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追逐··珠寶街區
誘之以利，許之以榮耀。
這或許就是武夫，最為受用的籠絡手段了。
而馬爾諾子爵他用起這種手段來，顯然也是駕輕就熟的。
身為一名貴族，他理所應當會這麽一手貴族絕學。
宴會過後，他帶領著亨利勳爵與懷特進到了書房。
在這裏，他們將擬定今後的捕獵計劃——去抓捕那個竊賊，並將其擊殺！
懷特與亨利落座書桌對麵左右座椅，他們正對著馬爾諾子爵，正一同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命令。
與其說是他們幾個共同商議計劃，不如說是馬爾諾子爵將給他們分配任務……
他們本就是從臣，接受子爵的主宰也不是什麽怪事。
“呼～”馬爾諾子爵叼著煙鬥呼出了一口魔霧，煙鬥中裝填的魔藥，可以讓他的思維變得更加清晰與敏捷，“你們倆將合作，一起去狩獵那個小賊，你們有意見嗎？”
二人齊齊答道：“子爵大人的命令，就是我們的意誌——我們並沒有意見。”
“嗯。”馬爾諾點頭，對二人的回答很滿意。
“那就好！等會你們回到下城區的時候，記得將我從魔能機械工坊帶回來的嗅探器帶走……那東西會指引你們，找到那個小賊的！”
馬爾諾子爵攥緊了手中的石楠木煙鬥，他的麵色變得有些猙獰起來了。
看來，他真的是恨極了伊爾特了。
“是！”二人齊齊答應。
不得不說馬爾諾子爵的計劃，是簡單而又粗糙的。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個計劃也是對他們最為有利的。
這個計劃粗糙又怎樣！？
反正隻要能找到那個家夥，就夠了！
隻要能夠抓住那家夥的尾巴？
那亨利跟他麾下的鐵甲騎士，再加上那個名為諾頓的鍛爐騎士，就能夠將那個小賊給他拆嘍！
上次那小賊過於囂張，甚至於連自身的魔力波動，都不曾想過要隱藏起來。
現在正好，可以被他們拿來當找人的線索了。
亨利自信，隻要他們能夠確定那個人的位置。
那他就有把握，送那個人進入冥河……
馬爾諾子爵重新叼起了石楠木煙鬥，當二人離開以後，這整個書房就又變得安靜起來了。
他吞吐著魔力煙霧，一雙碧藍惡眼睛隱藏在煙霧後麵，綻放出來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們本就擁有勢力龐大這一個優勢，既然有這種優勢？
那麽他們要做的，也不過就是將這個優勢發揮到極致而已！
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大搜全城上下，但那個小賊卻未必可以隨意行動，躲藏起來，讓他們無法找到自己。
這，可是赤裸裸的陽謀啊！
他的智慧雖然談不上卓絕，但他的勢力在湛藍城絕對是龐大的。
……
夜色撩人，方才入夜的時刻。
整個湛藍之城下城，卻是並未失去它應有的生機勃勃。
街頭穿行著得以休憩一夜的行人與富戶，街頭店鋪的燈光與魔法路燈交相輝映，共同照亮了這偌大的湛藍下城區。
在這一刻，平日裏的貧富差距被抹消——有的，隻是下城區的尋常民眾。
在辛勤的勞作過後，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安逸休閑的時光……
不過在這撩人夜色下，也並非處處都是安逸與舒適的。
在那些不為人知的小巷道裏，多的是在黑夜裏討生活的渣滓們！
他們在等待黑夜的徹底降臨。
隻有當夜幕完全落下，他們才能走出城市裏陰暗的角落。
跟晚歸的行人與同類，爭奪那對於他們而言——極其稀少的生存資源。
他們多是無業遊民，也有初嚐超凡之力權柄的超凡者。
他們就如同是禿鷲，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啃噬這座古老的城市掉落下來的腐肉！
當城市內的資源，不足以養活那麽多超凡者的時候。
夜幕下的爭鬥，便是他們為了求存所做的自我掙紮了。
“這座城市，還真是有趣啊？難怪我最初犯下的重罪，並不被全知之眼所重視呢？因為，這種超凡者之間的廝殺太常見了啊！？”
重回湛藍城的伊爾特，對於這座城市的了解仍是片麵的。
一如他幼時那般，他看到的仍舊是人性美好的一麵。
在他的認知之中，湛藍城就是歸於絕對秩序統治下，一座冷酷而美好的城市！
它是有序的，最少它的白天是有序的。
任何罪犯，隻要進行犯罪？
那麽，他就會得到懲處，乃至於被判決死刑，失去自己的生命！
但最近時常在夜晚行動的伊爾特，卻是發現了這座城市的另一特質。
它其實是混沌的，夜幕籠罩下的它——行事是可以無法無天的！
任何罪犯，任何人物，無論你是超凡者，亦或是重罪犯。
隻要你不計較自己的生死，那麽你就可以向其他人發動攻擊！
勝利，你將可以活得更久。
失敗，便就隻有死亡一途。
這就是這座城市的上位者們，所默許的生存法則。
這條生存法則已經延續了無窮歲月，若無意外？
它或許將被一直延續下去，直至王國滅亡！
伊爾特借助法師之眼，窺伺到了那街頭暗巷裏的廝殺後，藏在麵具下的臉龐也是笑了起來。
“既然這裏已經如此混沌了？那就讓我再為這混沌，添把名為恐慌的薪火吧！”
他沒有展翼，也未躲藏。
他就這般歸攏著身上的衣袍，自身下這座高聳的鍾樓跳下。
他的行為引來了人群的驚叫。
當然，被他所吸引的——更多還是好奇的目光。
同在黑夜中行走的人，好奇他為何這麽的高調，吸引眼球，暴露自己。
平凡的路人們好奇的，卻隻是他為何要在這鬧市街頭，玩這種跳樓的把戲，來驚嚇他們。
總之，他們對於伊爾特的表現隻有不解，並無過多的猜想。
因為，全知之眼布置在上下城區的守衛，開始巡邏了。
這些金屬疙瘩雖然不討他們所有人的喜歡，但它們的戰鬥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有它們在，這座城市就鬧不出大亂子來……
咚！——
西部街區主街道上，霎時間煙塵四起。
造成這種局麵的，乃是一個從鍾樓上跳下來的男人？
嗯，是一個黑衣人！
等到他掀起的煙塵，散開後。
路人以及超凡者們，終於是確認來人的身份了。
這是一位莽撞的，蒙麵男性黑衣人！
他的裝扮倒也不怎麽出乎眾人所料，是一派的隱匿裝束。
但他的行為，卻是可以引人發笑的。
看看，他這不就被傀儡守衛們給圍起來了麽！？
初入超凡的自然覺醒者們，在心中譏諷起來，「這是哪來的傻子啊？真以為自己披上黑袍戴上麵具就是位英雄了？竟然敢招惹那些貴族走狗設置的守衛傀儡，他就等著被這些鐵疙瘩製裁一番吧！」
吃過守衛傀儡不少苦頭的地下超凡者們，對於伊爾特囂張的登場皆是如此設想。
在這座城市底層摸爬滾打的他們，可是十分清楚什麽東西惹得，什麽東西惹不得……
這些守衛傀儡，明顯就是他們惹不得的東西。
呼！——砰！！！
然而不等他們繼續思索，假想來人的未來如何。
一個傀儡守衛就已經貼著他們的頭皮，飛越人群撞毀了一家店麵了！
“啊！？啊！！！快跑啊！”
“這人，這人是個暴徒啊！”
“快躲開！都快給老子躲開！別擋著老子離開的路！”
本來還饒有興致，打算駐足圍觀的人群。
在這一瞬間過後，也是驚慌地向四周散疏散開來了。
伊爾特出手之暴烈，已然是超出了這些凡人的心理承受上限了。
在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是個人都會選擇逃跑的……
「人群散開了嗎？很好，這樣子我做事就方便多了。」伊爾特暗自琢磨到。
他剛剛並未針對這些凡人下毒手，他隻是想要散播恐慌跟驚走他們而已。
就連那飛越人牆，撞進商鋪裏的守衛傀儡，也不過，就是撞爛了一家無人的商鋪罷了！
整個場麵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恐慌，也不過就是因為這種事情，在一般民眾的麵前發生的少而已。
而像那些終日在黑夜中求存的超凡者們，就鎮定多了。
他的腿腳雖然也在發顫，倒也並未直接就被這種場麵嚇蒙。
跟那些凡人一樣，慌亂奔逃。
因為他們知道，這隻是一位強者挑釁當局的小把戲罷了。
根本，根本就不會傷到他們。
嗯，這是他們從伊爾特的動作中，觀察出來的些許細節。
隻是這種簡單的推測，就已經足夠他們變得鎮定下來了。
慌亂是沒有用的，尤其是在這麽激烈的戰鬥中！
當然，他們還是害怕的。
害怕自己等人，猜錯了。
所以，他們還是逃了。
隻不過，是有序的撤離。
撤離到黑暗處，等待著旁觀一場大戲……
「西部街區不愧是下城區的珠寶集散地，這裏藏著的超凡者還真多啊！？」伊爾特目光橫掃，作出如此論斷。
他已經細數過了，光是剛剛從人群中警覺退去的人，就已經有二十之多了。
這還隻是隨便一家店鋪前麵的街道，將之放大到整個街區。
在這裏潛藏著的超凡者，絕對會更加之多！
“那這麽說來？我在今晚的行動，應該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下城區的陰暗麵嘍！？嗯～或許，還不止是城市陰暗麵那麽簡單呢……”伊爾特念叨出聲。
然後，他就拎著起始雙劍——跟圍攏過來的守衛傀儡開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