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開演··瀟灑離去

  唰——唰——唰——


  伊爾特動了，他的身形在空中幾經變換。


  如同一道彎曲的弧光，閃爍著留下殘影殺向了異晶騎士！

  而異晶地龍騎士仍舊是巍然不動，手持騎槍在等待著。


  等待著伊爾特的真身出現，然後一擊必殺！

  異晶戰士在騎乘上異晶地龍，與之合作後。


  理智，也是壓過了毀滅欲望。


  它，學會了等待時機出手……


  “給…我…去…死…吧！”


  伊爾特突兀自異晶地龍騎士身側數米處再現。


  他一躍而起，雙劍右側，橫劈向異晶地龍騎士，雙劍之上，閃耀著的是崩滅之光！

  “人類，該死的是你！”


  異晶戰士爆發出憤怒的戰吼。


  它手中閃耀著白熾光輝的異晶騎槍，也在這一刻被投擲了出去。


  目標，直指伊爾特的身體！

  咻！——


  騎槍快若流光，比之伊爾特更快，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似乎勝利的天平在這一刻，更加傾向於馬爾諾家族一方。


  魔法塔內，管事的臉上更是浮現出愉悅的笑容，目光期待地，緊盯著幻光投影。


  “哼！？”


  但，事情真的就如馬爾諾家族一方期待的那樣發展了麽？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強光遮蔽了天空，取代了深邃的黑夜。


  力量相互碰撞激蕩出的氣流自半空迸發，肆虐大地。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眼中就隻有扭曲的光線，以及逐漸崩碎的大地……


  寂靜，自此刻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眾人呼吸急促的，緊盯著那驟然斂去的激蕩光輝。


  然後，一道挺拔的身影，就屹立在了他們的麵前——他手持雙劍身著黑衣，潔白的麵具使得他在漆黑的夜中分外惹眼。


  那個入侵者，他贏了！

  躲藏起來的打手們，表情分外複雜。


  盯著那道挺拔站立著的身影。


  最終哀歎道：“特蘭奇老大之所以會輸掉，果然還是因為他的敵人太強大了啊？！”


  篤定的心語，代表著他們，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而遠處毅然挺立，姿態高傲的伊爾特對此，自然是不甚在意的。


  弱者的評價，於他而言毫無意義。


  在他的腳下，那灘結晶粉塵，原本是異晶地龍騎士的身體部分。


  他蓄力許久的那一劍，切實地落到了它們的身上導致它們消亡！

  或許異晶地龍，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一方，是怎麽輸掉的吧！？

  明明，那道弑神之槍已經擊中伊爾特了。


  可為什麽？

  他最終卻是毫發無損地來到了自己的麵前，斬下了那致命的一劍呢！？

  答案，它是注定無從得知的。


  畢竟，伊爾特沒可能再跟死去的他解釋。


  什麽，叫做崩毀之力。


  那種力量，可是足以崩滅物質界所有實體的力量啊！

  在他發動攻擊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已經處在這股力量的庇護下了。


  為了抵抗那弑神之槍——他，可是付出了不少的魔力啊？！

  此刻他體內的魔力池，已經瀕臨枯竭了！

  當然，若是他願意花上數月的時間修行？

  那，自然也是可以將之再度填滿的了。


  呼呼～～

  夜風吹拂時，在他卷起陣陣晶瑩粉塵顆粒。


  伊爾特一雙眸子，平淡地審視了一眼這座有些空曠的工廠，略感無趣道：“戰鬥，結束了啊……”


  他手中的一對武器，寸寸崩散化作光點，最終凝聚在他的右手手腕處，再度化作亮銀手環。


  手環扭曲光線漸漸隱沒，最終變得無形無質。


  他可以篤定，現在這第三鋼鐵廠內已經沒有人，或者東西，可以威脅到自己了。


  既然已經沒了威脅，他也就沒必要繼續握持著雙劍了。


  說實話，這兩把劍還挺重的。


  讓他很是質疑當初的自己，為何要將新的聖劍重鑄的那麽重。


  ……


  魔法塔內，管事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再起不能了。


  他好似魔怔了般，呢喃道：

  “為什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這麽地強大？他，真的還是個人類嗎！？”


  雖然他很清楚自身的職業，進階到高階乃至巔峰後會有種種詭異能力。


  但是他並沒有對那些傳說，報以崇信之心。


  現在，伊爾特似乎在用現實告訴他——人，確實可以極端強大！

  隻不過這現實讓他覺得，很難受？

  沒錯，難受！

  因為，他並不想這樣子去直麵人類的強大！

  一如那個夜晚，伊爾特不想那般直麵人類的強大一般……


  人，都是利己的。


  若是真相會損害自身的利益？


  那麽他們情願選擇自我欺騙！

  “完了，一切都完了……”


  管事呢喃著，他用低沉的語氣呢喃著。


  伊爾特的勝利，就代表著他的失敗。


  他失敗了，也就沒有所謂的未來了！

  「假若不死？或許自己，會被馬爾諾子爵大人，直接給扔回子爵領內，監管采礦終老吧！？」


  管事這般想著。


  忽而，他的麵色就變得猙獰起來，近乎野獸嘶吼的聲音，自他口中…迸出，“不！絕不！我，是絕對不會接受那種未來的！！！”


  他踉蹌著站起身來。


  然後他就在工廠理事們驚詫的目光注視下，拿著自己的咒言錄，飛奔了出去——直撲伊爾特，此時的所在。


  幾近瘋狂，精神近乎崩潰的管事，最終選擇了，以卵擊石！

  他會作出這個選擇，倒是並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畢竟他未來所要麵對的事情，已經跟殺了他沒有什麽區別了。


  橫豎都是死，那麽他幹嘛就不能拚一把呢！？

  懷揣瘋狂想法的管事，離開了魔法塔。


  塔內，一眾工廠理事麵麵相覷無所適從。


  他們，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等人還能做些什麽。


  貌似他們，隻要靜靜地旁觀就好了？

  反正，工廠也沒有多少損傷。


  ……


  第三鋼鐵廠那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的堆料區處，伊爾特正寫意地汲取著早先那些守衛傀儡體內的魔力儲備。


  它們之中的大多數，都隻是被無堅不摧的守護聖劍斬碎斬傷的。


  所以它們的體內，還殘留著不少的魔力可以為他補給一回。


  畢竟能省則省，自己已經贏得了勝利。


  那又怎麽可能？不享受一番攫取勝利果實的喜悅呢？！


  沒有甘美“果實”來襯托的勝利，那都是虛假的勝利。


  等到他汲取完此地剩餘的魔力儲備，他就會癱瘓掉這整座工廠。


  並且將它內裏存放的魔法金屬以及尋常金屬掠奪一空。


  狠狠地，給馬爾諾子爵及其家族一個教訓！

  當然了，同時也是讓他的新身份——華麗登場。


  他的新身份是什麽？

  嗯，貴族秩序破壞者這個名字就很不錯啊……


  地上，原本隨意橫躺，眼中仍舊閃爍紅霞的守衛傀儡們，漸漸失去了動力，化作了一具具，真實的“屍體”。


  它們體內殘存的力量，在這一刻便盡數歸攏到了伊爾特的身上，填補了他那略有些幹枯的魔力池。


  為他，注入了些許新的活力。


  最少，他已經有資本再應對一場高階戰鬥了。


  到時候他或許無法取勝，但逃跑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嗯？”就在伊爾特打算繼續前行的同時，他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台巨大的鋼鐵機械傀儡！

  它的內部正激蕩著魔力，用以冷卻它的身體的水液不斷被煮沸。


  蒸汽，自他的麵前彌散開來，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然而他停下腳步的原因，卻並非是因為這台突兀出現的高大機械傀儡。


  他停下腳步的原因，是因為這傀儡的駕駛者……是那個管事。


  那個，他從亞恩嘴裏聽到的管事。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戰場的馬爾諾高級家臣。


  這個家夥，應該等在魔法塔內頹廢無力才對。


  現在，他竟然出來了？

  嗬嗬～有趣！

  伊爾特愉悅的想到。


  然後，他開口了。


  “高傲的馬爾諾家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的狩獵名單上，可沒有你啊！？……”


  不自覺地，伊爾特想要探究這人此刻的心理。


  近乎瘋狂的管事毫無回答的想法，擺放在他麵前的咒言錄瘋狂翻頁，一枚枚古老玄奧的符文自其中躍出，布滿了被強化玻璃籠罩著的駕駛艙室。


  他近乎瘋狂的囈語，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眾人隻覺眼前幻象叢生，心神激蕩，靈魂更是隱隱有種破碎之感浮現。


  饒是再愚昧的超凡者此時也可以猜測出來——他，在召喚虛空中的詭異生命。


  同時這種詭異生命還有一個別名——邪神！

  一眾打手們眼中顯現出驚駭神色，平日裏他們見到的那個高傲的管事，真的瘋了！

  他這是打算，拉著大家一起去死嗎？！

  驚悚，在這一刻爬上了大家的心頭。


  分屬未知的邪神，每一位都是大恐怖……


  有人要召喚如此存在，如何不叫人感到驚悚！？


  “嗬？～可笑的家夥！”


  在眾人驚駭之時，一道輕蔑的嗤笑聲卻是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眾人回神隻見伊爾特抬手凝練數道寒冰箭矢，直指駕駛室內陷入瘋狂的管事。


  咻——咻——咻——！！！

  破空聲驟然響起，懸浮在伊爾特身側的冰箭疾射了出去。


  乓啷——！

  強化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管事操控機械傀儡抬手保護自身的動作，並沒能挽救他的性命。


  在森寒的氣息凍結下，他化作了一具血色冰雕。


  這台本就隻是用來裝貨的機械傀儡，並沒能為這位管事增加多少戰力。


  不如說正是因為這傀儡，才讓他變得這麽容易被殺死……


  陷入瘋狂的家夥，果然都是喜歡自尋死路的！

  管事沒了聲息，而他召喚來的詭異力量，也對他發起了反噬。


  變成冰雕的他，被擊碎了！

  自此，管事便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伊爾特背後張開鋼鐵羽翼，他飛了起來。


  他俯瞰著這座仍舊燈火通明，但卻變得寂靜無聲的第三鋼鐵廠。


  在他的身邊，數十道冰箭正在凝聚。


  它們的出現，是為了廢除廢去廠區的最後一道防線——魔動炮！


  咻咻咻咻咻咻——！！！

  急促的呼嘯聲再度響起。


  沿著高爐與高塔攀升至空中的眾多魔動炮，紛紛爆發出了刺目的火光，將那深邃夜空都給照亮了。


  出於保存廠區的心理，一眾擠在魔法塔內的理事們根本不敢動用這種戰爭兵器，去對付伊爾特。


  現在，伊爾特動起手來卻是毫無阻礙的。


  鐫刻有銘文的金屬在掉落。


  它們曾是魔動炮的一部分，現在？或許隻是些有價值的金屬垃圾而已……


  不過由於每間廠房都有護陣存在，所以這些碎塊並未能對廠區造成多大的損害。


  這也是理事們，情願伊爾特擊碎魔動炮都不願意動用它們的原因之一。


  魔動炮被發動，廠區必定會被損毀。


  但是不發動它們，而任由它們被毀掉，卻並不會有太大的損傷出現。


  也許敵人會破壞廠區？


  可能吧！？但誰知道呢！


  最少，廠區的損毀不能是他們所造成的。


  ……


  毀掉了所有魔動炮的伊爾特俯瞰整座工廠，他藏在麵具下的臉龐展露出了笑容——“現在，讓馬爾諾家族心疼吧！？”


  粗壯的魔力流自然飛旋至天空之上，匯入到了伊爾特的體內。


  在一眾理事們驚恐的發現，他正在吞噬著工廠內的所有魔力！

  當月光被烏雲放出，伊爾特也完成了對於魔力的汲取。


  這次汲取持續的時間，隻有十幾分鍾……畢竟，這隻是一家工廠而已。


  “嗯？該給那些家夥留點紀念了。”他嘀咕著自懷中摸出一枚硬幣拋了拋。


  然後，圍觀者以及身處廠房內的人就看見一道銀色閃光，擊打在了廠區內最高的魔法塔上——有一枚銀光閃閃的金屬硬幣，就這麽釘在了那裏。


  做完這事後，伊爾特展翅飛走了。


  當他帶著數十隻金屬飛鳥離開後，阻攔圍觀者的屏障也消失了。


  此時此刻，無數貪婪的暴徒衝進了廠區之中，打算掠奪一些珍貴的東西然後離去……


  但，他們全都撲了個空。


  廠區內最為值錢的金屬，早就被伊爾特利用空間魔法給劫掠一空了。


  在他汲取魔力的時候，他也沒有閑著。


  在謾罵聲中，暴徒們散去了。


  隨後趕來的，則是全知之眼布置在全城巡邏的警衛傀儡。


  沒了信號屏蔽，它們是最早趕到現場支援的群體。


  不過，這一切毫無意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