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新型手術
要是換了之前,容俊傑還可能猜測對方是不敢贏,可是現在這情況下,他再沒把握,也不禁大感奇怪。
如中島四郎所說,陳鋒如果早有了贏的機會,為什麽不把握?
身後,那貼身保鏢忽然神色一動,低聲道:“容少,難道他拖延時間的目的不是為了消耗中島大師的體力?”
“不是這個?”容俊傑露出警惕神色,“那會是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對麵的陸雲忽然神色微動,低聲道:“鋒哥,有電話。”
因為規則限製,參賭的兩人身上都不能有通信工具,所以陳鋒的手機一直由陸雲保管。這時聽到陸雲的話,他心中微喜,朝荷官申請了暫時離席,這才接過手機,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喂?”
“是我。”那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手術已經順利完成。”
陳鋒心中一震。
成功了!
回到桌邊後,他對榮廣道:“成了。”
榮廣大喜,起身轉頭就走。
“小廣你去哪兒?”容俊傑發覺不對,起身喝道,“賭局還沒完,你離開就是認輸!”
榮廣發覺自己失態,停了下來,笑道:“抱歉,我開心過頭了。”
容俊傑看他神色,皺眉道:“你很開心?”
榮廣還沒說話,陳鋒忽然道:“要結束賭局還不簡單?來吧!這一局我會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中島四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來!”
對方的狂妄激怒了他,就算輸,也絕對不能輸在下一局!
片刻後,中島四郎起盅疾甩,竭盡全力保持在自己最好的水準。
啪!
骰盅落桌!
陳鋒連想都不想:“二四四,十點!”
中島四郎一震,沒有揭盅,緩緩道:“你怎麽可能……”
陳鋒淡淡地道:“再怎麽想好好甩一局,你的體力也跟不上了。”
中島四郎麵無血色地揭開了骰盅。
二四四,十點!
陳鋒似笑非笑地道:“還要我甩麽?”
中島四郎恢複了麵無表情,霍然起身,冷冷道:“容少,我輸了。按照約定,後麵的款項你不用支付,再見。”一轉身,竟然直接離桌,朝著貴賓室門口走去。
他心裏清楚,就算讓陳鋒甩完下一盅,自己也聽不出結果,對方體力充沛,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因為體力的問題出現失誤,再來一局也不可能出現僥幸。
容俊傑呆若木雞。
身後,他那個貼身保鏢低聲道:“容少!”
容俊傑回過神來,失控地看向榮廣,怒叫道:“你這是在拿你爸的命開玩笑!”
榮廣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直接離開。
陳鋒莞爾一笑,站起身,對容俊傑道:“容少,跟我耍陰謀詭計,被玩兒死的隻有你自己!”
容俊傑大怒,指著他道:“給我揍他!”
他身後的貼身保鏢立時麵容轉寒,單手一揮,另兩個保鏢立刻逼了過去。
陸雲和趙錄同時踏前,擋住了陳鋒。
容俊傑的兩個保鏢起拳如風,顯出長期訓練出的強悍氣勢,狠狠朝對方攻去。
陸、趙兩人一個探左手一個探右手,幾乎同時把對方拳頭抓住,一個利落的擒拿,對方雖然反應夠快,但完全敵不過兩人的力量,直接被扯了過去。
蓬蓬!
陸、趙兩人同時出拳,狠狠砸在了對方胸口。
兩個保鏢痛叫一聲,被砸得得向後退了三四步,差點把容俊傑撞翻時才站穩,想要再次衝前時,同時臉色一變,捂著胸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陸雲和趙錄兩人都是力量超強的人物,這一拳雖然沒盡全力,但他們哪扛得住?登時震傷了內髒。
陳鋒哈哈一笑,喝道:“走!”一轉身,施施然離開。
陸、趙兩人警惕地退了幾步,才轉身跟著他離開。
容俊傑怒不可遏,失控地大叫:“都是廢物!”
他那貼身保鏢沉聲道:“容少,不能就這麽算,榮廣既然敢贏,那就怪不得我們不留情了!”
容俊傑登時冷靜下來,冷笑道:“跟我走!”
…
半個小時後,在市人民醫院內。
榮廣看著病床上沉眠的父親,眼淚滾落。
旁邊,榮母輕輕撫過他頭頂,愛憐地道:“別擔心,隻是暫時的,等有了新的醫療技術,我們再喚醒你爸,那時相信我們還能一家團圓。”
“嗯。”榮廣哽咽著應了一聲,轉身抱住了母親。
敲門聲響起。
站在門邊的陳鋒將門微開一線。
門外是榮家的保鏢,低聲道:“容先生想見老板。”
陳鋒轉頭朝榮母打了個手勢。
榮母點點頭,說道:“請他進來吧。”
陳鋒這才徹底拉開了門。
之前他見過的容父走了進來,愕然道:“弟妹,為什麽剛才我來探望裕成,會說他在手術?”
他是真奇怪,因為榮父的心髒機能已經極度衰弱,無法進行正常的心髒手術,所以才會陷進現在這種病危險境,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榮母鬆開了兒子,神色自若地道:“因為他進行的不是心髒手術。”
後麵容俊傑也跟著走了進來,眼見陳鋒也在,心中驚疑不定。不過有容父在,輪不到他插嘴,隻好暫時聽著。
容父疑惑道:“那是什麽手術?”
榮母柔聲道:“傾權大哥,你是希望裕成生呢,還是希望他死呢?”
容父想都不想:“這是什麽話?我和他同生共死,當然希望他生。”
榮母微微冷笑:“那我就不懂了,為什麽俊傑會對家小廣做出那種事?千萬不要否認,否則我會鄙視你的為人。”
房間裏靜下來。
容父臉上神情漸漸變化,最終變得古怪之極,緩緩道:“雙雙,你是在懷疑我?”
榮母已經很久沒聽他這麽叫自己的名字,輕聲道:“給我合理解釋,我會相信你。”
容父苦笑道:“假如我告訴你,我這麽做,是為了一報當年裕成從我手裏搶走你的情仇,你會相信嗎?”
旁邊陳鋒、榮廣和容俊傑同時愕然。
情仇?
榮母神色數變,終轉身背對著他,淡淡地道:“我相信,你走吧。”
容父一聲長歎,沒再說話,看了病床上沉眠不醒的榮裕成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容俊傑大感無奈,但也隻能跟著離開。
出了醫院後,快到前麵的停車場時,容俊傑的貼身保鏢從後麵趕了起來,叫道:“容少!老板!”
兩父子同時停下來,容父麵如寒冰:“問出是什麽手術了嗎?”
“是,”那保鏢恭聲道,“據醫生說,是一種叫‘費爾澤機能沉眠手術’的手術。”
“我要知道它有什麽用!”容父微怒道。
“說是一種新型手術,可以將榮裕成的身體機能降低到最低水平,”那保鏢解釋道,“就像冬眠一樣,最大的作用是使他的心髒負擔減弱到極低的水平,避免心髒衰竭的情況加重。這樣一來,榮裕成可以在沒有知覺的狀態下活著,等到有足夠先進的心髒手術出現時,再對他進行恢複和治療。”
啪!
容父一掌拍在旁邊的牆上。怒道:“我怎麽不知道有這種手術!”
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們想用榮廣的事來刺激榮裕成也沒法,因為後者已經沒了知覺,根本聽不到任何話。
那保鏢嚇了一跳,硬著頭皮道:“據說不是市醫院的醫生做的,是幾個來曆神秘的醫生……其它的我沒問出來,似乎隻有院長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曆。”
容父恢複了冷靜,沉聲道:“這事阿威你給查清楚!”
“是!”那保鏢沉應一聲。
“爸,那現在該怎麽辦?”容俊傑憤然道,“難道這次就這麽算了?姓陳的耍了我們一道,不能放過他!”
手術時間正好是賭局開始後,要不是陳鋒在賭局中一直拖延時間,他們說不定還有機會阻止手術的發生,但現在卻是另一個結果。
容父怒容已消,沉吟片刻道:“我要他的全部資料,這種人不可能沒有來曆。至於是否對付他,等查清後再說吧!”
…
同一時間,榮父的病房內,榮母對陳鋒道:“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找來的醫生……”
陳鋒灑然一笑:“假如沒有你們對我的信任,也不可能成功。”
一旁榮廣擦了把眼淚,斷然道:“我要戒賭!”
榮母轉頭看他:“為什麽?”
榮廣一愣。
這不是應該的嗎?還得有為什麽?
榮母神色嚴肅起來:“小廣,知道媽媽為什麽支持你參與這種事嗎?你該知道媽媽不是溺愛子女的人。”
榮廣囁嚅道:“我……我一直不明白……”這個已經困擾他很久,但母親從不說明,他也不敢說。
榮母認真地道:“因為我知道你的‘賭’,並不是‘賭博’,而是你的愛好。我一直認為一個人想要在事業上有成就,那就要在自己喜愛的方麵努力。就像讓你做生意,你隻會覺得煩躁和痛苦,但讓你繼續賭,你卻會在這方麵不斷提升。而且,你不會像一般賭徒那樣沉迷。”
旁邊陳鋒聽得一訝,沒想到榮母這麽了解兒子,想法也遠比一般父母來得開明。
榮廣微微一震:“媽……”
榮母再道:“我允許你參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的性格問題。你自己也知道,你做事為人,一直缺少自信。但隻有在賭博中,你才能找到它。我希望你可以借此慢慢改變自己的性格弱項,明白嗎?”
榮廣從沒想過母親竟然有這麽深遠的想法,一時說不出話來。
榮母聲音轉柔:“我知道,你想戒賭,是因為這次的事,怕再因賭危及家人。但這樣的戒賭,給你帶來的不會是好的結果。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這幾天由於你爸的病,生意上的事已經由我逐漸接手,所以家族事業你完全不必操心,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