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祭河
聽說不收錢張二才開口給我們講了一下關於二十年前的傳聞。
也是在七月半的時候，村子裏的一個女人不信邪，偏偏就要在那一天晚上出去到河邊去玩兒。
家裏人勸說了她都不聽，執意要去。
其他人都害怕不敢陪著她，那一晚上女人就沒有回來。
等到白天家裏人去找的時候，就隻找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了。
屍體像是被什麽啃咬過一樣，而且內髒都不見了，死的很慘。
村子裏本來就相信傳說，那個女人的死就直接證明了渭河吃人的傳說是真的，所以之後晚上就不會有人再靠近渭河了。
這麽多年他們遵循這個規則，也就再沒出過別的事情了，現在丫頭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出事，又是在晚上又是在河裏，張二自然會想到以前的傳說了。
不過我覺得丫頭不是渭河傷的，本來一條河吃人就夠扯淡的了，更何況我們看過，丫頭身上的傷不是被什麽啃咬過後的傷，而是被鞭子打的。
一條河要是吃人的話，怎麽樣也不會用鞭子吧！
這些我沒有對張二說，一會兒醫生出來了自然就會知道。
我剛想到醫生出來，王大夫就真的出來了。
他手上還有丫頭的血，看到張二就對他說：“現在她傷的太重了，昏迷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才能醒過來，在這之前就讓她住在這裏吧，我讓我女兒照顧她。”
“好，謝謝王大夫，我先去安排好丫頭的救命恩人，明天再來看她。”張二握著王大夫的手道謝，什麽都沒有問。
“你們跟我來吧，先住在我家裏，等到明天丫頭要是能醒過來以後再說。”張二招呼著我們離開。
本來這裏就是別人的地方，不適合多說什麽，我們跟著張二去了他家。安排了住的地方以後他還給我們準備了吃的，讓我吃完以後就休息，他自己一個人就出去了。
這個家裏沒有其他人，等到張二走了以後我對柳姐說：“那丫頭是被人給打了，不是渭河，那個醫生明明知道張二會胡亂猜測，但是沒有說他妹妹的傷是怎麽造成的，感覺有問題。”
“我們都知道有問題，但是看張二的態度他是鐵信了渭河的傳說了，要說了什麽不但是他不會聽，還會造成我們的地位尷尬，還是我繼續說自己是道士，看看接下來的發展吧。”柳姐考慮的很全麵。
“要幫忙啊，我還以為柳姐你要繼續趕路呢！”柳姐這樣的態度讓我很意外。
“打女人的人，要是不抓到就太便宜那人了，就當做是飯錢還有住宿費，明天我們調查一下。”柳姐前麵說的很認真，後麵又開始開玩笑了。
我知道柳姐是決定要管這件事了，就趕緊吃飯然後回房間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好調查。
第二天是蕭壯來叫我，我一出去他就對我說：“張二一大早回來就把柳姐給叫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多久了？”我趕緊問。
“兩三個小時了。”
“走，出去找找。”我們是外來人，怎麽都不應該留著兩三個小時不讓人回來吧。
出去以後我發現這個村子還是很熱鬧的，很多人都在外麵做事，曬網醃魚，弄的一出門就可以聞到濃厚的魚腥味。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些都可以理解。
我找了一個人問：“你知道張二今天早上帶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去了什麽地方嗎？我是她朋友，現在找她有事。”
“好像是往李叔家裏去了吧，剛剛還聽說李叔讓好幾個人去他家了商量什麽事情了，你去那裏看看吧。”村子裏的人不認生，直接給我指了路。
我按照那人說的，就到了所謂的李叔家裏。
一進去就看到很多人正在爭論什麽，一看到我們進來，立刻就停止了，柳姐也在那些人當中。
“你們怎麽現在才來？”對我們來柳姐不意外，反而抱怨我們來的太晚了。
“出什麽事了？”我走到柳姐身邊問。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了個假道士，說是要讓村裏的人祭河，昨晚的事情他也知道，說要是不祭河的話村子會有災難。”柳姐一臉鄙視的看著對麵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說。
我看了一下那個說是道士的人，看上去是正義淩然的樣子，隻是經過小沫的事情，我對於穿著道士黃袍的人就沒有什麽好感。
“騙錢的？”我朝著那個道士問。
“先生說話小心些，得罪了道士就是得罪了上天，是要遭報應的。”那人說話也是很溫和，表麵上不像是個騙子。但說的話就不那麽中聽了。
“要是上天真的因為我說了一個假裝是道士的人就要懲罰我，那我很樂意接受這樣的懲罰。”越像是好人，我就越不相信他是好人。
“先生還要這說話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那道士沒有要跟我爭論的意思，我這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了，對他不痛不癢的。
“你要是真的道士就應該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說的怪物沒有吃人，現在你就送一個人過去，這是一個道士做的出來的事情？”柳姐脾氣沒有那麽好，直接指著對方的鼻子問。
我以為祭河最多就是用牲畜或者是讓村子的人捐一些錢財出來，聽到柳姐這麽說才反應過來是要用人去祭河，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好嗎？
“我這是在救其他人，犧牲一個人可以讓整個村子都太平，這不是很劃算的一件事嗎？”那個道士反駁說。
“既然是這樣，那你去犧牲吧，你是道士就應該存善心不是，用你換這個村子這麽多條人命也值得不是嗎？”我忍不住的嘲諷對方。
用人去祭河這種東西都能想出來，就算真的是個道士也不會是個好道士。
“怎麽能這麽說呢，道長是來幫我們的，我們怎麽能讓道長去犧牲？”人群中有人在道士還沒說話的時候先開口說。
“都說了他是個假的，我才是真的。你們要是不信讓我徒弟跟他比一比，誰贏聽誰的，比在這裏繼續吵下去好多了。”柳姐提議說。
“這個主意好。”人群中開始有人附和，到最後所有人都同意了，比試一下，誰贏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