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生死明悟
“哼，我看你躲得過幾掌！”袁鈞雖然這麽說，但是沒有憤怒，反而是更加高興了，要是公羊文被他隨隨便便一掌就拍死了，那就真的太沒意思了。
公羊文也懶得接他的話，而是全身心應敵，凡是有點裝逼的人，話都特別多，公羊文很討厭這樣的人，所以公羊對袁鈞的話，選擇了忽視。
一個側身避開袁鈞的掌力之後，那一掌直接拍在了公羊文身後的石柱之上，轟然一聲，那石柱直接暴裂，要是這一下拍在公羊文的身上，恐怕他至少得吐半斤血。
但是，公羊文還是吐血了，不是因為被袁鈞攻擊到他，而是他運轉極致的身法躲開袁鈞的掌力，把傷口撕裂了。
公羊文的左肋被袁鈞偷襲打斷了三根肋骨，要不是他運轉真力勉強接上，怎麽可能還站的起來和袁鈞戰鬥。
這一撕扯之下，不但傷口裂開，剛被接好的肋骨也再度錯開，公羊文不由得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袁鈞也看到了公羊文臉上痛苦的神色，但是看著他的痛苦中似乎飽含了堅毅，不由得心中一凜，暗道這小子到底有過怎樣的經曆？
公羊文強忍著劇痛，以前修煉《紫氣訣》煉神篇那種痛苦是精神上的，而今天這種痛苦則是肉體上的，無論是哪一種疼痛，隻要超越了人體承受的極限，那麽人就會處於一種自我保護意識而昏厥。
此刻公羊文一直保持著大腦的最後一絲清醒，他知道，隻要現在稍有鬆懈，他就要被這種嚴酷的疼痛折磨得昏過去，之前修煉《紫氣訣》煉神篇的時候，已經一次又一次地磨礪出這個青年堅韌不拔的意誌和忍耐力，所以這點疼痛，他也有自信能扛過去。
直接把劍魂插在地上，右手散發一股真力，公羊文毫不遲疑地朝著左下肋按了下去，“噗”，尖銳的骨刺直接刺破了公羊文的皮膚，一截森森白骨露了出來，要不是公羊文這樣巨大的忍痛之力，恐怕真的下不去手，就算下了手，也會忍不住那種劇痛。
本來想要趁機一掌把公羊文拍成肉泥的袁鈞徹底震驚了：這，還是人嗎，他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所以袁鈞也就停下了，呆呆地看著公羊文。
“你的毅力不錯，要不是你今日來尋仇的話，恐怕我們能成為朋友。”袁鈞道。
公羊文再次悶哼一聲，閉上眼右手再次用力一按，頓時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但是他硬是咬著牙沒有叫出來。
“喀嚓喀嚓……”一陣讓人牙根酥癢頭皮發麻的斷骨摩擦聲傳來，公羊文終於陡然睜開雙眼，迸射出一道敏銳的精光，他掏出自己自創的神瘡藥抹在了被骨刺戳穿的肉皮上，然後道：“我不喜歡和裝逼的人交朋友。”
“小子，我敬你的人品，但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要是以往，就憑你之前說的這些話，我足以把你殺死幾百次都不解恨。”袁鈞雖然裝逼，但是他是從心底裏敬佩公羊文這樣有毅力之人，“你離開吧，現在也沒有人注意。”
“什麽！”公羊文不知為何一直想要殺掉自己的袁鈞，會讓他逃走。
“快走，餘長老已經早就主意到你了，剛才被你踢暈那個女弟子，就是他徒弟的女兒，你再不走，就會有更多的天劍派優秀弟子過來和你車輪戰。要是你還不走，今日，你們二人注定是離不開此地。”袁鈞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因為大敵當前，放走凶手，要是日後師門查出來之後，他必須要接受嚴酷的折磨。
公羊文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真的這般不堪嗎，竟然要落得逃跑的下場，那自己走了大師姐怎麽辦？
大師姐為師父和是父母還有二師姐以及那些死去的狐妖族同胞報仇，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二師姐也一直對自己像是親人朋友一樣，所以這個仇，公羊文要必須要盡一份力。
公羊文清楚，林鬆和自己接觸不多，林鬆收自己為徒，冒著天劫幫自己改造根骨，是有目的性的，但林鬆從未把公羊文當作複蘇和拯救狐妖族的工具。
雖然他們都認定我就是狐妖族命運的關鍵，雖然他們想法很多，但是林家三人對我照顧有嘉，從來沒有逼迫過我，他們對我有很高的期望，他們對我有目的性，但是他們對我有恩。
所以，我公羊文今日是根本不會獨自離開的，我要和大師姐共進退。
他抬起頭來和袁鈞對視一眼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與其行屍走肉或者苟且活著，不如轟轟烈烈地戰死，就算我今日倒在你的掌下，黃泉路上，我也不會有絲毫後悔！”
這一刻，公羊文對於生死，終於有了一絲明悟。不在絕望之中，不在關鍵時刻，又有多少人堪破生死的明悟。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這短短的八個字，就如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袁鈞的心上，他竟然目光有些呆滯地回味著公羊文的話：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與其行屍走肉地活著，不如轟轟烈烈地戰死……
公羊文見袁鈞的殺意慢慢減弱，最後一點殺意都沒有了。過得一陣，袁鈞終於緩過神來：“謝謝你，朋友！”
說完袁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沒有再提一句裝逼的話，沒有再大言不慚地要把公羊文拍死。
而公羊文隻是隨口說出自己剛剛體悟到的一些想法，那種感覺就是胸中有話，不吐不快，卻是沒有想到直接把袁鈞給說懵了，而且還稱呼自己這個敵人為朋友，他竟然主動放棄戰鬥離開了！
袁鈞離開之後，又有幾個弟子朝著公羊文圍了過來。
公羊文暗道不妙，看來袁鈞說得沒錯，雖然天劍派那個餘長老拉不下臉來親自對付他這個小輩，但是他此刻是真的被人盯上了，和林雪來人家老窩裏尋仇，這本來就注定難以善了。
“你竟然把袁鈞師兄打敗了，看來你的確很強。”為首的一個天劍派弟子道。
公羊文看著這夥天劍派的弟子，足足有十二人，這麽多人直接把自己圍在中間，恐怕今日真的要葬身此處了。
“我並沒有打敗他，是他自己打敗了自己。”公羊文看著袁鈞的背影道。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在裝傻吧，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
“小子，你竟敢傷了紫蓉師妹，我要打斷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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