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攻防之間

  “他們的死，溯起責任來，並不是您的責任，而是由於我的放任。比起他們的性命，我更在意遠山認清自己，心態盡快成熟起來，不再被人類那膚淺的道德觀束縛。至於達成這樣的結果，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又和我有什麽幹係呢。現在眼看著他即將覺醒，我也理當出現了——再晚一些的話，恐怕就會造成不必要的浪費了。”


  數簇銀色的寒芒飛出，傳來了一聲聲慘叫。


  方才還是一臉得意洋洋得在一邊圍觀受虐的赫連遠山，粗魯得衝入每個房間四處獵取著活著生命的家夥，試圖砸碎陽台的玻璃、撬開鎖頭把站在陽台正中央的赫連千戀也化作犧牲者的瘋子，倒下去。


  “什——”一直笑嘻嘻的柯露麗的表情和語氣凝重了起來：“怎麽做到的？使用那樣小的武器，需要很精準地瞄準要害，同時也需要很強的力量。想要同時達成，每次發動攻擊的極限也就是讓15人喪失性命，但您剛才至少殺死了90人——”


  “沒錯，極限是15人。但那是人類的極限。”赫連孤鴻冷然笑道：“我再強調一次，赫連家、赫連家一族，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人類。即使你柯露麗再怎麽努力，人類的上限就擺在那裏。不是依靠你每天隻睡15分鍾，把全身的細胞都激活就能減小的差距。”


  柯露麗聽到他的話，她瞬間發了怒，強烈的怒意從指尖傳到了赫連遠山的頭頂。


  一陣極其強烈的痛楚，讓頭皮收緊。


  她從赫連遠山的頭上扯下了一大把頭發，猛地跳起，瞄準赫連孤鴻的脖頸之側踢下。


  她的足尖聚著風，那風竟似要被點燃一般——不，已經被點燃，甚至能夠看到那赤紅色的火焰。


  無論是速度上、還是力量上，都無懈可擊。


  那樣的力量，即使是實心的粗鋼管、大理石的羅馬柱，也能輕易踢斷吧。


  她用足以踢碎牆壁的力量，對著細細的脖子，在觸及的一瞬間，赫連孤鴻一定會頭首分離，燃起火的頭撞擊到牆上會把牆壁砸出一個洞，頭也會化為血肉的沫——本該是這樣的情景。


  赫連孤鴻卻抬起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柯露麗的腳。


  那手腕並不是很健壯、甚至看上去頗有些纖細無力，但是卻輕輕鬆鬆地化解了飛踢的力量，連青筋都沒有暴起。


  “怎麽——可能——？！”


  柯露麗震驚的表情還沒有消失，他借著力量將柯露麗朝地麵狠狠一拋。


  赫連孤鴻的身高約莫是1米89，並沒有比柯露麗高出許多。平摔下去，和地麵也就是很短的一段距離，何況還是以狠厲的力量摔脫——距離越短，越難調整姿勢。何況，是自己頗有自信的必殺一擊的力量被化解、並被借力打力的瞬間，一般基本會喪失鬥誌和理智，更加難以做出靈活的應對。


  通常就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在地上，粉身碎骨頭。


  但柯露麗究竟不是凡俗之輩，從如此低的高度被拋擲，竟然還能的即使轉身調整姿態，以雙手雙腳同時著地的姿勢落下，將衝擊力緩至最小——看上去活像是一隻靈巧的貓。


  落地的一刹那，她沒有受傷，但手足都深深地陷入了地麵，足有半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