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衛星定位係統
這次徒步登山,他才發現自己的身手竟會這麽快,輕輕一步,就能竄出十多米遠。
正向上飛奔得高興,突然間,小不點提醒他:前方三十米處有人。
薛鐵林的視力現在可以在夜晚看清五公裏以內的目標,他馬上隱匿起形跡,悄悄地綴上了小不點提示的三個黑影。
這三個人頭上都戴著夜視儀,看不清長得什麽樣,每人身後都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手裏各自拿著一台探測儀模樣的機器,一邊走一邊仔細地尋找著什麽東西。
難道這幾個人是政府派來調查極光事件的科研人員?
薛鐵林越看越不對勁,這仨家夥行動極為小心,鬼鬼祟祟的樣子,倒像是個行竊的盜賊。
他悄悄地綴在三人身後,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麽。
那三個人渾然不知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人,一邊慢慢攀行,一邊關注著手中的探測器,還時不時地對著話:
老二,你注意沒有,這條礦脈可真是長,足有上百公裏了,這要是開采出來,我們就可以收山了。
是啊,大哥,說真的,成天在死人身上動腦筋,我也覺著不是事,別管怎麽說,陰陽眼這次的活一完,錢到手,咱們就收手,這種事做多了,損陰德。
三人中答話的那老大歎了口氣,接著道:“祖上傳下的這門手藝咱可不能就這麽沒了,可現在咱下邊那幾個娃,哪一個也不願幹這行,幹完這票後,咱們可得尋幾個徒弟,將這身功夫傳下去才成。”
薛鐵林聽得滿頭霧水,從這三個人言語中他知道這好像是親哥仨,尋礦的,這尋礦損什麽陰德?還收哪門子徒弟?
旁邊那久未作聲的老三搭話了:“我說大哥二哥,我看咱這功夫不傳也罷,說實在的,原先我還認為咱這祖傳的尋穴功夫無人能比,每趟活出去都有收獲,可是,這兩年,咱們淨跟著陰陽眼打下手了,你說也怪,這小子年紀輕輕,他怎麽就有這份眼力,看一眼就知道哪裏肯定有大穴。”
“這個,我倒聽西安玩古玩的劉老黑說過,陰陽眼有一回喝醉了,吐了真言,說他能有這手絕活,多虧他曾祖父。文革時候,他這曾祖父是河南開封的一個造反頭頭。當年,帶著紅衛兵滿城破四舊,在砸一個道觀時,從砸碎的神像裏發現了一本書,他趁人不注意藏了起來,回到家一看,這本書裏所寫,全是八卦的方位布局,另外還有許多降妖捉鬼的法術,書後麵記載的是一些符咒。陰陽眼的爺爺沒上過學,看不懂,他隻對黃白之物感興趣,但看著這書也算是個古物,便將它也藏了起來。一直到死,他都沒再對人提起這件事。陰陽眼十歲時,他家老房子拆遷,他和大人一起收拾老屋的東西,偶然發現了這本書,他便拿到家仔細鑽研,沒想到還真琢磨出東西來了。陰陽眼十三歲那年,他隔壁一戶姓王的人家,天天夜裏怪事連連,每天半夜不是聽到有人讀書,就是聽到有人彈古箏,讀的那些書,全是些後人少見的古文,家裏頭人心惶惶,雞犬不寧。於是有人說這是鬧鬼,前前後後請了十多位法師道長,卻沒見效,反而鬧騰的更厲害了,家裏養的貓狗等寵物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王家人無奈,便準備搬家,他們家小兒子和陰陽眼同歲,兩人玩得挺好,陰陽眼見他們要搬家,便自告奮勇地要為他們驅鬼,他建議王家先將進門的玄關拆了,他說這玄關位置有些偏,陰陽不諧,以致影響到了鬼魂,他們才會出來鬧騰,王家反正準備搬家,玄關不玄關的也沒什麽用了,當下便拆了玄關,折下之後一家人傻了眼,玄關下麵有兩灘血。這陰陽眼二話不說,找來朱筆,用以前那些道長做法事剩下的朱砂和黃紙寫了兩道符,蓋在兩灘鮮血上。怪事出現了,那符一碰那鮮血便冒出火光,燒了起來,等符燒光,那灘鮮血也無影無蹤了。”
“見到這等靈異之事,王家人將信將疑,便又在家試了一夜,果然家裏沒了任何動靜。開封地方最信服的便是包公,民間傳說他死後做了十殿閻君中的一位,他在世時白天審民,夜間斷鬼,他的雙眉之間另有一隻慧眼,能看透陰陽兩界。於是陰陽眼的外號便從老王家開始被叫了起來。”
說到這兒,最先說話的老二也歎口氣說:“這陰陽眼,自打十七歲入了咱倒鬥這行,也算掙氣,三年間弄到兩處王陵,在咱這一行算是拔了尖了,別的不說,咱哥仨辛辛苦苦山南海北地轉了大半輩子,還不如跟他幹這兩年掙得多呢,從今之後,咱哥仨這本事就別提了,還是老老實實地給人家跑跑腿,當個下手吧。”
倒鬥?尋穴?這不是盜墓者的行話嗎?薛鐵林明白了,這仨家夥弄了半天是盜墓賊,至於他們所說的陰陽眼,似乎是這行裏的高手,現在還是這三兄弟的老板。
嘿,看看熱鬧!薛鐵林決定這三位長長見識。
在一處林草豐茂,人跡罕至的懸崖旁,三兄弟停了下來,互相對照著手中的探測器,驚奇地議論:
“大哥,不對啊,這地方咱們兩天前來過,那次沒探測出這底下有空間啊?”
“是啊,怎麽今天循著這礦脈找,這裏就會出現這麽大的地下空間呢?”
“真是他媽的邪了門了,陰陽眼怎麽能在賀蘭山就能知道這礦脈有天然入口,而且這入口他就斷定是在懸崖上的?”
“看來,咱們今天尋得這穴,肯定有些名堂,這陰陽眼,尋脈定穴的功夫,咱哥幾個要多學著點。”
“你們說礦能是什麽礦?陰陽眼下如此血本?不會是金礦吧?要是金礦,那些專業的地質勘探隊的不早就開發出來了嗎?”
……
薛鐵林越聽越摸不著頭腦,這幾個家夥明明是盜墓賊,三番兩次地提及礦脈是怎麽回事。
正思索間,卻見三兄弟中的老大打開手腕上的微型通訊器,大聲道:“麥老板,報告您一個好消息,入口找到了,什麽?你馬上過來,好,我們先布置一下,您到達後,咱們再動手。”
通完話,哥仨一齊動手,從背包裏掏出一把繩索,用射槍將繩索的一頭固定到一塊巨石之上。三人係好保險,順著懸崖迅速滑了下去。
薛鐵林趕到懸崖邊上,隻見三人下滑了三十多米,停在半空中,扯開崖壁上的藤蔓,一個黑黝黝的洞中出現了。
三個人很快消失在洞口,薛鐵林正琢磨著怎麽爬下去,不料心中突生警兆,抬頭看,一架小型的飛行器正從遠處飛來,
他趕緊找了塊巨石藏好,隻見那飛行器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便停在了懸崖上一從密林之中。
來的如此之快,方位辯認又如此準確,說明剛才那仨人帶有衛星定位係統。
從飛行器裏走下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戴了副眼鏡,看模樣文質彬彬的像個學者,身上也是一身緊身衣,下來之後,警惕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見沒有異常,便從車上取出一個和那哥仨差不多的背包背上,找著那根繩索,卻沒從絲索上攀援而下,而是一縱身,跳了下去。
薛鐵林嚇了一跳,這懸崖他剛才看三兄弟下的時候怕有好幾百米,這青年跳下去不摔成個肉餅?
他趕忙竄出來,拉住繩索,向下觀看。
那男青年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直墜下去,他背後的背包裏伸出一支一米左右的螺旋槳,借著螺旋槳旋轉時產生的巨大浮力,他正順繩索飛到了那三個人剛進去的洞口。
“靠,盜墓的設備也這麽先進。”薛鐵林心裏暗暗罵道,那小型飛行器沒個幾千萬是買不下來的,這個背式微型飛行器,價格不比那小飛行器便宜多少,是太空探險用的專用設備。
那青年一閃身,也鑽進了洞內。
薛鐵林從小膽量就不行,登山爬坡更是個外行,心下有些懼怕這懸崖的高度,試量了幾次,沒敢下,不過最後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一咬牙,閉著眼順著繩索往下溜。
這一溜他才想起自己的身體己今昔非比,一隻手便可以牢牢抓住繩索。
心下大定,睜開雙眼,雙手使勁,很快便滑到那個洞口。
往裏看卻看不到任何光亮,正在奇怪,小不點提醒他:“前邊有東西遮住了”。他往前一探手,手摸到了一件軟綿綿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洞口蓋了一層厚厚的迷彩布。
這一下他暗暗佩服這幾個倒鬥者的專業和老道。
這層迷彩布,晚上可防止洞內的光線外露泄了形蹤,白天不仔細看也難以看出這布與周圍的藤蔓有什麽區別。
他悄悄掀開一角,洞內亮如白晝,目之所及,這山洞曲折蜿蜒,那三兄弟和那個青年己沒了蹤影。
他一閃身鑽了進來,將洞口遮蓋好,輕手輕腳地向裏走去。
這山洞,似是天然形成,沒有多少人工開鑿的痕跡。越住裏走,洞內越發回環曲折,洞內空間愈加寬廣。
洞內,己被那三兄弟東一枚西一支地插滿了螢光棒,這細細的螢光棒不知用什麽材質做成的,亮度竟不亞於日光燈,看來這夥盜墓賊實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瑩光棒下,洞中四處布滿石筍石乳,這些石柱千姿百態,有的如同白玉,有的卻色彩斑斕,五色輝映下,這洞中簡直就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仙境。
看到如此美景,薛鐵林不禁目瞪口呆。
麥積山屬丹霞地貌,丹霞地貌分布區內往往溝壑縱橫,起伏劇烈,風化殼較薄,土壤養分較少,生態脆弱,大多不宜作為工、農、交通用地。但典型的丹霞地貌山塊離散,群峰成林,赤壁丹崖上色彩斑斕,洞穴累累,高峽幽穀,清靜深邃,石堡、石牆、石柱、石橋造型豐富,變化萬千,其雄險可比花崗岩大山,奇秀不讓喀斯特峰林;紅層盆地中又多有河溪流過,丹山碧水相輝映。因此,丹霞地貌是構成風景名山的一支重要地貌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