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暗暗僥幸
“虹姐，你瞎說啥呀？她是我妹妹啊！”仲賢登時像被戳了心窩子。
“哼，少裝蒜了，我還是你丈母娘呢！你不一樣敢。”梁楚虹沒說完，就臊得說不下去了。
“虹姐，這話你都說得出口？靠，我都沒臉聽啦。”仲賢苦著臉道。
“切，你都有臉作，還怕沒臉聽麽？”梁楚虹繼續揶揄道。
“還敢取笑我？我跟你拚了！”仲賢一個翻身，就壓在女人身上。
“哎呀，別這樣，你剛才說好不動我的嘛！”女人惶然推搡著。
“哼，誰讓你剛才捉弄我，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仲賢一臉壞笑，兩隻大手卻已經在解開女人製服的紐扣了。
“不要啊，仲賢。有人要來了！”女人顯然真慌了，用力推著仲賢的身子。
“嘿嘿，虹姐倒是未卜先知呀？”仲賢撇了撇嘴，兩隻爪子仍是忙個不停。
正折騰著，門外居然真的傳來腳步聲！
“快下來呀！真的來人了！”女人幾乎帶著哭腔道。
仲賢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真被虹姐的烏鴉嘴說中，隻是剛一愣神，外麵的房門就被推開了，仲賢正騎坐在女人身上，扭頭看過去，頓時嚇得一哆嗦，險些直接摔倒床下！
進來的人，居然恰恰是——燕子！
仲賢眼前一黑，靠，燕子啊，你可真會趕時候呀！
說曹，曹到，這話還真TM靈驗。
其實，假如仲賢還乖乖的躺在虹姐身邊，就算有人突然闖進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畢竟不管誰剛一進門，都不太可能立刻就看向裏麵的病房。即便看過來，也隻能看到床上兩個人的腦袋，總之，還有些回旋的餘地。
可事實上，仲賢居然耀武揚威的騎坐在梁楚虹身上，兩隻爪子也不安分的抓在女人胸前，這種造型想不被別人發現，除非進來的是個瞎子，可惜，進來的偏偏是燕子。
一瞬間，三個人全傻了。
盡管她也隻能看到仲賢的上半身和梁楚虹的大半個腦袋，不過，就憑這些已經足夠判斷出二人的姿勢是什麽樣子了。對於懵懵懂懂的燕子來說，這種姿勢無疑是YD的，不堪入目的，足以讓她震驚、無地自容。小丫頭一時臉蛋兒漲得通紅，站在門前僵住了身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更加無地自容的還是梁楚虹，早就臊得麵紅耳赤、心如撞鹿，傻了片刻，才尖叫一聲，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下衣衫，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步履蹣跚的匆匆逃出了房間，從燕子身邊跑過時，甚至都沒敢抬頭。
房間裏立刻又恢複了鴉雀無聲。
仲賢無力的躺在床上，喘著粗氣，腦袋裏一片空曠，看不到外麵的燕子究竟是什麽樣子，也沒有勇氣抬頭看。心存僥幸的掐了一下胳膊，疼痛卻無比清晰的傳來，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讓他更加絕望，自己在燕子心目中偉岸光輝的形象，算是徹徹底底的毀掉了，被自己親手毀掉了。
腦袋裏突然又亂起來——以後還能維持跟虹姐的關係嗎？自己還有資格給燕子當好哥哥麽？燕子會不會把看到的這些告訴自己的老婆大人們？她們知道了會有怎樣的反應？
很明顯，這事兒如果被任何一位老婆大人知道，自己在她們心目中，就不是什麽大色狼、小色狼的問題了。自己就是一道德敗壞，倫理喪失，禽獸不如，卑鄙無恥的變態狂！尤其是英子那丫頭，假如知道了他心愛的男人，居然跟老媽是這種關係，又會作何感想？我還有臉麵對她麽？
仲賢不由打了個冷戰，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正心亂如麻，卻聽到‘噠噠’的腳步聲，雖然聲音緩慢遲滯，也讓仲賢心頭一緊，不由瞄向門前，燕子低著頭慢慢走了進來。
“燕子，對不起，我。”仲賢下意識欠了欠身子。
燕子沒有做聲，也沒有再挪動腳步，隻是遠遠的抬頭看了一眼，纖秀的身子微微抖動，怯怯的樣子。原本清澄如一汪潭水的眸子，此時仿佛蒙上了一層繚繞的水霧，讓仲賢一時看不到水潭的深處。
對望了片刻，燕子終於忍不住眼圈一紅，流下淚來。
“燕子，別哭，別哭。”仲賢無力的囁嚅著。
不說還好，仲賢一開口，小丫頭卻立刻繃不住了，小嘴兒一癟，‘哇’的一聲哭起來。眨眼間就哭得嗚嗚咽咽的，傷心yu絕，用手掩住小臉，身子劇烈的抖動。
仲賢又驚又怕，又悔又恨，一時也說不清心裏是啥滋味，總之，比翻江倒海還要難受，眼淚也止不住了。
過了良久，燕子才稍稍平息了些，由於哭得厲害，身子顫抖的厲害，搖搖yu墜。
“燕子，你過來坐。好麽？”仲賢抹了抹眼角，哀求的口吻道。
燕子遲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才默默走到床邊，卻並沒有到仲賢身邊，而是在距離仲賢有一段距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嫣紅的小嘴兒緊緊抿著，柔弱的肩膀還在跳跳的聳動著。
“哥，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燕子抽泣著道，任由淚珠撲簌撲簌的滴落。
燕子弱弱的質問，在仲賢聽來，仿佛所有老婆大人們一起在向自己當頭棒喝，讓他渾身冰冷，透不過氣來。不過，小丫頭的一聲‘哥’又讓他心中一熱，似乎有了些希望。
“都是哥不好，哥知道錯了。”仲賢嗓子裏咕嚕了一聲，沙啞的道。
“少廢話！”
燕子加重了語氣，凶凶的瞪著仲賢，嘴唇瑟瑟發抖：“我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說啊！為什麽？說啊！。”
小丫頭水漣漣的大眼睛裏，分明充斥著羞惱、絕望、無助的神色。讓仲賢不由一陣慌亂，他明白，此時無論如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他也清楚，這事兒是決不能再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了！好在目前隻有燕子一個人知情，一定得說服她替自己保守住秘密，可是，這丫頭還能乖乖的聽我話嗎？
“唉。”
仲賢有氣無力的歎了聲，搖頭道：“燕子，你還年輕，有些感情上的事，真的很難跟你說得清楚，你不會明白的。”
“少拿那些東西來搪塞我！”
燕子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恨聲道：“我是不懂什麽感情，可我知道姐姐們都是用真心對你的！你出了意外，姐姐們忍受了多少煎熬，流了多少眼淚，為你祈禱了多少遍，你都知道嗎？無論什麽原因，你這樣做，能對得起她們麽？！”
仲賢像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心口一陣絞痛，急促的喘息著道：“哥知道對不起她們，是哥昏了頭，管不住自己，可是哥對她們也是真心的。”
“呸！”
小丫頭沒等聽完就啐了一口，打斷道：“虧你還有臉這樣說！你有多少個真心啊？如果你是真心對待姐姐們，你會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嗎？”
“我。”仲賢幹澀的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燕子卻不依不饒的繼續斥責道：“以前我還相信你是真的對姐姐們好，還替你感到為難，現在看，你根本就不配！不配讓姐姐們對你如此癡情！不配得到她們的愛！”
“燕子，求求你不要說了。”仲賢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孩子，無謂的掙紮著。
“哼！”燕子似乎也不想多說了，憤憤起身轉頭就走。
“燕子！——”
仲賢頓時駭得魂飛魄散，哀號一聲，不顧一切的撲到床沿，伸著胳膊想要拽住燕子，卻不想一把抓了個空，身軀像崩塌的山坡，稀裏嘩啦從床上滾翻下來！咕咚一聲，腦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燕子聽到動靜一扭頭，立刻驚叫一聲，返回身來。手忙腳亂的拉扯著，隻是氣力不濟，一時竟拽不起仲賢的身子，一眼看到仲賢的額頭磕破了一道挺長的口子，正汩汩的冒出血來。
“哎呀，哥，你流血了。我去叫醫生。”小丫頭惶惶道。
“不、不。燕子，你不要走。”仲賢渾渾噩噩的道，盡管眼前一片發黑，兩手卻死死抓住燕子的胳膊。
“不行，必須得叫醫生來！哥，你流了好多血呢！”燕子掙紮著要站起來。
“我。我沒事兒的。答應哥，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她們。”仲賢咬牙忍著劇痛，微微睜開眼，剛說了兩句，血水就沿著額頭流了下來，蒙住了眼睛。
“別廢話，快鬆手啦！你這樣會死的，哥！”燕子幾乎帶著哭腔道。
“死？嗬嗬。”
仲賢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死有什麽可怕？大不了。就真的讓我去第十八層地獄，永世做鬼好了。反正我本來也應該去那兒的。”
“哥，你亂說啥呀？嗚嗚。你瘋了嗎？”
燕子又是淚流滿麵，眼淚落在仲賢臉上，混合著血水，一起蜿蜒下來，一直流到仲賢嘴裏，那樣子登時更加可怖。若是換做平常，仲賢也許早就選擇暈死過去了，可現在實在不敢讓自己隨便暈掉。雖說這一下傷的不算輕，痛得難忍，但心裏卻暗暗僥幸，這一下摔得真TM太值了。
小丫頭一直在用力掙脫那兩隻大手。但仲賢好容易才撈到一根救命稻草，哪裏敢有半點鬆懈，全身的力氣幾乎都在兩隻手上，甚至明知弄痛了燕子也不敢撒手。
“不是我說瘋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