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卓越黑鐵
皮西斯神色如常地回到了醫療室，看著雷恩乖巧地等待的，也鬆了一口氣。
見著房門打開，雷恩便一臉期待地主動上前打招呼。
“皮西斯先生，您回來了.……”
“嗯。”
這老家夥點了點頭，直接說道：“我已經給奎恩說過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先在實驗室裏打打雜吧.……如果你真有當醫生的天賦，我再傳授你魔藥學……”
“真的啊？！”
雷恩一聽，故作歡喜無比，說道：“謝謝您，皮西斯先生。”
兩個各懷心思的家夥，就這麽飆起演技來。
……
“既然你成了我的弟子，我也送你一個見麵禮吧。”
而這時候，讓雷恩意外的是，皮西斯這個老家夥居然沒直接問下水道發生的事情，反而主動示好，遞出了一支黑乎乎的魔藥來！
雷恩：“見麵禮？這是……”
“我看你也到了覺醒的超凡的臨界點，正好我手新煉製出一支成品基因魔藥.……”
說著，皮西斯又頗為自豪地介紹到自己的作品，道：“這支魔藥叫詭行者，是刺客序列的基因魔藥，它對敏捷屬性加成很高。我敢說，整個‘鼬鼠團’也找不出第二支比這還好的一階基因魔藥了……”
雷恩也順著他的話題，故作驚愕道：“啊？這魔藥.……比神偷還好麽？”
“神偷？嗬嗬……”
皮西斯一臉不屑的樣子，又指著試管道：“這支詭行者可不是普通黑鐵品質，而是‘卓越黑鐵級’的魔藥！哪怕是大型拍賣行這支藥劑都是珍品商品，價值不低於三十萬利索。還難得一見會有人舍得拿出來拍賣。”
雷恩也對這個物價有些驚訝，驚歎道：“三……三十萬裏索？這麽貴！”
（物價單位：銅裏索10000=100銀納爾=1金克朗）
要知道，哪怕他們是強盜，執行一次普通搶劫任務也就獎勵一兩萬裏索……而這個世界的，五萬裏索就足夠這個世界平民一年生活費所需了。
而且，卓越黑鐵魔藥就值這個錢了，那他手裏那支卓越黃金級縫屍匠呢？
隱隱的，雷恩覺得自己發現了這異世界暴富的一條路。
原來，當魔藥師這麽掙錢的？
“那是當然！越是品質好的基因魔藥，價格就越昂貴。”
皮西斯很滿意雷恩此刻表現出的那種沒見過世麵的震驚，又高傲的說道：“詭行者的敏捷屬性增幅，甚至比一般的白銀魔藥還強，後續進階選擇也很廣.……這可是用來覺醒敏捷刺客序列超凡最理想的選擇之一！”
“噢，天啊，卓越黑鐵品質的魔藥？！皮西斯先生，您……這是要送給我麽？”
雷恩一臉受寵若驚的激動表情。
若非得到了莫林男爵的遺物，他或許還真眼饞這支不錯的黑鐵魔藥。如這老家夥所言，真要用這魔藥進階，他立刻就能壓倒性超越同階的新人們。
但實際上，他心中卻像是彈幕一樣滾動著九個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老東西這麽舍得下魚餌，莫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過，這魔藥也來的正好。畢竟進階超凡變化很大，正好可以掩蓋他要服用縫屍匠覺醒的事實。
“嗯。”
皮西斯饒有深意地瞥了雷恩一眼，“既然答應收你為弟子，這魔藥當然是給你的.……”
這種老陰逼，自然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
他既然猜到這雷恩嘴裏藏有大秘密，便想給他嚐嚐甜頭，掌握主動權。
不待這老家夥主動開口，雷恩也很上道兒。
他一副大恩無以為報的激動神情，直接說道：“噢，老師，我要給你匯報當時小水道發生的事情！”
……
終於進入正題了。
皮西斯等的就是這一刻，眼裏掠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精芒。
可他臉上，卻依舊表現的很淡然，“哦？說來聽聽.……”
“那個.……當時在下水道裏，我和泰格隊長他們正在戒備.……”
然後，雷恩就說出了編造的故事。
他說，爆炸響起後，自己莫名其妙就中了毒，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給他打了解毒藥劑……然後，腦子裏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發生過，腦子裏多了一些碎片記憶。
瞧那戲精附體的模樣，像極了前世宿醉後斷片，努力想回憶的樣子。
總得就是一句話：有一點印象，但細節記不清了。
至於莫林男爵為什麽要這樣做，誰知道呢？
一個破綻需要十個謊言去彌補，越說破綻越多。
反而一句“記不清了”，還能輕鬆敷衍過了。
這本來就是一個超凡世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太正常不過。
或許是莫林臨死前糊塗認錯人了？又或者是其他……
但都不重要。
反正死無對證。
……
“聽這小子的所述，應該是‘精神傳念’。莫林是個魔藥師，會這手段也正常……可他為什麽要怎麽做呢……”
聽完雷恩的斷片故事，果然，皮西斯自行補腦了很多細節。
他雖有不解故事裏莫林的動機，可更關心的卻是寶物，又問道：“你是說……莫林男爵在‘燃鋼堡’楓葉街88號還有一處秘密房產，那裏藏有他留下的東西？”
“是的！”
雷恩點了點頭，一臉誠摯。
半真半假的謊言才最能讓人信服。
因為這話也不全是胡謅，而是莫林男爵的日記中確實就記錄著有這麽一處房產。
當然，那裏儲藏著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罷了。
反正出了他自己，再沒人看到那日記本。誰都不清楚莫林到底留下了一個什麽驚人寶藏，先糊弄過去就好。
果不然，皮西斯聽到這話，嘴裏反複呢喃著那個地址：“楓葉街88號.……”
他本以為能直接知道那個“大秘密”是什麽，沒想到卻得到了這個結果。
現在他想要驗證雷恩說話的真實性，就必須去燃鋼堡裏確認一遍。
但這樣一來，就需要花費至少好幾天的時間。
直覺讓皮西斯覺得眼前這個小子沒說實話，至少還有所隱瞞。
但他又不好逼迫。
可雷恩沒給老家夥多問的機會，又接著說道：“老師，我中毒後記憶有些混亂，仿佛莫林男爵還告訴了我一些其他的信息，但記不太清楚了。或許休息幾天，我就能想起更多的東西……”
說這話，自然是為了怕老家夥腦袋一熱就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了。
也給眼前皮西斯一種“故作聰明”的暗示。
雷恩畢竟是重生者，他很清楚，有利益交換，才有活著的價值。
“哦？”
皮西斯聽著，濁眸中掠過了一抹玩味兒，也不慌不忙地說道：“那你以後又想起了什麽，記得給我說。”
畢竟，他手裏也握著一張底牌。
僵屍藥劑的解藥，就是最大的籌碼。
主動權，始終在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