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開荒
祭祀儀式之後，辰北開始琢磨這些剛剛覺醒的圖騰戰士能幹點什麽。
現在大雪封山，狩獵是不可能的，這些圖騰戰士，還沒有在大雪天狩獵的能力。
別的部落，新覺醒的戰士會先訓練一段時間，適應體內的圖騰之力，跟隨老戰士學習狩獵技巧。
辰北覺得，訓練是必要的，學習狩獵技巧也是必要的，但是如果還能在訓練中創造一些價值，那就更好了。
要不，讓他們去開荒？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辰北腦子裏，就不可抑製的滋長。
開荒既能訓練力氣，又能給部落創造價值，簡直一舉兩得！
普通的部落人，在這種大雪天活動都很困難，更別說破開地麵上的冰層和挖掘土地了。
但是圖騰戰士可以啊，他們有的是力氣，即便是冬季，開荒也是很容易的。
辰北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興奮，恨不得馬上付諸實際。
“正所謂，瑞雪兆豐年，如果現在能把土地翻過來，讓大雪把地下的草根、蟲子凍死，把緊實的土地凍得酥鬆，來年更適合農作物的生長。”
“這件事，得找巫商量一下。”
辰北雖然是首領，但是在大事上，跟巫商量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在別的部落，巫的身份是高於首領的。
自從被選為巫之後，青竹就搬離了原本的小木屋，住在了部落建築群的中央位置，距離辰北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
辰北推開門，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他大步向青竹居住的木屋走去。
“咚咚咚！”辰北走到青竹門口敲門。
“進來。”
青竹的聲音不急不緩，也聽不出多少喜怒，卻讓人產生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應該是青竹成為巫之後擁有的能力之一。
辰北推開了門，聞到一股淡淡的礦石的味道。
說不上是香還是臭，總之不難聞，聞慣了覺得還可以。
青竹正在一個很大的竹筒上調製顏料。
這種顏料是用紅色的泥土、紅色的石粉，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攪拌在一起，形成一種暗紅色的顏料。
顏料旁邊，還有一塊很大的獸皮，一隻粗糙的獸毛筆，她已經在獸皮上畫了很多圖案，估計是顏料不夠了，所以才重新調製。
“首領，找我有什麽事嗎？”
青竹把顏料攪拌好，然後暫時放在一邊，眼神還總往獸皮上飄，顯然，她很忙碌。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討論一下，關於部落明年開荒種植的事。”
辰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包括以後關於部落種植和養殖的規劃，還有眼下需要圖騰戰士們去開荒的事。
青竹仔細的想了想，雖然她沒聽過“種植”和“養殖”這兩個詞，卻能聽明白辰北的意思。
“雖然我不太了解你說的東西，但是我得到的傳承告訴我，這兩件事應該是可行的。”
“山外麵的大部落，也會種植一些糧食，養殖一些溫順的野獸。”
青竹又仔細想了想，道：“我們部落有魚吃，糧食還算充足，如果首領打定主意的話，可以試一試。”
“多謝巫的支持，我這就去集合圖騰戰士，準備開荒。”
能得到巫的支持，事情的進展會順利不少，辰北滿臉喜悅，轉身離開了青竹的木屋。
青竹笑了笑，很快又繼續拿起獸毛筆，粘著顏料在獸皮上作畫，略顯青澀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而辰北，離開青竹的木屋後，立刻把那二十一個覺醒了圖騰之力，正躲在木屋裏過冬，等待來年狩獵的圖騰戰士給拉了出來。
辰北等不了來年，他必須趁早把土地翻過來，好讓冰雪把地下的草根還有蟲子給凍死，為來年耕種做準備。
捕魚隊長烈正在煮魚湯喝，剛煮熟，還沒開始吃呢，就被辰北拉了出來。
“首領，什麽事這麽急啊？”
烈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往年在部落裏，冬季下雪之後，幾乎就是在木屋裏過冬，能少活動一下就少活動一下，還能省點糧食。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待會你就知道了，你現在去把部落裏覺醒了圖騰之力的人全部找來，一個都不要漏。”
“是，首領。”
雖然不明白辰北要幹什麽，但是在莽部落，辰北的話沒人敢違背，畢竟部落都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
烈對部落裏的人熟悉無比，很快，他就敲開一個個木屋的門，把那些圖騰戰士全部叫了出來。
跟辰北去狩獵過祭品的雲也在裏麵，他是覺醒的圖騰戰士比較強大的了，畢竟以前就是圖騰戰士。
雲在路上詢問道：“烈，首領找我們幹什麽？”
烈鬱悶的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首領，反正挺急的，我魚湯煮好了都還沒來得及喝呢。”
其它圖騰戰士也議論紛紛，這大冷天的，他們實在想不出辰北想幹嘛。
當他們走到辰北麵前的時候，一個個卻不吱聲了，甚至連詢問都不敢，誰也不想給首領留下不聽話的印象。
辰北也沒賣關子，等人到齊之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一次叫你們出來，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開荒！”
雲忍不住問道：“首領，什麽是開荒？”
這些人可不是巫，他們並不知道除了采集、狩獵以外，還有種植這回事。
辰北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把腳下的土地翻過來，來年種上一些能吃的東西，比如野菜、塊莖類的植物，等到秋天收成以後，能給部落增加不少糧食。”
辰北怕他們聽不懂，於是又加了一句：“就像挖池塘養魚一樣。”
說到養魚，這些人就全明白了，畢竟他們每天都在吃魚。
辰北又道：“開荒能鍛煉力氣，讓你們更快的掌握圖騰之力，還能鍛煉你們以後挖陷阱的能力。”
挖陷阱，那就是關於狩獵的事了。
那十五個新覺醒的少年，對狩獵非常向往，聽到這句話，眼睛都在放光。
“這件事巫也同意了。”
辰北這幾句話，徹底打消了這些圖騰戰士心中的不滿。
既然能給部落增加糧食，又能鍛煉能力，最重要的是，巫也同意了，那肯定是一件好事。
巫在部落人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在他們看來，巫的話也代表了圖騰神的意誌，巫同意的事，肯定錯不了。
“我們馬上回去拿工具，首領說怎麽挖，我們就怎麽挖。”
“對，我們都聽首領的。”
……
看著那些圖騰戰士鬥誌昂揚的回去拿工具，辰北心裏也很滿意，這種事自願的和強迫的有很大區別。
自願的幹活會賣力很多，而強迫的，多少有點磨洋工的意思。
很快，這些圖騰戰士拿著各種工具又回來了，他們手裏的工具非常簡陋，有的是一端磨尖銳的獸骨，有的是石刀，還有的甚至是磨尖的木棒。
“這些工具翻土效率很低啊。”
辰北的眉頭微微皺起，想要大規模開荒，就必須有專門的工具，否則效率實在太低了。
不過，眼下臨時製作工具已經來不及了，先湊合著用吧，回頭再找部落裏會製作工具的人，製作一些專用的農具。
辰北帶著他們走到了部落外麵，入眼是一大片比較平整的土地，但是卻覆蓋著白茫茫冰雪。
辰北指著這一片土地，道：“就在這裏挖，先把上麵的冰塊敲碎，然後把地下的泥土翻過來就可以了。”
“我先做一遍給你們看。”
辰北把雲手裏的獸骨借了過來，先把地上表層覆蓋的雪掃開，露出堅硬的冰層。
“咚！”
辰北將圖騰之力聚集在手上，一拳向冰層砸去，半尺厚的冰層被砸得碎裂了。
辰北丟開冰塊，用獸骨快速的挖起土來。
磨製尖銳的獸骨在辰北手中顯得鋒利無比，挖土就好像切豆腐一樣，非常容易。
辰北挖了一小塊地方，然後把獸骨還給雲，道：“大家都看明白了嗎？就這樣挖，不求你們挖得多好，隻要把土翻過來就行了。”
“明白了。”
圖騰戰士們鬥誌很高，這麽簡單的工作，看一遍就會了。
“開始挖吧。”
辰北說完之後，圖騰戰士們就全部開始破冰和挖土了，拳頭砸冰的“咚咚”聲不覺於耳。
辰北看了一會，發現有幾個剛覺醒的少年砸得很吃力，因為有的地方冰層凝結的比較厚，用拳頭不容易砸開。
“別用拳頭了，用大石頭。”
在辰北的提醒下，這些少年紛紛開始改用石頭砸，效率果然高了不少。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部落裏所有人，當他們知道這些圖騰戰士在幹嘛後，強壯一點的人自覺加入了開荒的行列之中，都想為部落出一份力。
寒冷的冬季，莽部落居然幹得熱火燒天，也算是冬季的一道奇景。
而辰北，則是找到了部落裏的石器師，用木炭在地上畫出了鋤頭、鐵鍬的樣子，讓石器師照著做一些出來。
石器師想了想，道：“東西倒是不複雜，能做出來，不過圖騰戰士力氣大，普通的石材怕是無法承受他們的力量，需要尋找好的石材。”
辰北道：“你要什麽樣的石頭，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找。”
石器師急忙道：“怎麽敢讓首領親自去，部落附近的山上就有不少好石頭，隻要找兩個圖騰戰士，跟我去把這些石頭挖回來就可以了。”
“好，我馬上叫兩個圖騰戰士跟你去。”
為了保險，辰北把雲和另外一個比較強的圖騰戰士派給石器師，讓他們盡快把石頭挖回來，並且保護石器師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