蘭誠芳總算鬆了一口氣:來了個識貨的。
“但,我佛要的心意要是確確實實的真正銅錢,而不是這華而不實的虛妄之物,還望施主莫要戲弄貧僧。”李和尚一臉嚴肅。
玉扇侯像塊木頭一樣轉頭看著必蘭誠芳,兩人對視了一會,必蘭誠芳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一隻手撫在肚子上,一隻手還在拚命地擦著眼淚,看樣子笑得很痛苦。
必蘭誠芳的大笑終於引來了後堂的嚴法,嚴法以為李張兩人又惹了什麽禍事,急忙從寺裏奔了出來。
掃了一眼寺前發生一幕,剛要問話,李和尚就開口了:“住持,這位侯施主想為咱們寺捐些東西。”
李和尚虛驚一場,好在反應快,不然又得被嚴法念好久的經。
看了一眼玉扇侯手裏拿的金閃閃的東西,心裏喊了一聲:黃金!嚴法也不顧不得住持的臉麵了兩步就到了玉扇侯跟前,一把搶了過來,他實在是太需要錢了,要是這個月底再沒有香火錢進賬,這群流浪漢非把他放鍋裏煮了不可。
搶過黃金後,嚴法就把它放進了懷裏,一副誰要想要回去誰就是孫子的表情。
嚴法堆了一臉慈眉善目,向著兩位財主噓寒問暖,極盡關懷之能,嚴法親自拉著玉扇侯給他介紹這寺裏一景一物,連門口的四大王都被用口水重新鍍了一層金,而必蘭誠芳卻得由李張兩人扶著才能進寺,因為他笑虛脫了。
安頓好兩位金主之後,嚴法找了角落又拿那錠黃金看了看:怎麽比以前自己見過黃金顏色要淡,莫不是假的不成,這荒山野嶺的怎麽可能突然會冒出真正的財主,看來自己確實財迷心竅,才讓兩個宵有可趁之機。
氣鼓鼓的嚴法看著自己剛剛給兩個宵安排的上等齋飯,兩碗清粥,兩個大白饅頭,兩隻手飛快將兩饅頭撿了下來,遠遠地目送了兩碗清粥遠去,滿心滿意的不舍。
玉扇侯正襟危坐,閉目養神:“你笑歸笑,手別抖,吃飯灑一地,就算是屬狗,你也不用這樣來提醒我。”
笑得已經快要癱瘓的必蘭誠芳,用一隻手捉著自己另一隻手試圖停下手裏的抖動,哪知抖得更厲害了:“對。。哈哈不起,哈哈哈,侯爺。。哈哈。。原諒哈哈哈我失態了,哈哈哈哈。。。受不了哈哈。。給我一刀哈哈哈。。。。”
玉扇侯無奈一記手刀輕輕砍在必蘭誠芳腦後,必蘭誠芳就此睡去,他又四處走了走,看了看,廟裏地基都還很新,石柱地座幾乎沒有歲月腐蝕的痕跡,他實在很難將彌怨跟這間新建的野寺聯係在一起,又私下問幾個僧人,都稱不認識。
等必蘭誠芳醒來,兩個牽了馬,下了山。
白雀寺封閉了大半個月的藏經閣終於開了門,憔悴的白艮從裏麵走了出來,沒有跟寺裏語言,便直接下山去了。
鍾靈山有一個山野鎮,供平日裏生活在鍾靈山附近的山民買賣交易。
玉扇侯兩人住進了這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準備再待些時,看看有沒有其它的線索。
客棧很,站在樓上,便能一眼望盡前門景像。
玉扇侯兩人站在樓上遠遠地就看到白艮向客棧走了過來,便關了門窗,回屋了。
必蘭誠芳:“他來這兒裏做什麽?難道跟你的目的相同?”
“我看著像,他來的方向正像是從白雀寺下來的,好好的禪寺不待,跑到這野寺來燒香?怎麽看都不對啊。”
“看來我也來對了,一潭死水絕於還是起了些許的微瀾。”
“必蘭兄,這潭死水要是浪起來,你不一定抗得住。”
“彼此彼此,哈哈。”
鎮上淳樸的民風讓兩位在久經漂泊的年輕人,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美味的吃,編得粗糙卻不失鄉趣的草編,總感覺這個鎮離世界很遠,所以特別的安寧。
嘴裏還嚼著糍粑的必蘭誠芳:“侯爺,你該不會跑這麽遠就為了遊山玩水吧?”
“不,怎麽會呐,我跑這麽遠,主要是專門到這,有一把上好的昆侖玉,換兩團糍粑。”
“鎮子民哪能分得玉的好壞,侯爺你且大氣些。”
“換成你,怕是氣得舌頭都要咬斷了吧,我們到了。”
著玉扇侯在一處老宅子前停下了:“聽這裏住著一位一百二十多歲的老神仙。”
“哦,那他肯定知道不少以前的故事。”
玉扇侯敲了敲門,一個童開了一條縫:“何神仙今日不算卦,兩位請回吧。”
玉扇侯將玉扇伸了進去,當住了門:“我們今日不算卦,隻問幾件往事。”
童倒是要有眼力見,看見玉扇的一瞬間,要合上的門馬上就停了,生怕壓斷這把上好的扇子,隻是嘴裏還是饒人:“問事,也得收些問銀的。”
這可把玉扇侯難住了,萬一又來個不識貨的主,怕是真要難倒他這個沒什麽碎銀的侯爺了。
這裏屋裏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童兒,放他們進來,隨便去沏些好茶,莫要怠慢了貴客。”
兩人跟著童,穿過長長一條林蔭路,便到了一處亭子,亭中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亭上寫著四個大字:坐井觀。
必蘭誠芳望著這四個字誇道:“老神仙,真是人間好氣魄。”
老人撫著白須:“哦?何解?”
必蘭誠芳一本正經地搖著頭:“下多的是低頭做人的凡人,卻鮮有仰頭一觀道的仙人,哪怕身陷牢籠,仍然不忘一窺道之人,氣魄不可謂不雄也!”
“嗬嗬,老夫一介殘軀,哪怕有心窺道,也無力回,倒是以兩位財力來看,氣魄足以富可敵國啊,一身上好的蘇絲綢緞,換陋室兩間,一塊極品昆侖玉換兩團鄉野糍粑,能硬著頭做下這兩樁生意的人,更是人中龍鳳。”何神仙睜著一隻眼看著玉扇侯。
玉扇侯隨意地坐在亭子的欄杆上:“還望何老神仙莫要將此事傳出去的好,免得世人皆以為我喜歡做這樣的生意,就算再富可敵國,也得家破人亡啊。”
“哈哈,自然,不知道兩位想探聽哪一件往事?”何神仙睜開了雙眼,炯炯有神。
“刹那寺,彌怨。”玉扇侯輕輕地出這五個字。
何神仙眯起了眼:“這件往事,不曾存在。”
“哦?如今這件往事,不曾存在。”玉扇侯盯著何神仙,不肯定放過他的任何一絲表情。
何神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此拜別,多謝老神仙解惑。”玉扇侯起身拜別。
剛剛喝上熱茶的必蘭誠芳:“別啊, 這茶還沒有喝上一口,走就走,可對不起這麽好的茶葉啊。”
“你這一身俗氣的人,怎好汙了老神仙居所。”玉扇侯拉起坐著喝茶必蘭誠芳就走。
就在他們要走在門口的時候,何神仙叫住了他們:“二位且慢,我還有一語相贈,“氣晚來秋,空山新雨後”如今山上景致正好,二位切莫錯過。”
玉扇回頭拱手致謝,便拉著必蘭誠芳離開了。
回客棧的路上,必蘭誠芳疑惑道:“這老神仙倒是會打啞謎,“空山新雨後,氣晚來秋”特意將空山新雨後放在後麵來,再扯什麽山上景致,不就是提醒咱們去看看後山嘛。”
玉扇侯看了他一眼:“你這個時候倒是突然機靈起來了。”
必蘭誠芳依然困惑著:“但是你為什麽要催著我走?我看周圍挺安全的啊,並沒有什麽殺機。”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什麽?”
“那坐井觀亭子上,有一股紫雷罰正在隱而不發,我在那兒站著都感覺氣息不暢,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何老也暗示他時日不多了,恐怕最近就會降下紫雷罰。”
“我又不是佛家的人,我怎麽會感覺到紫雷罰?你能感覺到紫雷罰,那你與釋家有緣,怎麽不在釋家入道修行?”
“我在禪寺入道失敗了。”
“有佛緣的人入道失敗?你可真是太奇怪了,話活了一大把年紀,能做什麽出傷害理的事,居然招來了紫雷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