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4章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不相信童話了呢

  “也就是說——”


  妮薩以淩厲的眼神盯著欣欣。


  “白癡欣，你是還在的啊？”


  “咦？是這樣麽？”瞳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脫口問道。


  而此時、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意誌的力量支配著這具肉體，瞳不受控製地啟了唇——


  “應該回答是呢，還是應該回答不是——關於這個問題、老實說，我也有點困惑。”


  欣欣單手托腮，指尖沿著臉頰的輪廓撩撥了一下前額的劉海。


  “我肯定是擁有和你們相處的全部記憶的、還有‘唐欣’的言行舉止，我全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你們所不知道的她在做每一件事的細節、以及心情微妙變化的部分，我都知道——”


  “那還有什麽可疑問的？”


  瞳將手搭在了欣欣的手背上，緊緊地捏住——在視覺上就是酒紅色短發的元氣娘、捏住了自己的手，還仿佛久別重逢般怪異地用了很大的力氣。


  “欣欣姐姐、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妮薩搖了搖頭：“等一下、好像有哪裏不太對頭——”


  “是的、我也發現了。”白華眼神不自然地在眼眶種轉動著：“但是、又好像很難說出具體的怪異部分——”


  “很簡單。”欣欣打了個響指、吹了一聲口哨：“我知道她在回答這個問題時一定會這麽做，並且——對於我、也就是她的故交的你們來說，應該能看出我在此刻的表情和眼神都和你們印象中的她是一模一樣的——與瞳操控這具肉體時不同，我的氣息與感覺在各種意義上就是你們所認識的那個吸血鬼——”


  “這樣不就行了麽？”


  瞳蹦跳了兩下，口中叨念著“鏡子”“鏡子”——


  她急迫地想找到能夠照見自己影子的明鏡伸出手來做出擁抱的樣子來——


  “不、不對。果然……還是不對——”妮薩低聲喃喃。


  “是因為有我的存在麽？”瞳眨了眨眼睛：“那也沒關係，對於您們來說找一個新的備用軀殼給我使用應該很簡單吧。哪怕隻是泥塑的也行、醫院棄而不用的屍體也行。那樣就是我、欣欣姐姐都活下來的HAPPYEND了！”


  “太單純了，孩子。”


  欣欣的聲音從耳骨傳來、帶著輕微的悶響，就像是自己說話給自己聽的奇妙感。


  “如果真的是完美的展開，我大概也不會一直忍到現在也不開口——這正是因為我不認可這是什麽絕佳的走向、甚至可能會給我的——她的夥伴帶來更大困擾、所以一直在糾結、也始終都在思考，這樣開口真的是正確的麽……如此這般的問題——”


  瞳當然想要一直保持著簡單一些的心態，簡單的相信童話、簡單的相信著誰都不會死的令人愉快的完美結局的故事——


  但是、她現在和欣欣共用著同一個肉體、同用著同一個心髒、也使用著同一個大腦。


  盡管分斷與剝離讓她們的思緒並不是共通的，需要通過對方允許才能夠窺探到對方的想法，但是此刻心髒的鼓動卻還是讓她明白現在並不是簡簡單單選擇相信就能夠得到完美結局的狀況。


  “怎麽回事……？”


  “妮薩和白華的理解力都很強、我和他們說他們大概也還是能夠理解的——可是那是他們所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沒有經曆過的事情、共情能力再強也隻能是想象——隻要靈魂還有肉體的壁障、血液無法從同一個心髒流向大腦，就沒有真正的悲喜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