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比死更恐怖的，是社會性死亡

  “小心我會殺了你！”


  呼吸不暢的雲暮歌一臉淡定，暴走蝸牛咬牙切齒：“你不怕我？還是不怕死？”


  “你才不會殺我。”雲暮歌費力卻冷靜地道：“否則根本不需要和我廢話，直接抹了我的脖子豈不幹脆利落？”


  “很有道理的樣子。”暴走蝸牛殘酷地一笑：“可是，小姑娘，你知道有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嗎？我覺得，比起那種結局，你還是現在求我殺了你比較好。”


  “原來如此。你的雇主希望我社會性死亡？”


  “嗬？你竟然想到了？沒錯，比起生命的凋亡，無法在世界立足的痛更讓人難以忍受吧。”


  “你再不鬆手……完成你雇主要求的任務之前，我就斷氣了沒關係麽？”和她淡然的態度不同，她的臉色已變得極其難看。


  “嗬。”暴走蝸牛意識到了嚴重性，忙鬆開了手指。


  雲暮歌大口大口吸進氧氣，把手放入拎包中摸索。


  暴走蝸牛整個人都警惕起來，但雲暮歌隻是從包裏拿出了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


  “你竟不是拿出防狼噴霧、胡椒粉、凶器或者是該死的消毒水、該死的消毒水、該死的消毒水來偷襲我，然後拚命逃跑？”暴走蝸牛放下了全身的殺氣。


  “我倒不是沒考慮過，不過電梯已經壞掉了，樓梯間裏卻這麽久都沒有人路過，有之前被困在樹林的經驗——我想，這裏應該是個類似的密閉空間，沒人能救我，我也跑不掉。你的名字之所以叫暴走蝸牛，可能也和擅長布這種殼有關係吧？”


  “……”暴走蝸牛的表情默認了她的答案。


  雲暮歌又喝了兩口水，從包裏取出個花哨的胸針，別在衣服上，將拎包重重摔在台階上，包中事物散落一地。她的腳在手機上重重踏了兩腳，踢飛出去，摔得粉碎。


  “你這是……？”


  “這下你就徹底安全了不是嗎？在繼續此處談談心也不用再怕我刷什麽小花招，想把我帶走，也不用擔心追蹤。”雲暮歌撩了一下鬢角的碎發，嫣然：“實力若夠，怎麽挑釁作死都好。實力不足，就要盡量讓對方放下戒心，反正反抗也沒用，還反抗做什麽呢？”


  “咦？”暴走蝸牛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好像……有點改主意了。比起集體行動，果然還是單打獨鬥適合我。”


  “你說什麽呢？”


  “我說，你這麽識相就便宜我了。”暴走蝸牛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抓起她的衣領：“走！”


  雲暮歌被帶走時，她輕輕地，彈了一下胸針。


  黛薇兒的鑰匙輕輕一轉，打開房門。


  “妖精先生，公寓走廊裏有爬進野生的變種蝸牛麽……”


  她的話說到一半，聲音就弱了下去。


  家裏是相當奇特的光景——一隻嚶嚶怪在用紙巾擦淚水。


  不對，是三隻嚶嚶怪在擦淚水。


  “Devil醬……你總算回來了。”水奚“噗通”趴在地板上，向黛薇兒伸出一隻手：“我要死了，凶手是君大哥——”


  玖疏言抱著膝蓋碎碎念道：“這是實驗這是實驗這是實驗……”


  秦玦生無可戀擺出“沉思者”的造型，連槽都懶得吐了。


  在一邊小口小口啃壓縮餅幹的離秋楓，看起來卻有點幸災樂禍。


  看著放在桌上的盤子，他們之前應該剛吃過咖喱飯。


  看著空了的籠屜和料碟，似乎……還有包子？

  包子和咖喱是什麽鬼才搭配啊。


  黛薇兒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了，弱弱地問一臉搞不清狀況的君山銀針道：“那個，是您給他們做飯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