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旅途·隕落
然而摩丹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這個凝聚了自身全部力量的魔導彈給扔出去。
而是開始不斷地壓縮整個混沌法球，將法球的體積越壓越小，將法球的波動越變越弱，將自己的力量給全部灌注了進去！
然後，才將這枚足以摧毀一座聖山的魔導彈給推了出去——拋向了那頭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天馬。
“啵呦！——”
摩丹推出去的混沌法球引發了一陣空間扭曲，而後直接就撞在了自尊自大且已經毫無防備的喬恩的身上，引發了一陣悄然無聲的空間扭曲，吞噬掉了這頭自以為是的愚蠢天馬，更耗盡了摩丹的最後一線生機……
當摩丹親眼看著喬恩被空間扭曲完全吞沒後，也是釋然道：“嗬嗬！？這樣一來，我也可以安息了啊！～”
直到這時，摩丹的眼神才開始變得暗淡，直至最後毫無生機。
摩丹這位統合了眾多元祖人部落的元祖帝國開國大帝，最終還是倒在了保衛自己國家的戰場上。
而不是跟絕大多數的人類聖者一樣，倒在了尋求真理與永恒的漫長歲月中……
隻能說摩丹這種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畢竟摩丹之所以會選擇成為一個“聖靈”，而不是跟隨自己已經消失的家人一起落入冥河。
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因為不甘心嗎？
摩丹不甘心自己出身的民族仍舊原始，隻能成為北方人類的掠奪對象！
不甘心自己的家人至死都是北方人嘴裏麵的野人，而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這些不甘，才是推動摩丹成為聖靈的原動力，更是他想要統合所有的部落，成立帝國的原因……
現在，北方大陸的人類王國早已無法忽視他們在南方的同類。
北方王國裏的人也開始學會尊重帝國的法律，當起了自己一直自詡的“文明人”了。
唯有強大的勢力，才能夠扭曲他人的看法；這是摩丹自從成為海盜後，才生出的覺悟。
弱肉強食，一直都是在人類世界生存的鐵律。
當然，在摩丹統合所有元祖人之前，摩丹跟他那些深棕色皮膚的同類，隻能是西方人類秩序中的弱者，而不可能是那些，能夠參與利益遊戲的強者。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摩丹重現了元祖人傳說中的古老帝國，將古老的“文明火種”重新點燃，賦予了整個帝國所有的元祖人，全新的意誌！
摩丹確信，哪怕自己倒下了？
帝國內部的那些野心家也不可能會讓帝國崩潰，重新回到那種落魄的部落狀態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已經當慣了貴族老爺的人，又怎麽可能接受繼續當一個受人鄙視的落後酋長呢？
酋長的權力固然龐大，卻也容易被人所取代。
在那種古老的叢林法則中，強者才有資本坐擁一切特權。
當雄獅老邁時，就是其被取代橫死街頭之時。
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方式，大概不會是這些被養了好幾年的“老酋長們”會想要的。
即使他們要瓜分自己建立的帝國，最次也是分裂成為各種各樣的王國罷了。
文明的火種得到保留，摩丹也就不算白活了。
正是帶著這些想法，摩丹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量，放逐了那匹高傲自大的天馬，為自己的同族又贏得了一線生機，不至於在獸族的炮火下成為一堆；無力的炮灰。
這也算是摩丹這位：元祖帝國開國大帝，最後能夠為自己的帝國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總算是保住帝都了……
摩丹最後是帶著這個念頭，陷入永恒的黑暗當中去的。
不得不說，摩丹確實累了。
那種疲倦，一直都積壓在摩丹的心裏麵，雖然不至於壓垮他，但也確實是令摩丹由衷的感到了疲倦以及無力。
摩丹，就這麽死了。
當哈爾都次跟狂蠻重新出現在摩丹身邊時，這位開國大帝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就連他的靈魂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成為了“自然靈性”的一部分。
由此可見，摩丹確實是死了。
而作為摩丹左右手的哈爾都次與狂蠻同時的沉默，也表明了兩人內心的傷感與對帝國未來的擔憂；
我們必須扛起大旗，維持帝國的完整！
相同的想法在哈爾都次與狂蠻的腦海中閃過，喚醒了這兩個一起跟摩丹打天下的左右樞機大臣。
兩者一文一武，在成為聖靈以後更是有著帝國守護者的美譽。
既然帶有這一頭銜，哈爾都次與狂蠻自然不可能對帝國即將發生的災難無動於衷了。
因此兩人在攙扶好了摩丹的屍體後，同時朝眼前的獸族艦隊高聲喊到：“喬恩·帕加索斯已經戰敗了，你們還不踐行它許下的那個諾言嗎！？莫非你們以為，我們真的就怕了你們嗎！？”
當兩人相同的喊話聲同時消失不見，地上的方尖碑也亮起了魔力之光，更為湊巧的還是在元祖帝都的上空有無數閃光浮現，帶來了一支數量破萬的龐大浮空艦隊！
元祖帝國的軍事力量，終於集結完畢馳援自己的國都了。
可惜，他們卻是來晚了一步；
他們的皇帝已經先他們一步倒下了……
“嗡！～嗡！～嗡！……”
艦炮充能之聲同時響起，猶如一曲戰歌，鼓舞了地上元祖守軍的士氣，也給了狂蠻與哈爾都次兩人底氣。
有了艦隊撐腰的狂蠻更是直接感到：“我無畏的戰士們！？假如這群野獸十秒鍾以後不走，就給我埋葬了他們吧！無需在意我們兩個老家夥，我們早就該死了！”
狂蠻的喊聲如雷震，倒是讓雙方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使得雙方之間的火藥味愈發濃鬱，幾乎就快被引爆了。
而這一次，哈爾都次也罕見的沒有阻撓狂蠻，製止他這種看起來有些魯莽的行為——這次，理智、狡猾的哈爾都次也憤怒了。
隻是哈爾都次的這種憤怒要更加的隱晦，在從狂蠻的手裏接過摩丹的屍體以後，哈爾都次當先飛回帝都，打算先去完成對內部的整合以後，再來對付這些獸類。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消滅這些獸族人，而是維持帝國的穩定性！
這才是哈爾都次，最先思考的問題……
當然，這也是因為有狂蠻在這裏，哈爾都次才有膽量拋下眼前的外敵，選擇先回去清理門戶的。
真要是隻有哈爾都次自己一個人在？或許他也隻能先對付這些獸族人，再回去清理門戶了。
隻是那樣一來，帝國內部也必然會遭受重大損失！
這種情況，是善於理政的哈爾都次所不想要教導的。
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哈爾都次還是選擇了先以帝國內政為主！
而這，也給了狂蠻彰顯自身戰爭才能的機會。
本來，狂蠻就是帝國元帥了。
在這種皇帝隕落的時刻，狂蠻理所應當的成為了三軍總帥，掌握了帝國所有的對外權力！
比如，發動戰爭……
“你們這些卑鄙的野獸，還不退嗎！？開炮！！！”
沒有任何遲疑，狂蠻下達了開炮的命令，並在兩軍炮火衝向自己之前，一個閃爍進入了自己的旗艦當中，坐鎮指揮，打算憑借己方的優勢兵力，全殲獸族的聖山艦隊。
然而不等元祖人艦隊的魔導炮發出的光束，撞上那些異常古老的山嶽——遮天蔽日的獸族聖山卻是忽然消失了。
元祖艦隊的炮火化作流光飛向遠方，狂蠻咬牙切齒地捶了自己的座椅把手一下，想說些什麽，最後卻又無可奈何的說了一句：“立刻降落，原地休整！”
不是狂蠻不想追擊，而是帝國遭逢大變，現在可不是狂蠻離開中樞的時候。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