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捕魚和狩獵
三天之後，冰雪消融的差不多了，莽部落的狩獵隊準時出發。
這是莽部落的狩獵隊第一次出去狩獵，辰北不放心，於是跟他們同行。
出發之前，要由巫為狩獵隊的重要成員畫圖騰紋，據說這樣在狩獵時能得到圖騰神的庇護。
青竹左手拿著裝顏料的木碗，右手拿著一隻獸毛筆，在辰北的臉上畫著圖騰紋。
她一邊畫，嘴裏一邊念著苦澀難懂的咒語，似乎是某種古老的祝福咒語。
她的手非常穩，幾乎沒有停頓，一氣嗬成。
畫完之後，青竹猶豫了一會，低聲道：“我昨晚占卜過，你們這一次出去狩獵，可能會遇到危險，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青竹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開始為雲畫圖騰紋，她已經告訴了辰北占卜的結果，她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狩獵隊其他人是沒資格讓巫親手畫圖騰紋的，一般都是由家裏的長輩為他們提前畫好。
青竹畫完雲臉上的圖騰之後，道：“願圖騰神保佑你們，滿載而歸。”
辰北背起自己準備好的狩獵器具，高聲道：“出發！”
狩獵隊一行十人紛紛背上自己的東西，轉身向山林裏走去，他們有緊張，有興奮，唯獨沒有害怕。
因為他們相信，經過巫的賜福，他們一定會平安歸來。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狩獵隊由於都是圖騰戰士，趕路的時候非常快，轉眼之間，就已經消失在蒼莽的山林之中。
青竹放下了木碗，從隨身的獸皮袋裏拿出一塊碎裂的獸骨，上麵還有火焰灼燒的痕跡。
這塊獸骨是占卜用的，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占卜方法，占卜之時，默念咒語，用火焰灼燒獸骨，通過觀察獸骨被灼燒之後出現的裂紋形狀，得出結果。
“這一次的災禍，能不能避過，就看首領怎麽選擇了。”
青竹微微歎了一口氣，收起龜甲，拿起木碗，轉身往回走。
……
另一邊，烈帶著捕魚隊的人攜帶大量捕魚工具來到了河邊。
與他們一起的，是長老牧，因為河裏隱藏著許多未知的凶險，所以辰北讓長老過來盯著點，別讓他們做出什麽危險的事。
“長老，請坐。”
烈在河灘邊找了一段比較平整的木頭，讓長老坐著看他們捕魚。
畢竟長老年齡大了，又沒有圖騰之力，站久了腿腳受不了。
長老坐下，對烈道：“首領說了，這條河在我們熟悉之前，不允許任何人下水，隻能在岸上用工具捕魚。”
“之所以讓我這把老骨頭來盯著你們，就是怕那新覺醒的圖騰戰士仗著自己有圖騰之力，幹出莽撞的事，發生危險。”
烈信誓旦旦的道：“長老放心，誰要是敢亂來，我一定狠狠的抽他，然後餓他幾頓，直到長記性為止。”
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去忙你的吧，這是今年第一次捕魚，又有新圖騰戰士，盯緊點。”
“好。”
烈開始指揮捕魚隊的人開始幹活，由於不能下水，隻能挖一些蚯蚓，抓一些蟲子之類的東西當魚餌，釣魚，放魚簍，撒網他們暫時還沒學會，隻能找個地方多嚐試幾次。
……
再說狩獵隊，進入山林之後，那幾個新覺醒的圖騰戰士尤其興奮，恨不得一邊跑一邊興奮的大叫。
直到雲狠狠的瞪了他們幾眼，他們才稍稍收斂了一些，老實跟著老戰士前進。
辰北這一次出來不僅要帶著他們狩獵，更重要的是部落裏的鹽快吃沒了，必須到鹽灘去裝鹽土，帶回去煮鹽。
所以，辰北帶著他們一路往前走，沿途隻狩獵了幾隻小型獵物，大家吃飽了繼續趕路。
這讓那幾個新圖騰戰士有些難受，他們明明好幾次看到了獵物，卻不能打，而是一直趕路。
“隊長，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為什麽不狩獵？。”
一個新圖騰戰士忍不住問雲。
雲其實也挺納悶，但是既然辰北沒說，他也不敢問，隻好跟著辰北趕路。
“閉嘴，首領去哪，我們就去哪，再瞎問，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被雲凶了兩句，那個新圖騰戰士縮了縮脖子，有些委屈，但是也不敢再問了。
就這麽一直趕路，從早晨走到傍晚，終於趕到了鹽灘。
再次看到那一片白花花的鹽土，辰北依然很激動，這都是鹽啊！
鹽土旁邊有幾座石山，山上沒有多少植被，但是山腳下形成了很多凹陷的石洞。
“今晚我們就在這裏宿營，雲，分兩個人去撿幹柴，其他人跟我去打幾隻獵物當晚餐。”
“是。”
雲點了兩個新圖騰戰士去撿幹柴，這兩人還老大不樂意，趕了一天路，好不容易有機會打獵了，又去撿柴。
不過，就算不滿他們也隻能忍著，誰讓他們不是隊長呢。
鹽土附近植被稀疏，並沒有多少獵物，除非正好碰上補充鹽分的哺乳動物。
辰北帶著圖騰戰士們走到植被茂密的地方，然後呈扇形分散，尋找獵物。
“腳步放輕一點，呼吸也放輕一點，注意觀察，用耳朵去聽周圍的動靜，獵物往往會發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雲一邊走，一邊低聲的教導那幾個新的圖騰戰士。
“蹲下。”
辰北突然停止了腳步，對後麵擺了擺手，讓大家蹲下去。
雲等人定睛看去，隻見前方一隻哺乳動物在吃草。
它渾身長著棕紅色的毛，頭上長著一対短角，四個小蹄子，看上去有點像鹿，卻又與鹿有明顯的區別。
“這是赤麂，今晚的晚餐有了。”
雲舔了舔嘴唇，拔出了背後的短矛。
辰北道：“悄悄的包圍它，小心點，別讓它跑了。”
辰北一揮手，早已訓練過的圖騰戰士們悄悄的分散開來，呈扇形向那隻赤麂包圍過去。
等所有人就位以後，辰北站了起來，率先把手中的石矛投了出去。
“嗖！”
石矛帶著呼嘯聲向赤麂飛去，那隻赤麂大驚，猛然跳起，離地數尺高，居然避過了這根石矛。
但是這時，不等它落地，數根石矛已經向它飛了過去，它根本無法躲避……
片刻之後，雲拖著這隻大約六七十斤重的赤麂往宿營地走，那些圖騰戰士們都很興奮，畢竟第一次參與了狩獵，雖然隻是一隻小型獵物。
石洞中，火堆已經生起來了，雲熟練的剝掉赤麂的皮，然後把它的內髒去除，能吃的心、肝、腎等部落用刮幹淨皮的木棍串起來烤。
隨後整隻赤麂也用一根大木棒穿起來，架在火堆上烤。
時間不長，肉香就彌漫了開來，眾人都餓了，一邊吞口水一邊等待著肉烤熟。
“首領，你先吃。”
雲把烤好的心、肝、腎恭敬的遞給辰北，這也是首領的特權。
內髒蘊含著豐富的營養，一般都會給狩獵隊地位最高的人吃。
辰北也沒客氣，接過來就咬。
“缺點鹽。”
也許是冬季吃慣了鹽，再吃沒鹽的食物，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雖然旁邊就是鹽土，可辰北也不敢直接往肉上撒呀，所以，隻能忍忍吧。回部落再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