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牧樹人

  女刺客風波後，楊淩回到精靈部落倒頭就睡。雖然知道索菲亞有誤會，但這種事情剪不斷，理更亂。一時之間不僅說不清楚，恐怕反而越描越黑，暫時還不如順其自然。


  雖然一時之間找不到回去的辦法，但既來之則安之，楊淩明白與其整天抱怨，還不如想方設法去適應。


  生活就像強奸，既然無法掙脫，那還不如靜心去享受。模模糊糊中，楊淩想起了多年前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句經典。


  對於依米亞雇刺客前來刺殺，楊淩雖然有點意外，但並沒有時刻都提心吊膽。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遲早會來，迅速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王道。這就像在森林中打獵，你永遠也不知會在什麽時候遇到什麽樣的野獸，隻有本事過硬的獵手才能在一次次襲擊和被偷襲中生存下來。


  索菲亞很漂亮，似乎.……，那個女刺客也長得不錯！

  朦朦朧朧中，楊淩想起了索菲亞水靈靈的大眼睛和盈盈可握的水蛇腰，緊跟著畫麵一轉，又想起了女刺客那冷豔的俏臉。


  不知過了多久，楊淩模模糊糊中聽到了一陣飄渺的歌聲。在‘嘩啦’嘩啦’的林海聲中，隱隱約約，仿佛少女小聲的傾訴，又像是祭司祈禱時細不可聞的呢喃。


  凝神傾聽片刻後，楊淩悄悄地順著歌聲走出去。踩著沾滿露水的麥斯草，越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來到了一片濤聲陣陣的闊葉鬆樹林。


  一棵參天古樹下，身穿白衣的索菲亞赤腳繞著古樹轉來轉去，用古精靈語輕聲地呢喃著什麽。像小聲地唱著精靈部落的民歌，又像正在向古樹傾訴著什麽，淚眼婆娑，每轉一圈，就流下幾滴晶瑩的眼淚。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錯覺，楊淩感覺索菲亞每流一滴眼淚，古樹上的枝葉就‘嘩啦啦’地響一響，似乎和索菲亞相呼應。


  “索菲亞！”看著我見猶憐的精靈少女，看著她臉上憂傷的淚水，楊淩情不自禁小聲地叫了一聲。


  “楊淩，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尷尬地抹一把臉上的淚水後，索菲亞迅速停下輕盈的腳步，滿臉通紅。


  “我剛剛夢見一個大美女，結果就聽到了你的歌聲！”楊淩笑笑，大步走過去，在索菲亞身邊一屁股坐下來，“嗯，美麗的精靈姑娘，你破壞了我的美夢。說吧，該怎麽賠償我的損失？”


  “賠你個頭！”見楊淩又開自己的玩笑，索菲亞滿臉通紅，猶豫片刻後鼓起勇氣輕聲問道：“你不去陪和你約會的姑娘，三更半夜跑出來幹什麽？”


  約會？


  看著索菲亞臉上的淚水，楊淩依稀明白了什麽，搖頭苦笑，“索菲亞，那個女人是一名刺客，我當時差點就死在她手上，哪來什麽約會？”


  “哼，你們人類就是這樣，每個男人都比豪斯馬還花心！”索菲亞雙眼一紅，顯然不相信楊淩的鬼話。試問，有哪個女刺客會浪漫地給刺殺目標送一隻纖細小巧的鞋子？傳說人類貴族風流無比，往往手裏端著一盤沙羅豬肉還老看著鍋裏的沙文魚。看來，果然不假。


  謊話比真話更容易讓人相信，看來，換個世界仍然沒什麽兩樣。


  再次搖頭苦笑後，楊淩明白再說下去隻會越描越黑，趕緊轉移話題，“如果這棵樹有靈性，隻怕像你這樣不停地轉，你不暈，他都得頭暈了！”


  “暈你個頭！”索菲亞撲哧一笑，說道：“這是我們部落年代最久的樹，相傳已經有八千多年曆史。雖然無法培育出枯木衛士，但靈性卻是最高的，我說什麽它都能聽明白！”


  有靈性的古樹？


  見索菲亞邊說邊整個人都貼到古樹上，楊淩一時興起，也輕輕地貼上去。頓時，一股難言的波動從十幾人環抱的樹幹上傳了過來，隨著自己的心跳有規律地一震一蕩，仿佛正在說著什麽。


  老樹成精？


  想起小時候看過的聊齋故事，楊淩心中一動，神秘的巫術能馴化魔獸，也許對什麽山精樹妖也有作用。


  鬼使神差之下，楊淩咬破右手食指輕輕地按上去，霎時間，傷口仿佛碰到了一個無底洞，鮮血和巫力像黃河缺堤般洶湧而出。


  “啊，楊淩，你怎麽啦？”


  眼看楊淩突然渾身哆嗦，麵無人色，索菲亞失聲大叫。然而，正當她準備上前扶楊淩的時候，隻見他悶哼一聲，從懷裏抓出一把血紅色的珠子吞下去。緊跟著，十幾人環抱的參天古樹就‘呼’的一聲失去了蹤影。


  迷迷糊糊中，楊淩再次無意識地來到了巫塔所在的神秘空間。隻見高聳的巫塔麵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棵十幾人環抱的大樹，眾多角蜂獸和邪眼正圍著轉來轉去。有些順著樹幹一直往上爬，有些舒適地靠在樹枝上。


  大樹枝葉茂盛，滿目蒼翠，不知為何，楊淩總有一股熟悉的感覺，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龐大的樹幹。很快，樹幹上就傳出一陣難言的波動，放佛竭力向他表達什麽。


  還沒等楊淩仔細體會那股波動，突然，腦袋一涼，意識慢慢地退出了神秘的空間。睜開眼睛一看，隻見精靈長老不知什麽時候趕了過來，手裏的法杖發出一圈淡淡的綠光，仿佛剛剛施展了什麽法術。


  “楊淩，你沒事吧！”眼看楊淩睜開眼睛，索菲亞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想不明白參天古樹怎麽會眨眼就失去蹤影，也想不明白楊淩怎麽突然就人事不省，驚慌之下趕緊回去通知爺爺。


  見參天古樹所在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大坑，再想想在神秘空間所見到的大樹，楊淩心中一動，下意識捏了一個手印。眨眼間，一個身高二十幾米，手持一根巨型狼牙棒的枯木衛士就出現在眼前。


  “拉布洛克參見主人！”就在眾人大驚失色的時候，枯木衛士‘啪’的一聲跪在楊淩麵前，揚起了一大片灰塵，打雷般的聲音差點就把眾人的耳膜震破。


  跟索菲亞召喚出來的枯木衛士不同，匍匐在楊淩麵前的大木頭身上長了不少綠芽，西瓜般大小的眼睛炯炯有神。加上一塊塊玄武岩般高高隆起的肌肉，看上去剽悍無比。


  “天啊，有靈性的枯樹戰士！”意外過後，精靈長老指著楊淩老失聲大叫，“楊淩，你.……，你是牧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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