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南宮冶瘦削的手指挑起汍兒的下巴,而後緩緩湊近她,逐漸吻過她的青絲,額頭,眸子,臉頰,唇瓣……他等了多久,折磨了自己多久,如今才敢將汍兒擁入懷裏?此刻他並非想乘著汍兒被藥迷住的時候對她無禮,而是經過幾月的痛苦煎熬,他哪裏還有力氣再將汍兒推離開了?汍兒輕柔地依在南宮冶的懷裏,任憑他親吻著自己,眸子迷幻地闔起。“汍兒——汍兒——”南宮冶在汍兒的耳畔輕聲喚著她,“本王要你——”南宮冶的氣息漸漸紊亂,他擁著汍兒嬌小的身子,整顆心跳動地厲害,指尖滑過她腰間的絲緞,遲疑了片刻,而後輕輕地將它解開了。素白的衣衫褪盡,剩下的便是那抹誘人的春色,南宮冶的唇瓣滑過汍兒細致如瓷的脖頸,伸手撫上她的潤澤的肌膚,隨著一點點深入,他卻在汍兒的背脊之上撫到了一絲異樣。綢緞般的質感,那該是布料了,南宮冶的濃眉微微一沉,平日還覺著汍兒的體質好,在寒冬隻一身單薄的衣衫便可,如今才得知竟是衣衫之中另有玄機。南宮冶摸索著布料的扣子,怎奈無論如何都摸索不到。“什麽東西!”他低咒一聲,臉露慍色,睜眼看去,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心魂。那係在汍兒胸前的白布條……那用來包裹她微微隆起的胸部的白布條……她……她冷汍兒……她……南宮冶一個趔趄,一身燥熱的欲火瞬間熄滅,如今他必須用手撐著案幾,才足以讓自己穩當地站在她的身前。捂著發慌的胸口,調著略微困難的氣息,南宮冶的神色驚訝到了極點,雖說之前在夢境中見過她的女兒妝扮,雖說自己也曾想過她或許為女兒身,然而當自己真正見著她的女兒身子時,心底油然而生的情緒更為強烈地代替了該有的驚喜。那是怨,那是被欺騙之後,對汍兒深深的埋怨。他為了她終日處於難以啟口的苦楚之中,為了她,他終日茶飯不思,為了不讓她為難,他努力克製著自己所有的情緒不讓她知曉,他隻怕道出心意會將她嚇著了,然而,他如此悉心眷顧她,換來的卻是她的謊言。向他坦誠她的身份真有那般困難?他們相遇數月,數月,百天多的日子裏,當真沒有機會讓她開口嗎?南宮冶的手緊緊拽握成了拳,用力地敲打在案幾上,瞬時,手上剛愈合的傷口崩裂,再次滲出了絲絲血跡。“王爺——”汍兒貼近他,如蔥的玉手搭上南宮冶的肩,卻不料被他粗蠻地拽握在了手心裏,他用力地拽著,憤憤地斜睨著她,玄青色的雙眸閃著令人心寒的眸彩。“您弄疼汍兒了。”汍兒想將手抽出,隻奈全身軟弱無力,根本提不起力氣與南宮冶相抗衡。“知道疼嗎?”他的聲音瞬時陰冷無比,“那你可曾想過本王心中的那份痛楚?”南宮冶的眸子痛苦地斂起,他想折磨她,然而終究因為不忍而將她放了手,他想問她,想讓汍兒親口告訴他,為何不能將她女兒身份公諸於世的隱情,然而她此刻被人下了藥,根本無法回答。抵擋住汍兒的誘惑,南宮冶拂袖點了她的昏睡穴,他將她攔腰抱起放於床榻之上,揀起地上零亂的衣裳朝汍兒的身子一丟,順勢拉過一把圓凳,坐在了床旁。南宮冶瞧著熟睡中的人,麵若蓮花白,唇如牡丹紅,她為女子,當真國色天香。漫長一夜,他就那麽瞧著她,不曾闔眼片刻,他要親自瞧著她醒來,他要在第一時間知道答案。當次日清晨那道金色的光撒進汍兒寢屋時,她的指尖細微地動了下。汍兒抬手揉了揉困倦的雙眸,緩緩地撐開了些,旋即她撞進了那抹帶著慍怒的玄青色。“王爺。”汍兒吃了一驚,匆忙下床向南宮冶行禮,“奴才向王爺請安。”汍兒埋著頭不去看南宮冶,心裏納悶著此時為何能在寢屋見著他,莫非昨晚入睡前她又忘了插門閂。她甩了甩混沌的頭,奇怪的是,昨晚的事,包括自己如何進的寢屋,她竟然沒有絲毫的記憶。“奴才?”南宮冶眉眼微微挑起,唇畔牽起一抹陰寒的笑容,似是嘲弄,又好似孰知一切能將任何人玩轉於鼓掌之間,他伸出瘦削欣長的手指挑起汍兒的下巴,“汍兒這般美貌聖潔的人兒,怎能自甘下賤地稱呼自己為‘奴才’呢?”汍兒將臉一側,逃開南宮冶的指尖,她不懂,忽然間為何他要和自己這般說話,然而當她發現床榻上那些零亂地衣衫和幾滴血跡後,她熟知了一切,莫名地恐懼將她整個人都給吞噬了。“你對我做了什麽!”汍兒胡亂地抓起一件外衫披上,揚起手對準南宮冶的臉就欲揮下去,然而體內殘留的藥性卻讓她的眼前一烏,踉蹌地跌靠在了床榻上。“做了什麽?”南宮冶此時早被怒氣衝昏了頭,冷冷地說道,“瞧你我衣衫淩亂的樣子,汍兒你這般聰明,哪能不知發生了何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幹菜烈火,無非就是做些男歡女愛之事,這又有何奇怪?”汍兒異常激動的神色將南宮冶心底的憤怒全數激起,做他南宮冶的人,當真讓她冷汍兒覺得那樣不堪嗎?“你!”汍兒怒視著南宮冶,他在要了她的清白之身後,竟然還可以泰然的如同未發生任何事一般,汍兒的心被揪著,女兒家的羞恥讓她的心一橫,重重地朝牆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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