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背叛他人者，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

  “將自己的身與心……都交給魔王？”


  她的腦袋一時轉不動，無法理解對方的話語，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去理解。


  “難不成事到如今孽種懷於腹中，你還想否認？”


  “孽種？你在說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明明……”


  她的聲音變得嘶啞，可是言之關鍵之處，她還是遲疑了片刻輕輕頓了頓。


  不過，即使她未曾躊躇，她的話語也會戛然而止吧。


  對方的手毫不猶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冷笑道：“你是想要攀咬我父兄，還是想要攀咬我？妖女不愧是妖女，可惜你的謊言已不可能有人相信吧。”


  那曾充溢著濃濃愛意的雙眸中，此刻卻是盡是嘲弄。


  低低的，用昔日撩撥她心弦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幽幽道：“將軍了，我的神女大人。現在，無論你如何悲痛嘶吼，也不會把真相傳入任何一個人的耳中，心中。他們隻會認為你瘋了。”


  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但眼眶卻幹幹的，全然不想落淚。


  也不是想要表現自己有多麽堅強，純粹是不感到悲傷，甚至覺得滑稽，滑稽得她想笑出來。


  並，並不是想笑出來——是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早已經大笑出聲。


  呼吸不暢讓她的笑聲聽起來甚為淒厲詭怖，宛如地獄的惡鬼。


  方才還一臉得意洋洋的他也不禁怔住了，手指從她頸項間滑落，後退了兩步。


  “你……你……”


  他的手按在劍柄上，“唰”地拔出劍來，直直地指著她。


  “你這妖女在想什麽花招？”


  “啊啊。”她猛地止住了笑，輕蔑地乜了他一眼：“王子殿下，現在我是邪惡的妖女，而你是正義的夥伴，邪惡應該是永遠無法戰勝正義的不是麽？那為什麽您握劍的手卻在顫抖啊？你在害怕什麽？”


  “你閉嘴！”他惡狠狠地道：“我才沒有害怕！”


  然而事實上，他的身體確實抖得如同剛出生的小鹿一般。


  大口大口地呼吸，將全身的力量聚集於手腕，不去看她的眼睛諸如此類的行為也完全沒有讓他平靜下來，隻是使得他的恐懼凸顯得更加明顯罷了。


  明明隻要手起劍落，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然而他卻一步也動不了，隻是維持著握劍的造型，傻傻地站在那裏。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了她眸子的顏色改變了——那雙本該如紫水晶般美麗的眸子，此時如血一般鮮紅。


  那麽，也就是說……


  不，不可能！鎖鏈應該將她的能力封印住了，為什麽她還能使用術法？


  “你終於察覺到了麽？”


  暗紫色的光輝圍住她的周身，在眾人驚恐的驚呼聲中，原以為堅不可摧的鎖鏈碎裂開來。


  那個無情的男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手中的處刑劍已經不見了。


  而下一個瞬間，他的頭與身子分離，骨碌碌地在地上滾動著。


  鮮血將她的衣衫染紅，濺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她並不擦拭，而是緊緊握著染滿了鮮血的長劍，一步步靠近處刑台的台階。


  她每進一步，處刑台周圍的人便本能地後退一步。


  但當她赤裸的雙足觸及台階邊緣的刹那，便不再向前了。


  她凜然地站在那裏，滿是血腥味的冰冷的風拂動著她淺金色的長發，血紅的眸環視著四周——竟無一人敢與她對視。


  那些諸如“妖女”“魔物”的唾罵，也隻能悄悄地嘟噥。


  盡管都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奈何議論者相當多，反顯得嘈雜。


  或許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大多數人都在說了一兩句後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