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自量力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了前廳，到了中間的訓練館。
天龍武館的訓練館全是室內場地，分了多個大訓練館，每一個麵積都在二百平以上，可以接納數量不菲的學徒。每個訓練館還各有名字，陳鋒留心觀察了一下，大概是分為“天”、“地”、“人”三種名稱前綴，加上數字來命名，分類方式估計也和學生的水平有關。
到了天一館外麵，彭潤拉開和式的拉門，躬身道：“請進。”
陳鋒也不客氣，大步而入。
館內，二十來個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年輕人正盤膝分坐在兩邊，靜看正在中間演示的展天龍。
呼！
一拳破風，凶猛揮擊，隨即定止。
“最後要記住，最好的防守永遠是進攻，”展天龍沉聲道，“隻有對對方造成更強的傷害，才能讓自己獲得更大的成功！”
“是！”二十來人異口同聲地吼道，震得整個空間像抖了一下。
“現在繼續分組練習。”展天龍收勢道，“半個小時的單練後進行今天的第一次混練，開始！”
所有人都利索地站了起來，分成十來對，開始進行練習。
那邊展天龍已經看到了門口的陳鋒，原本嚴肅的神情也緩和下來，含笑走近：“小陳你來了，怎麽樣？對我這些學生有什麽看法？”
陳鋒一眼掃過眾人，淡淡道：“截拳過於剛猛，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學好前避開重傷。”事實上這些沉重的水準已然不差，不過最多也就算入門而已。
展天龍動容道：“果然行家！的確，要是真讓他們像我以前學習時那樣訓練，這些小子恐怕早傷了一半了。嘿，出去說。”
三人離開了天一館，展天龍笑道：“想必彭潤已經跟你大概地介紹了我們天龍武館，我們武館要超越思哲道館，靠的是我們吸納來的武術老師們。來，咱們廢話少說，先去看看妙玲的訓練。”
陳鋒跟著他走，隨口道：“這些訓練館的名字命名有什麽含義嗎？”
“天、地、人，依次降低級別。”旁邊彭潤解釋道，“一、二、三等也是一樣。最初級的學員是從人三館開始，然後提升了一定水準後到人二館，再到人一館，依次上升，最後到天一館，基本上就算學滿出師了。”
“假如有優秀的學員，我們會吸納進館內。”展天龍歎道，“不過憑心而論，現在的年輕人不太能吃苦，能真正學好的極少，幾乎是千裏挑一，所以還得靠從外界吸納。”
陳鋒已經感覺到天龍武館和思哲道館這樣的傳統武館的差異。
像思哲道館中楊喻、安德那樣的弟子，在他陳鋒麵前雖然跟個渣似的，但其實水準已經相當不錯，比剛才天一館裏的那些學員都要強。但思哲道館既然是師徒製，師父就能強製徒弟進行殘酷的訓練，可是天龍武館這種就不行，誰要敢讓學生訓練稍重，最大的可能就是學生直接退學。
順著走道走了一截，陳鋒愕然道：“她水平這麽低？”走著走著，從天一到地一，這會都走到地三了，展天龍和彭潤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展天龍微微有點尷尬：“她其實是剛入學沒多久，現在嘛，在這。”
三人停了下來，陳鋒抬頭看時，門上寫著三個大字。
“人三館”。
正要開門進入時，裏麵突然傳來一聲驚心動魄的呻吟：“噢！”
赫然是個女聲！
展天龍和鼓銳麵麵相覷，後者立刻拉開門，房內情景盡現。
隻見一個身材高壯的老師正蹲著馬步，左手攔腰摟著一個女學生，後者像是癱軟了般，綿軟無力地在他懷抱中爬不起來。
而且從陳鋒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那老師另一隻手正在女學生的練功服後悄悄地揉捏後者的豐臀，後者顯然正是因此才癱倒。
而在兩人周圍，至少四十個穿著練功服的學員正羨慕地盯著他們。
“妙玲！”展天龍一聲輕喝。
館內眾人無不一驚，那老師立刻鬆開了那女學生，笑嘻嘻地回身走到三人麵前：“館主，怎麽突然有空跑人三館來了？”
展天龍微微一笑，介紹道：“這位是何陽何老師，何老師，這位是陳鋒，你們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多交流交流。”
那何老師詫異道：“陳鋒？這名字有點熟……咦？不就是前兩天報紙上大出風頭的那家夥……嘿，那人？”
陳鋒已瞧清了那正慌忙整理衣服的女學生正是秦妙玲，不動聲色地道：“何老師的水平令人佩服。”
何陽哈哈一笑：“過獎過獎，雕蟲小技而已。”
陳鋒淡淡地道：“別誤會，我指的水平，是指你的無恥程度。為人師表卻當眾調戲學生，換了是我，一定把你趕出去，否則收留多了你這種人渣，天龍武館再沒進步的可能。”
在場者無不石化。
這家夥竟然一見麵就說這種話！
何陽臉色大變，憤然看向展天龍：“館主！”
展天龍還沒說話，那邊秦妙玲已經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哼道：“總有人會站在道德的高點批判別人，但卻忘了自己是什麽貨色。至少何老師知道憐香惜玉，某些人卻竟然任憑美女被人折辱，可是連句話都不敢說！”
盡管穿了寬鬆的練功服，可是絲毫沒有掩下她雄偉的胸圍，行走時旁邊仍坐著的男學員們無不露出色授魂予的神態。
這小美女確實是個尤物。
展天龍和彭潤不禁麵麵相覷。
顯然這美女是在記恨昨天的仇，陳鋒當時沒幫她，讓她很是不滿。
陳鋒神色不動，何陽卻轉怒為笑：“妙玲的話很有道理，我……”
“何陽，假如有人欺負我，你會怎麽辦？”他話還沒說完，秦妙玲突然打斷，“你會幫我嗎？”
“當然！”何陽挺胸道，“不過你這樣的美女誰舍得欺負——當然除了在私下的場合，嘿嘿……”
這家夥說話時一臉色迷迷的神態，連展天龍和彭潤都有點為他不好意思。好歹也是老師，當著別人的麵怎麽能這樣？
“那好！”秦妙玲指向陳鋒，“他昨天欺負我，你幫我揍他！”
何陽和陳鋒同時愕然。
“怎麽？你也隻是個嘴炮？”秦妙玲神情轉冷，瞪著何陽。
“當然不是！”何陽神色一轉，瞪向陳鋒，“兄弟，你欺負妙玲我可不能坐視，是個男人就過來跟哥玩玩兒！”
陳鋒看看旁邊展天龍。
展天龍輕咳一聲：“何老師，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
秦妙玲截斷道：“你想幫他？”
展天龍頓時啞口。
秦妙玲的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得罪。
陳鋒明白過來，對何陽道：“來！”
“爽快！”何陽大喜，剛才對方竟然當麵罵他，他早就滿肚子火，正好趁著機會發泄了！
展天龍和彭潤相視一眼，退開了兩步。
後麵秦妙玲幸災樂禍地也退開兩步，心裏得意。
昨天在這家夥家裏受的屈辱，今天要全討回來！
另一邊，四十來個學生眼見有熱鬧可看，紛紛站了起來，圍到了近處。
何陽擺出拳擊架勢，喝道：“來吧！”
陳鋒連個準備動作都沒有，朝他走了過去。
何陽大怒，暴喝一聲，一拳直揮而出！
就在這時，陳鋒突然一記右腳的長踹，閃電般快得幾乎難以看清！
何陽一拳隻揮到一半，已被對方踹中了胸口，登時一聲慘叫，朝後飛了出去。
撲！
眾學生慌忙閃躲中，何陽落在了四五米外的地板上，摔得爬不起來。
學生們和秦妙玲無不張口結舌的看著。
陳鋒像什麽也沒做過一樣，轉頭看了秦妙玲一眼。
秦妙玲正好看向他，四目相對，芳心頓時劇震。
陳鋒一個字也沒說，目光移回何陽身上：“不自量力！”
旁邊展天龍最先回過神來，立刻道：“彭潤你看看何老師怎麽樣了？”
彭潤回過神來，上前查看了一下，鬆了口氣：“沒事，沒傷著骨頭。”
陳鋒淡淡地道：“這一腳是看在展館主的麵子上留了情，下一次，他不會再有這樣的幸運。”
展天龍笑道：“明白，小陳你放心，這樣的事不會……”
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有人猛地拉開了館門，一名天龍武館的弟子驚惶地道：“館主！有人踢館！”
展天龍臉色微變：“誰這麽大膽子！”
那弟子顫聲道：“是……是思哲道館的人！金老師、馮老師都被他們打傷了……”
旁邊經曆了思哲道館那天開幕表演賽的陳鋒登時恍然。
那天被削了麵子，思哲道館當然不可能就這麽忍氣吞聲，找場子來了！
展天龍也是心裏有數，沉聲道：“咱們出去！”
天龍武館前門處，已兩涇渭分明的對峙局麵。
門外的三人中，當先一人冷冷道：“展天龍呢？自己的人丟了臉，不敢出來了？”赫然正是宋思哲的那師弟候博勝。
離他們三四步外，天龍武館的人已經退在了一起，卻沒一個敢接話。
剛剛對方一上門，立刻出手挑釁，轉眼就傷了己方兩個館內老師，來意顯然不善。
“我說是誰，原來是候博勝候師傅。”人堆後，展天龍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麽？這年頭踢館的規矩都沒了？”
人堆向左右分開，給展天龍和彭潤讓路。
候博勝冷冷道：“展館主這話說得真奇怪，敢自己上門挑釁，就別怕被人回應！”
展天龍走到他麵前，冷笑道：“我要是怕，那天也不會讓我兄弟出手了！廢話少說，你想怎麽樣？”
候博勝目光掃過他身後眾人，麵無表情地道：“我師兄讓我來送封信，不知道展館主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