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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不要讓我覺得

  駱鈞仁前腳剛回到公寓,拿起沙發上,剛剛季鬱為他擦理被雨淋濕的頭發的毛巾,接著擦拭著他又被澆濕的頭發。身後便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駱鈞仁煩躁的將毛巾丟棄在沙發上,拉開房門的一瞬間,便氣勢洶洶的吻住了敲門者的唇。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房門,用腳將門關上。


  蘇桐咬噬著他的唇,回應著這個荒誕,暴戾的惡作劇之吻。


  駱鈞仁皺了皺眉頭,將蘇桐推開,轉過身去,走向自己的臥室,反鎖上房門,將渾身沁發著,混合著雨水和汗水,潮濕的自己,丟在床上。


  蘇桐在他的房門上用力的踹了兩腳。對裏麵說道:“任何一個認識你和季鬱的女人,都會意識到你剛剛的那個吻是要給誰的。駱鈞仁,即使你再深不可測,你的情感如現今也是已經昭然若揭,無論怎樣試圖隱瞞,也是藏不住的了。”


  蘇桐歎了一口氣,語氣軟下來了一些,又敲了敲他的房門,說道:“鈞仁,將錯就錯下去吧。你不是也清楚,在我的心裏麵,耿耿於懷,念念不忘的人就是範雲想嗎?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麽些狀況百出,意外不斷的突發事件,難道還不曾讓你看清楚嗎?友情真的比起愛情靠譜多了。能夠夜夜廝守於你的床榻之間的那個人,在你真真正正需要安慰,需要陪伴的時候,即使他真的會出現,你的內心裏麵,想要找尋的那個人,也不會是他。


  你不覺得,比起季鬱,我們每個人想要的都太多了嗎?我們真的太貪心,太奢侈了。你就把她唯一想要的,留給她吧。如果你將真相毫不諱忌的,赤條條的擺在她的麵前,她也會承受不了的啊。


  駱鈞仁,你要想想清楚,你重新振作起來,你隻要保守這一個秘密,你也許能夠把季鬱永遠的拴在你的身邊。你要是繼續任由自己頹廢下去,將你晦澀陰暗的感情告訴季鬱,不光範雲想留不住她,就連你也會永遠的失去她的。


  至於音樂劇的事情,我會叫舒藝桁替你留心潛在投資人的。我也會盡力幫你留住現在的每一個演員。


  你可以唬住季鬱,你唬不住我的。我知道,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會真的把你駱鈞仁給打垮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吧。投資人要是有了消息,我會想辦法聯係你的。”


  說完,蘇桐離開了荷街,駱鈞仁的住宅。


  大門被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就如同駱鈞仁此刻心髒的鈍重感一樣。


  駱鈞仁低聲喃喃道:“我的感情.……就是晦澀,陰暗,遭人唾棄的嗎?你們的感情,就是清白,隱忍,值得歌頌的嗎?難道,就連我愛上了一個天使,也不能改變,我原本就是一個惡魔,這樣的扭曲,無能為力的事實嗎?我的感情,就必須像是洪水猛獸一樣,被關在監獄裏,被隔絕禁忌的嗎?“


  範雲想將因為被雨淋濕,凍的瑟瑟發抖的季鬱帶回家,掏門鑰匙的時候還一首攬著她孱弱的肩膀,一邊帶著愛意輕笑道:”像一隻被淋透的小貓一樣可憐。進門以後,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我幫你衝杯熱薑汁,別著涼了。“


  範雲想打開房門,二人走了進去,站在玄關換鞋。


  ”喲,這不是害的駱鈞仁和夏若失去孩子的那個罪魁禍首嗎?怎麽?禍害人間還沒盡興啊?又想來給雲想捅出什麽簍子出來,是嗎?“


  範雲想皺了皺眉頭,問道:”林幼一,你怎麽還沒走?“


  林幼一輕笑道:”這是我男朋友的家,我幹嘛要走?“


  季鬱看到,那雙範雲想說,是屬於這家房子裏麵的女主人的那雙白色毛絨拖鞋,正穿在林幼一的腳上。


  季鬱轉身,欲拉開大門把手,準備回避這場爭風吃醋的交鋒。


  範雲想拉住她,輕聲說道:”不要對我失去信心,我會叫她離開的。“


  說完,就鬆開季鬱的手,徑直走向林幼一,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向大門的方向帶去。


  林幼一在範雲想把她拉到季鬱身邊不遠處的地方,突然甩開他的手,伸手圈住範雲想的脖子,將他吻住。


  季鬱低下頭,背過臉去。


  範雲想拉著林幼一的手臂,將她帶離自己,帶著微怒的語氣指責道:”林幼一,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林幼一冷笑道:”範雲想,你別繼續在這裏掩人耳目了。如果你真的心中沒鬼的話,上次我來你家找你的時候,你會讓季鬱躲進衛生間?難道這還不能夠證明,其實在你的心中,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她季鬱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替代品罷了?“


  林幼一轉身,看向季鬱,諷刺的問道:”怎麽?你到我和範雲想接吻的時候,你是不是心中很惱火,感覺很嫉妒我啊?不知道.……你要是看到我和雲想做的時候,會是什麽反應?什麽表情?哦,對了,你有親密關係恐懼症,你這也算是一種殘疾,一種絕症吧?難怪會對於夏若和駱鈞仁的孩子表現的近乎變態的上心,原來不光是對駱鈞仁的諂媚,還有對於自己無法擁有的事物的追悼和自我安慰啊。季鬱,你不光是可憐,而且你還很可悲!你是不是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是有多麽的卑賤,多麽的屈辱?

  範雲想在這個房間裏,吻過你,差一點就要了你的那天,你知道為了幫他減壓,滿足他,他在在你麵前吻了我隻好,我們倆又回到我家裏,做了什麽嗎?像你這樣裝純潔,裝無辜,隻能夠成為男人玩弄,消遣的對象,是留不住男人的心的。“


  範雲想低吼道:”林幼一,請你離開我的家!你都聽聽你自己剛剛是在說些什麽?你還有一點羞恥心沒有?“


  林幼一惱怒的喊道:”我沒有羞恥心?你在同一天裏麵,吻了兩個女人的時候。你跟我在床上的時候,你怎麽沒問過這麽不要臉的話?範雲想,就連你,對於這方麵的事情,也可以不拘小節到,做了就當作沒發生過一樣嗎?範雲想,你真的變了!不過,我喜歡你身上的這種變化,因為.……你越是這樣,就越接近我。你越是這樣,就離你的‘小白兔’越來越遠。“


  說著,就又貼近範雲想的身體,和他當著季鬱的麵,就打情罵俏的癡纏,熱火的曖昧起來。


  季鬱忍無可忍,轉身拉開了房門,低聲說道:”我真是同情你。“


  說完,一隻腳邁出了房門。


  林幼一撕扯著她的頭發,把她拉回房門內來,然後甩上大門,皺著一雙好看的眉眼,問道:”你什麽意思,季鬱?就會在背後腹誹,中傷別人嗎?你要是有什麽疑問,你可以當著我的麵給我說清楚。總是這樣畏畏縮縮的,做小人,你有什麽意思?“


  季鬱冷靜的回答道:“一個女人,隻能用自己的身體,用性來挽留住自己心愛的男人,難道不可悲嗎?”


  林幼一抬起手,給了季鬱一記耳光。


  範雲想將林幼一拉開,讓後把季鬱護在自己的懷裏。說道:“林幼一,如果你在對小鬱做出這種不禮貌,傷害她的行為出來,我也會對你睚眥必報的。”


  林幼一震怒的拉過範雲想,對他吼道:“你是說,你要打我嗎?範雲想?來啊,你倒是打啊!”


  範雲想一手護住季鬱,將她從玄關向客廳裏麵帶去,用另一隻手把林幼一擋在身後,低吼道:“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再糾纏下去也不會再有任何意義,就算是你再怎麽樣,我和你也不會有結果的。”


  然後低頭對季鬱說道:“不要理她,就做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


  範雲想拉著季鬱走進自己的臥室,然後拿出吹風筒,替她把頭發吹幹。


  林幼一跟了進來,怨憤的說道:“好啊,既然你們都不介意的話,我們三個就像是現在這樣,居住在一起,相互折磨下去好了。你們知道這在美國,是有多常見嗎?我倒是想看一看,是季鬱會被我逼瘋,還是我會被這個悲天憫人,自憐自哀的醜小鴨給逼走!”


  範雲想從季鬱的身後圈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征詢道:“小鬱,你願意協助我,將這個女人從我的過去裏,從我的生活裏,從我的家裏,幫我把她趕跑嗎?”


  季鬱輕輕地點了點頭。


  範雲想扭過她的身體,潺綿的輕吻住她。


  季鬱老老實實的瑟縮在原地,任由著他擺布。


  林幼一看著二人,想要報複性的,憤恨的開口說道:“範雲想,我懷孕了。”


  範雲想明顯的感覺到季鬱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就連嘴唇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她的眼淚流淌,沾濕在他的臉上。


  季鬱猛的推開範雲想,推開房門,連鞋都沒有穿,赤腳跑了出去。


  範雲想追到家門口,低頭看向季鬱倉皇逃竄,遺留在他家玄關出的,濕淋淋的白色球鞋。


  然後轉過身,看向林幼一,從鼻子裏籲出一口氣,問道:“為什麽要撒這種謊?”


  林幼一抱著手臂,反問道:“你怎麽就敢肯定,我是在說謊?”


  範雲想拉起林幼一的手,沉悶的說道:“跟我去醫院,我才能信你。”


  林幼一甩開範雲想的手,繼續氣惱的說道:“我不需要你的相信。等我把孩子生出來,會送到你和季鬱的眼前,讓你親眼證實是不是真的。恐怕那時候,你的‘小白兔’早就跑回她的原始大森林裏麵,過著她原本的村婦生活了。她還會等著我和你的孩子出生,再做一張用來諂媚你的嬰兒床?”


  範雲想說道:“算了吧,林幼一。你會犧牲你的事業,容許這種事情在你的身上發生?你不是有一顆災難的避雷針嗎?沒有人會比你更愛你自己。如果你繼續扯這種謊話的話,那我知道打擾逸忠哥,請他幫忙帶你去醫院化驗一下,你到底有沒有身孕。”


  林幼一冷笑道:“隻可惜啊,你的‘小白兔’沒有像你這樣的了解我。我說什麽,都能夠輕易刺激到她那根緊張你,愛你,敏感,脆弱的神經。我最喜歡看她崩潰起來,傷害她自己的那種蠢樣子了,真是有趣極了!你說,我會不會把她玩兒死?其實如今,得不得到你,我已經無所謂了。可是我要把看重我所盯上的目標的人,統統趕盡殺絕!範雲想,你清楚我是說到做到,言出必果的人!”


  範雲想將房門打開,陰沉著臉,說道:“林幼一,不要讓我覺得,我們倆的相識,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不要讓我覺得,你是我人生當中最大的一顆汙點。我是真的不會再對你懷著惻隱之心,對你心慈手軟了。你可以怨我,不過,你自己的心裏應該清楚,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範雲想抬起頭,看向林幼一,說道:“這種話我隻說一遍,滾!不要非逼著我,把林逸忠請來,把你的所作所為再向他複述一遍。”


  林幼一走到門口,說道:“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和季鬱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說完,走出房間。


  範雲想頭一次使出這麽大的力氣,摔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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