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什麽是惡,什麽是善
第149章什麽是惡,什麽是善
如果不是遇上柳三娘,她這輩子,就會被操控者嫁給張天佑,成為張天佑的傀儡,一輩子都渾渾噩噩的。
她不會想起自己愛過別人,哪怕見了心愛之人,她隻會厭惡反感,傷害了心愛之人,她也不會覺得愧疚和痛苦。
正是因為遇見了柳三娘,她才有清醒過來的機會。
柳三娘微微笑了笑:“或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她承了佛心,有了能力,才能遇上徐雪,才能幫助徐雪。
徐父抱著徐雪,感激的看著柳三娘,幸好幸好。
張家。
張天佑醒過來,他厭惡自己這身體,他受不了別人看他的眼神,他看著在床邊的苗真,露出痛苦之色:“阿嬤,你讓我死了吧,我這身子,活著就是個折磨。”
苗真摸了摸張天佑的額頭,溫柔的開口:“傻孩子,胡說什麽呢,再過三天,你就要當新郎了,你放心,阿嬤,一定會讓你的身體健全的,到時候,和徐雪生兒育女,過你想要的生活,阿嬤就高興了。”
張天佑有些期待,也忍不住懷疑:“阿嬤,我真的還能好嗎?”
他這先天不足,是胎內帶來的,真的還能治好嗎?
苗真笑了笑:“阿嬤是什麽人,別人沒有辦法,阿嬤是有法子的,阿嬤不會騙你,再熬幾天,阿嬤一定給你一個健全的身子。”
張天佑欣喜,喉嚨裏麵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他掩嘴就想咳嗽。
苗真伸手拍了拍他心口:“聽話,好好休息。”
張天佑點點頭,他的確要好好休息,他的阿嬤不是一般人,他從小就知道,別人沒有這個本事,他阿嬤肯定有。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身子弱,每一次發病,他都覺得自己要死了,可阿嬤,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把他拉回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阿嬤說要給他健全的身子,他深信不疑。
他也想活著啊,哪怕如此病弱,他也想活著。
苗真慈愛的撫摸張天佑的頭發,再過幾天,她的孫子,便會成為健全之人,頭發會變得順滑不再枯燥,他不再瘦骨嶙峋,這一切一切,是多麽的好啊。
可惜,可惜她看不到啊。
張天佑在苗真的撫摸下,漸漸睡了,他出生娘就死了,阿嬤養他長大,阿嬤保護他性命,有阿嬤在,他才安心。
張天佑是被一股刺痛驚醒的,他的腦子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翻滾,他抓住苗真的手痛呼:“阿嬤,阿嬤,我頭好疼,疼死我了。”
張天佑掙紮,大口喘氣,卻好似怎麽都吸不到氣,他口鼻開始溢出鮮血,苗真嚇的臉色都變了。
她踉蹌著跑出門,回了屋子翻箱倒櫃,找出一隻黑色的罐子,又跑回張天佑的房間,張天佑已經抓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睜大的快要鼓出來,臉色青紫。
苗真打開罐子,伸手從裏麵抓住一隻蟲子,是一條純黑的蜈蚣,蜈蚣還咬住了苗真的手,快速的吸她的血。
苗真麵色猙獰,捏住張天佑的下顎,就把蜈蚣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苗真整個人都癱軟在床邊,她滿頭白發好似失去了光澤,眼睛也好似渾濁了一些。
她看著床上的張天佑,臉色不再青紫,胸口也有了小弧度的起伏,她才鬆了口氣。
緩緩的起身,去拿了帕子,一點一點的擦幹淨張天佑臉上的血跡,張天佑沒有醒過來,但已經解除了危險,苗真給張天佑擦洗幹淨了,臉上的慈愛和擔憂瞬間退去,變得陰沉可怕。
是誰,動了徐雪的情蠱。
是誰,壞了她的好事,讓她寶貝孫子差點死於非命,若是在晚一步,她的寶貝孫子都有可能救不回來。
苗真臉色陰沉的起身,拿起拐杖就出了門,她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月色下,她佝僂的身影如同鬼魅。
漁村百姓早已睡了,家家戶戶都是一片黑暗,唯有一家,還亮著火,苗真看著那一家,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她年紀已經大了,身體大不如前,這些路,她走的困難,到了徐家門前,她喘了口氣,才抬手敲門。
敲門聲音傳來,徐父看向柳三娘:“柳姑娘,是不是她來了?”
柳三娘點點頭,張天佑的阿嬤那麽在意張天佑,不可能不來,她甚至連天亮都等不了,如果是其他事情,或許還有理智,但張天佑就是她腦海之中緊繃的線,張天佑一出事,苗真就沒有任何理智,一刻都等不得。
徐父起身,去開了門。
徐父在腦海之中想了一萬遍,見了苗真如何質問她。
可當打開門,看著苗真蒼老陰沉的臉,他就好似失去了言語功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之前在張家,苗真要他回去準備婚事一樣,他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也沒有能力反駁。
苗真冷冷的看著徐父,眼神陰沉可怕,帶著一股責怪:“是誰出的手?”
徐父嘴唇發顫,牙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柳柳……柳姑娘。”
苗真進屋,徐父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製的讓開,他麵色驚駭,看著苗真走進了院子,一瞬間,他身子才軟了下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剛剛,他被苗真控製住了,說話,行動都不能自控。
苗真的可怕,遠遠超出他的認知,看著苗真佝僂的身影,徐父忍不住發抖,可他知道他不能軟弱,徐父艱難的站起來,走進院子去。
苗真徑直的走向徐雪的屋,她推開門,陰冷的視線瞬間鎖住了柳三娘,她眯了眯眼眸:“黃毛丫頭,是你壞了我的事?”
柳三娘平靜的看著苗真,竟然是她夢見過的老人。
柳三娘淡淡開口:“是我。”
苗真看著柳三娘,眼神一狠:“你為何要多管閑事?這一條道上的規矩,你不懂嗎?沒人教你嗎?”
柳三娘淡淡回答:“我為何要管,那你得問你自己,我隻管世間惡事。”
苗真冷冷的看著柳三娘,視線宛如毒蛇,她陰冷冷的開口:“你一個黃毛丫頭能懂什麽,這世間,什麽是惡,又什麽是善?貿然插手,是要丟掉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