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席
我當即感覺開心的天暈地旋的,都有些不太真實。我興奮地衝到她跟前把她狠狠地抱進我的懷裏:“我,我,願意,當然願意。”
我當時以為這個對話隻是王夢怡承認願意做我女朋友了,可接下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開始跟我商量起了婚事。我因為還沉浸在愛情的海洋裏,也沒太多想,也就陪她商量了,畢竟這麽好的媳婦我也想早點娶進門。
商量完一切後,王夢怡將辦婚事的日子直接定在了明天,這讓我有點無法接受。我的思想也被突然拉回了現實。
我覺得這個婚事有點太倉促了,倉促的甚至有點詭異。按理來說,結婚是人生中的大事,女人更是把它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可王夢怡卻是一切從簡,她覺得因為我倆的父母都不在了,隻需要我倆在一起吃頓飯喝個交杯酒就行了,到時候給村裏人都通知一下就好。要不是她沒要彩禮我可能真會懷疑她是騙婚的了。
這些我都能接受,畢竟這兩天我不太受村民們待見,可能我請了他們也不一定來。
可她把婚事訂在明天,我看了黃曆明天可是七月十五鬼節啊。這個時間結婚,多喪啊。
但最終我還是沒能拗的過她,她直接說了句要不然明天結,要不然不結,讓我選一個,這我肯定就沒話說了。
當然雖然一切從簡,但畢竟是我的人生大事,我還是要置辦一下的。我去鎮上買了些,紅蠟燭,喜字貼,紅窗簾什麽的。我也向大多數村民親戚提了一嘴這事,果然大部分都是祝福幾句就拒絕了。唯有幾個平日關係走的比較近的長輩親戚答應了我。
晚上我收拾了東西去了王夢怡家,王夢怡盡管隻是個小商店的老板,但因為一直是一個人住,而且又常住村裏,所以我家跟她家比起來就像是茅房一樣。所以王夢怡提出把婚房設在她家,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布置完房間,我滿懷激動的洗完澡,又馬不停蹄的跳上王夢怡的床,可沒想到王夢怡卻拿明天婚禮為由推脫,死活不讓我碰她,那我也隻好作罷,摟著王夢怡昏昏睡去。
等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孤身一人去鎮上的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菜和雞鴨魚,又去超市買了些白酒飲料什麽的。等我回來的時候王夢怡已經醒了,正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發呆。我記得我昨天就見過好幾次她做這樣的動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性動作,我也沒怎麽在意。可不知道為什麽,她一做這個動作,我就感覺我倆之間的氣場變得極其陌生。
王夢怡見我提著菜回來了,一下子仿佛又活了過來,一蹦一跳的跑過來幫我提東西。
接著我倆就先隨便做了點午飯吃了,然後就開始做晚上的酒席飯了。忙活了一下午,我倆是一刻也沒閑著,總算是趕在賓客到來前做好了十道菜。
總共就來了四個人,其中三個都是脖子都已經埋進土裏的老人,唯有一個中年男人混在裏麵,而這個男人我卻根本不認識。
其中一個老人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馬和,這是你爹的唯一一個親兄弟,論輩分,你要叫他叔叔。”
“我怎麽不知道我爹還有個兄弟?”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仔細一瞧他確實跟我爹長得有幾分相像,不過我爹眉宇之間盡是痞氣,他的眉宇之間倒盡是英氣,給人第一眼看到的感覺就是正義感十足。
那個老人又緩緩向我解釋道:“你叔是你爺爺奶奶都已有四十才來的孩子,那幾年真是太窮了,你爺爺奶奶養你爹就夠吃力的了,根本沒有能力再撫養你叔。那時他們恰巧逃難到一座小廟,就將你叔交給了廟中的和尚。因為你爺爺奶奶死的早,可能你爹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估計我爹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告訴我。不過我還真的是沒想到我居然還有一位和尚叔叔,不過他這個時間跑回來是做什麽。
我先給幾位老長輩敬了酒,才給我那個叔叔倒上了酒,但我突然想到出家人好像是不能喝酒的,趕緊張口道歉說我忘了,然後就要把那個酒杯拿過來。
可我那個叔叔卻直接從我手上把酒杯奪了過去,灌進了自己嘴裏,又接著說道:“沒事的侄兒,因為叔叔的恩師已經圓寂,我現在也已經還俗了。”
這是什麽道理,怎麽把自己養大的師父死了,就直接還俗了。看來我這位叔叔背後的故事應該也有不少啊。
“誒,怎麽不見夢兒啊?今天不是你倆結婚嗎?怎麽還把新娘子藏起來不給我們看呢?”這時候另一個王夢怡家的長輩突然打趣道。
我嘴裏邊嘟囔著,夢兒,夢兒不是,邊把頭轉向我旁邊的椅子。誒,我媳婦兒呢,她剛才不是端碗菜就坐在我身邊了嗎,怎麽不見了。
我起身走進我們的臥室,又看見王夢怡做出那副雙目無神盯著天花板的動作。她現在穿著豔紅色的新娘裝,這種動作倒有些嚇人。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幹嘛呢,家裏長輩都到了,怎麽還在這兒發呆?”
王夢怡仿佛大夢初醒,慌張的點了點頭,又緊張兮兮的問我:“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啊?”
我又向她解釋了一下我叔的身世,我能感覺到她現在渾身都在微顫。難道是因為結婚太緊張了?
我輕輕的將王夢怡摟進我的懷裏,溫柔安慰道:“沒事的,不用怕,就跟平常與長輩吃飯一樣的。”
她咽了一口唾沫,站起身走進了客廳,我緊隨其後。
因為人少的關係,我們敬完酒之後大家就開始閑聊了。但我時不時總會撇到我那個叔叔,他一句話也不說,就是時不時吃兩口菜,讓我最忍不了的是他每次看他,他的目光都是在王夢怡身上,看的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對,是很不舒服。
而王夢怡這邊敬完酒就不說話了,在我身邊坐立不安,估計是她也感覺到了我那個叔叔的目光。沒想到我這個和尚叔叔居然是個衣冠禽獸,怪不得會還俗,果然有什麽樣的哥哥就有什麽樣弟弟。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不停地給他敬酒,也開始套他的話:“叔,你是怎麽回來的?我爺爺奶奶是給你留下什麽地址了嗎?”
他搖了搖頭:“當時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居無定所的狀態,怎麽會給我留什麽地址。我是算出來我在這邊留有因果,但這因果前兩天突然斷了,就想趕來看看。”
算出來的?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誰信呢。
我又接著問他:“那你怎麽這麽久才到?我爹娘三七都已經過了。”
這會他不說話了,我看見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不過還是讓我捕捉到了,這是我從他進來到現在看到的唯一一個表情。
這時我旁邊那個我們家的長輩突然貓到我跟前,特別小聲的說道:“他告訴我他是踩著自行車來的,在路上自行車壞了,隻能走著過來了,走的連時間都忘了。哈哈哈,他告訴我他不會用錢,你說逗不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