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逼你絕後
老村長把那人放在地上,喘的厲害。我心想這裏的年輕人怎麽回事兒,也不知道幫襯下老人家。
但是當我看清楚之後我就明白了,這不是不幫,是幫不了。因為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也稀稀落落的爬著幾條大黑蟲。
我一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快去拿翁來。”村長把男子平放在地上,手上做著些奇怪的動作。夫人跑回屋去了,我站在這不知道做些什麽。
如果我沒看錯,男子身上的蟲子似乎多了不少。
這蟲子大約八公分,跟我肚子裏那條蜈蚣比小了不少,但是多啊。
這時候老婦人出來了,手裏拿著個翁,也不知道裝著什麽。我看見村長把蓋子打開之後,那些蟲子開始騷動起來。
其中就有一條,竟然從那人身上跑了。那蟲子速度很快,就像是逃命一樣往我這跑。
我心想這麽多方向你去哪不好,往我這跑什麽啊?
於是我也轉身就跑,但是那蟲子的速度真快,我剛轉身就感覺腿上一陣麻麻癢癢的。
那蟲子竟然鑽進我褲子裏。我立刻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老村長走過來拿著一個老煙袋。
在我身上注視了挺久。我身子一陣酥麻,腦子也嗡嗡的一片,就感覺那蟲子在我身上直竄。
這時候我腿上一涼,低頭就看見老村長竟然用那個煙袋把我褲子給挑開了。然後他又在我腿上一敲,那酥麻的感覺就沒了。
我看見他把那個蟲子裝進翁裏,這才鬆了口氣。
“把他掛樹上吧。”老村長歎了口氣,仿佛瞬間老了幾歲。
我這時候走上去問,“為什麽蟲子都抓到了,還要把他掛樹上?”
“這個蠱蟲叫蠱王,隻有把它抓了,其他的蟲子才不會啃食人的身體。”
這時候我看見老村長往翁裏撒了些什麽,我湊過去要看,他卻一下子把蓋子蓋好。
我心虛的笑笑,心裏卻發涼。這個蟲子和我屋子裏牆上掛的那些好像一樣。
不同的是這隻是活的,我屋裏那些是死的。
我本想問問老村長為什麽要把這些蠱王放我屋裏,但想想還是算了。要是把他惹火了,他夜裏把我趕出來,我不就得喂蟲子了麽。
我跟在村長身後進了屋,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怎麽還想被蟲子上身?”
我腳步一頓,他就進裏屋了。
這時候該去哪我迷茫了,屋子裏牆上都是蠱王,村子裏還都樹上掛著人,柳姐也不知道去向。
想了想,我還是回了自己的小屋。山裏沒信號,手機也就隻能玩玩小遊戲,過了一會兒我又睡著了。
我是被人吵醒的,走出屋子看見存在和老婦人都在院子裏,同時也聚了不少村裏人。我大致看了眼,發現小奶娃也在。
“這可怎麽辦呀,村長。”
“咱們村子的青壯年都中了蠱毒了,這不是讓咱們絕後麽。”
“難道就這麽等死麽。”
“……”
我想了想,還是沒走出來,這場景有點像我們村子裏開會,我一個外村的人,還是別來摻和的好。
“辦法也不是沒有。”老村長歎了口氣。
有了這話村民中瞬間炸起來,要求村長把方法告訴大家。
我從後麵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知道他佝僂的背影更彎了。
“這蠱蟲在人身上大量繁殖,說明肯定有一隻蠱母。隻要咱們把蠱母偷出來,這蠱毒就有法子解了。”
村長說完這話大家沉默了。
誰去?
我看了看大家的反應,最先開口的竟然是那個奶娃子,“我去!”
這聲清脆的童聲,像是一個鍾鼓,一下一下敲擊在我心上。
這話剛說完我就見到一個婦女把她拉在了身後,同時有些隱忍的責備聲。
老村長歎了口氣,顯然也不同意讓這個奶娃子去的。
村子裏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女,誰去都是送死。
我這時候腦子裏回想起一句古話,叫做請君入甕。
兩個村子世代為敵,誰去都能立刻認得出來,還找蠱母?怕是剛踏進去就被人抓了。
這時候奶娃子的哭聲又傳來,“可是阿哥還在樹上掛著呢,我怕他夜裏著涼感冒。”
這話說的我鼻子一酸。
鬼使神差的,我輕聲說道,“我去。”
可能是周圍太靜的緣故,我聲音不大,可都聽到了。
數十雙眼睛同時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說道,“那一百萬我是拿不出手了,本來也是快死的人,不如做點好事兒。”
我看見村長已經老淚縱橫,抓著我的手好像不敢相信,“小夥子,你確定你去?”
我看了眼奶娃子,點了點頭。
我這動作剛落下,麵前就嘩啦啦跪下了一片,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平時逢年過節的都是我跪長輩,什麽時候輪到這麽多人跪過我?我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這麽做不是在折我的壽麽,快起來,快起來。”
其實那句話說出來我還有點後悔,畢竟白廟村解不了,我還可以試試別的地方別的方法。
這次去黑廟村要是真的死在那,我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但是見村裏人這麽一跪,我心裏的不舒服瞬間就沒了。還覺得這場景有點像荊軻刺秦王時候的那場送別。
不同的是這次沒有我的老友高漸離,我唯一認識的柳姐也不在這裏。
散了之後村長把我拉進屋裏,交代我幾句簡單的話,無非是關於黑廟村,還有關於那個蠱母。
說完這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決定明天啟程。
夜裏難得無夢,就是有點想念月光。
早上醒來照常吐了個蟲子,弄死之後發現村長已經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窩苦笑,也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是送行宴。
留到中午,告別村長後,我按照他跟我說的翻了個山頭,果然看到一個用竹子搭建成的村子。
我驚歎這兩個村子竟然隻隔了個山頭,格局確實一模一樣的。
壓抑住心中的疑惑,我踏進了這個村子。
當我走了兩步,我就發現了黑廟村與白廟村有什麽不同了。
這兩個村子布局,名字都差不多,差就差在民風上。白廟村的人熱情好客,黑廟村的人就相反了。
他們似乎不歡迎外人,從我進來開始,四麵八方的眼睛就看得我十分不舒服。
我硬著頭皮走到一個村子最中央的一間屋子。這屋子在白廟村是村長的屋,我猜測黑廟村裏住著的應該也是村長了。
站在門口我沒再往裏走,柳姐當初可跟我說過,黑廟村擅長下蠱,誰知道會不會剛進去就被蠱蟲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