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6章 絕對法則

  這是為什麽？

  大概是絕對性法則一類的東西吧，在某些零件崩壞、世界開始脫落的瞬間一定要有見證者。尤其是和你原本息息相關的——在這之後你也許會幸運得跳入到沒有崩壞的瞬間、也許就會就此留在崩壞的世界中，和另外的一個世界層次建立聯係——


  幸運？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當然是幸運、自己最關心的人死亡了，自己心安理得走向幸福的世界到底哪裏幸運了？而且這不就意味著有某個人必須要和自己交換了麽？這種殘忍的事情——


  手機綠色的按鍵浮現在屏幕。


  他滑動著按鍵按下了接聽。


  “嗯、沒錯。自己走向幸福，就意味著放棄一起同甘共苦的夥伴，而另一個也許比自己更加不幸又也許相當幸運的人會和這一邊交換——總之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特別強，無論怎麽虐待都不會產生痛楚的擁有鋼鐵之心的人、至少能夠保證其中一個會崩潰，如果同理心特別強的也許會全部崩潰，即使轉移到幸福的世界也無法變得幸福喲。”


  莫憶的聲音猶如幽靈鬼魅一般，在耳邊環繞。


  沈單城不算膽小、卻不由得頭皮發麻。


  莫憶看起來就是個情感豐富的人——


  所以、其實他已經壞掉了吧——因為如果擁有著永無止境的時間，那麽總有無數個瞬間跳躍到痛苦的深淵。


  幸福的刹那也會變得刺眼。


  他的脊背一陣發涼。


  “所以，你能明白麽？你的未來、是永無止境的。永無止境的未來就一定不會是光明，而是終有一刻會到達的空虛的黑暗。這個世界上不止一個人能夠永生、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群人抱團取暖成為朋友也許是種不錯的解脫，但是——因為絕對法則的跳躍機製，就會不斷回想起那些悲慘的世界來、於是傲慢的自己就想要拯救所有人、漸漸把握在手中的也變得一團糟。甚至自己沒做什麽強製性被傳送走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也已經是一團糟了——啊、啊，無論怎麽努力都做不到——”


  沈單城的眼前開始出現渦輪。


  破裂的聲音究竟是緣於他的眼球、他的大腦、還是別的什麽東西呢？


  他一點都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氣、視覺毫無預兆的喪失，陷入了漆黑之中。


  他想要抓住什麽、卻像是被蛇纏繞被綁縛了一般動彈不得。


  怎麽辦——


  怎麽回事——


  強烈的耳鳴聲——


  在黑暗之中，忽然，有人抬手打掉了他的手機。


  手機落地的刹那間，他的窒息感消失了。


  他一時之間還沒能完全恢複視覺，隻是在模糊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抬腳踢飛了手機。


  “你是在動搖了麽？父親大人？”


  “……”


  聽到了那清越的嗓音，沈單城總算是回過神來。


  “雅……不、小乖——嗯——也不對，魔女，你終於——”


  “既然已經固定了名字，您還是叫我小雅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在人前露出破綻。”


  “是，小雅，你怎麽在這裏？”


  她紫色的眼眸斜了一眼地上的手機——


  “我是真沒有想到，您竟然會使用這種方法，來試圖動搖父親大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