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適可而止
要不是他定力超卓，當時就叫出來了。
過去數年間，那男子正是他最熟悉的人之一——赫然竟是利劍特種部隊的最高領導，劉恒劉大隊長！
難怪一個普通任務，會是傅清泉來進行，更調動了大量的利劍成員。這次這批間諜竟是抓到了全華夏最神秘的特種部隊的最高負責人！
這個人質，無論如何都比莊曉雅這種“貴重”多了，因為他腦子裏藏著的可是華夏最高等級的軍事機密。難怪盡管丟失了莊曉雅，路易斯也沒怎麽責怪伊諾，完全是因為有了劉恒這重磅的收獲！
可是，劉恒身邊隨時都有至少四個利劍隊員保護，他是怎麽被抓的？
陳鋒心潮澎湃，剛剛踏出狹縫，迎麵就遇上了匆匆趕來的路易斯。
“站住！”路易斯沉喝道。
他身後的伊諾驚奇地道：“莊固，你怎麽會在這？”
陳鋒回過神來，反手指了指後麵跟著出來的奧戈納：“問他！”同時偷瞄了一眼“浴盆”內的那人，已經不見了。
奧戈納看到路易斯等人，臉色頓時一變，垂下了腦袋。
路易斯沉聲道：“都跟我進辦公室，我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十多分鍾後，奧戈納被大罵一頓，趕出了辦公室。
整個過程中，陳鋒一直在旁邊站著。弄清了前因後果的路易斯雖然沒罵他，但他卻清楚這家夥是殺雞給猴看，藉罵奧戈納來警告自己。
奧戈納離開後，路易斯才看向陳鋒，神色轉緩：“最近一直很忙，今天終於有點空。莊固，來，請坐，我想聽聽你的到來，給我帶來了什麽樣的消息。”
陳鋒有點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問起這事，詫異道：“指揮官好像還沒處罰我。”
路易斯笑笑：“這事奧戈納負絕對責任，以他的職務，是有權力防止這樣的事發生，沒有做到就是他的失職。但你不同，你還不是我們的成員。不過我相信明天早上，我們會有一個不同的相處態度，在那之前，我要看看你到底能給我什麽樣的東西。”
陳鋒跟著他到沙發邊坐下，心裏微生異覺。
這沙發上，頭晚伊諾就是在這被這倆壯漢給“辦了”。
房間內隻剩下路易斯和伊諾兩人，陳鋒看看左右，奇道：“盧卡不在？”
“怎麽？沒他不能說麽？”伊諾疑惑道。
“不，我隻是不想以後他再來找我，讓我給他重要說一遍。”陳鋒輕描淡寫地道。
“嗬，他有事出去了。你可以放心，他不會找你問的。”路易斯含笑道，“聽說你帶來的消息跟蕭廣倫有關，是嗎？”
陳鋒翹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道：“伊諾該說過我為了什麽而來，假如沒有足夠的回報，我的消息不可能給你們。”
路易斯保持著笑容：“這當然可以理解，但要給錢，你總得讓我明白你的消息確實值錢。”
陳鋒想了想，道：“行，我可以先給點誠意。蕭廣倫武館裏有個新人，叫傅清泉。這個人的身份，是華夏最強的特種部隊成員之一。”
路易斯動容道：“你是說，他是利劍的人？”
利劍雖然曆來行事隱秘，但存在這麽多年，當然不可能沒人知道它的存在。陳鋒絲毫不以對方知道利劍為異，反而笑了起來：“你知道利劍那最好不過。”
旁邊伊諾也是一臉不能置信，半晌神色轉為凝重，對路易斯道：“這確實有可能，那個傅清泉我曾經聽蕭說過，身手非常強悍，而且來曆神秘，蕭說為了查清他的身份才請他入館做武館老師。”
“既然對方身手超強，那該避都來不及，讓他進武館豈不是把自己的秘密拱手讓給對方調查？”陳鋒冷笑道，“蕭廣倫的這借口也隻有騙騙你們外國人了。”
路易斯和伊諾均是劇震。
前者半晌始能說話：“照你這說話，蕭已經和利劍的人聯手？但這應該不可能，最近他才協助我們抓到了利劍一個重要的人物！”
陳鋒訝道：“你們抓了利劍的人？嘿，別怪我多嘴，是不是故意讓你們抓的，好取信你們，以便一網打盡，你們可得好好想想。”
路易斯斷然道：“不可能！你不知道我們抓的這人是誰，他們絕對不可能讓這個人被我們抓到！”
陳鋒聳聳肩：“是或者不是，這由你們自己判斷。我的誠意已經給足，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給的價格了。”
伊諾和路易斯對視一眼，說道：“你心目中的意向價格是多少？”
陳鋒笑笑：“當然不能低於蕭廣倫給我的任務價格，否則我還不如回去跟他算了。至於你們想要和我做長期的合作，也得看你們這次給出的誠意，是否夠讓我心動。”
路易斯深吸一口氣，溫聲道：“行，最晚明天，我會給你一個價格。但你要保證你給的消息都能像今天這個消息一樣令人心動。”
陳鋒大喜道：“沒問題！”
路易斯對伊諾使個眼色，後者立刻上前挽住陳鋒，柔聲道：“就這樣吧，莊固我們先回去等著。”
陳鋒卻沒動，反而道：“等等，我有個要求，在這太悶了，我想到鎮上去逛逛。”
亞、阿兩人愕然對視，片刻後，路易斯才點頭道：“好吧，伊諾陪你去，但記得要小心點，現在是俄羅斯邊境的定期嚴檢，晚上六點後一定要離開，否則就走不了了。”
陳鋒搖頭道：“不，我不要伊諾，我要另一個人陪我去。”
路易斯錯愕道：“為什麽？”
“我一個外國人已經夠奇怪了，要是一個華夏人一個英國人一起，出現在俄羅斯的小鎮上，還不立刻被人懷疑？所以我得要個俄羅斯人掩護。”陳鋒振振有辭地道。
“是有點道理，但……”伊諾遲疑著看向路易斯。
“你想找誰？”路易斯不動聲色地問道。
“整個溪穀我就對兩個俄羅斯人感興趣，一個叫奧戈納，一個叫瓦季姆。”陳鋒微眯雙眼，“你們看著辦，派誰都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明白過來。
這家夥故意指定這倆人，均是和他“有仇”，恐怕這趟出去，無論是誰跟出去都會吃點苦頭。
“瓦季姆吧。奧戈納受了傷，暫時不能出去。”路易斯一錘定音。和奧戈納相比，瓦季姆顯然份量輕多了，讓這家夥去受莊固的折騰好了。
“適可而止。”伊諾忍不住道。
“嗬嗬，反正去的時候是個活人，回來不會是死的就是了。”陳鋒心中大喜，表麵上卻一臉若無其事地道。
…
直到離開溪穀至少五六裏山路，瓦季姆一臉的驚恐表情才消失，不時偷偷向後瞧。
陳鋒不禁笑了出來：“就憑你現在這表現，我敢肯定周圍那幾個暗哨肯定會產生懷疑，然後向路易斯報告，最後他們會派人來把你我給抓回去。”
瓦季姆吃驚道：“什麽？這裏也有他們的暗哨？”他從沒離穀這麽遠過。
陳鋒在他肩頭重重一拍：“別怕，要的就是被他們發現不對勁，否則我早提醒你了。從這開始，你知道怎麽回家嗎？”
瓦季姆一震停步：“你真的是要救我！”
陳鋒停了下來，哈哈大笑：“言而有信，這才是我的風格。看你表情，似乎是知道回去的路了。”
瓦季姆強壓喜悅情緒，點頭道：“知道，進來的時候我走過這邊一次，隻要到了鎮上，我就有辦法回家！”
陳鋒伸出大手：“恭喜你，終於可以回家了。以後再不要貪這種錢，否則很難再找到另一個我這樣的好人救你。”
瓦季姆伸出手和他相握，感激地道：“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救命之恩，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離開。”
陳鋒微微一笑：“我和你不同。放心吧，這些家夥還不夠殺我的資格，咱們就在這分手，後麵的事我來處理，拜拜。”
瓦季姆知他身手不凡，來曆肯定不簡單，也不多說，朝他深深地一躬，轉身朝著遠處跑去。
陳鋒看著他身影消失在不遠處的林木間，這才轉向右方，不疾不緩地朝前走。
剛才路上他已經悄悄問過瓦季姆這附近的地形，後者大概地向他說明了一下，現在他基本上掌握了溪穀的外麵地形。加上他豐富的野戰經驗，以及超強的學習能力，足夠他應付現在的情況。
對方的暗哨布置得不少，此時肯定已經發現他和瓦季姆分開而行。路易斯接到消息後要是不疑惑，那他就不是個合格的指揮官。而假如他真的產生懷疑，一定會以他為第一目標，派出相當的人手來追捕。
那時溪穀內的人手就會被分散，增大他行動的成功率。
事到如今，陳鋒既確定了所有的信息，就已進入行動時機。抓路易斯已經是次要目標，首要目標是救出劉恒，達成此點，再考慮抓路易斯的問題。
至於救出劉恒後怎麽逃離，他心裏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
半個小時後，陳鋒已到了半山腰處。
“誰！”一聲叱喝傳來。
陳鋒心中大喜，知道沒找錯方位，立刻朝從暗處出來的那人撲去。
那人是個英國人，雙手端著自動步槍，陡見對方竟以見所未見的驚人高速撲來，他大驚之下端槍就扣扳機。
嗤！
掠空聲響起，亂刀閃電般飛出，直接命中那人右臂，那人登時鬆開了扳機，張嘴就要痛叫，哪知道陳鋒隨手扔了塊石頭過來，直接扔進了他嘴裏，壓得聲音低沉下去。
隻這片刻的時間，陳鋒已撲到對方近處，探手抓去。
那人大驚，再開槍已是不及，倉惶後退。
陳鋒動作比他快了至少兩個檔次，一把抓住了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