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腦子進水了
門外,兩個守門的壯漢回頭看清情況,頓時臉色一變,慌忙退開兩步。
“給我讓開!”清秀女孩喝道。
那兩人知道陳鋒是海炎看重的新人,哪敢攔阻?無奈隻好退開。
清秀女孩挾持著軟弱無力的陳鋒順著通道走了一截,已看到前麵不遠的電梯間,心中大喜。
有救了!
一分鍾後,在同一樓層的另一間審訊室內,海炎聽完剛剛來的急報,沉吟片刻,冷冷道:“不用追了。”
旁邊剛剛向他稟報了情況的壯漢一愣,不由道:“幫主,他們肯定走不遠,應該還能追上。”
海炎看他一眼,忽然道:“你覺得謝遠光這個人怎麽樣?”
那手下愣道:“光哥?他很厲害……”
海炎再道:“那對方為什麽能輕易抓到他?”
那手下囁嚅道:“屬下不知……”
海炎淡淡道:“那就下去多想想吧!傳我的令,所有人都不準追上去!”
…
離開了大廈,清秀女拖著陳鋒攔了輛出租車,先把他推了進去,自己才鑽入車內。
司機愕然道:“這是……”
“閉嘴!”清秀女手中匕首一抬,麵無表情地道,“要不你開車,要不我殺了你,我來開!”
司機眼見匕首寒光閃動,心裏一寒,強笑道:“妹子,你這玩笑開不得……”
清秀女手起匕落,閃電般在他臉上拉了一道血痕。
司機吃痛叫了一聲,你道:“草!你還真動刀子!”
清秀女的匕首已橫到他頸側:“開車!”
司機一個寒顫,趕緊轉回頭,發動車子。
尼瑪這是玩真的!
清秀女看著遠離的大廈,輕舒一口氣。
海炎大廈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危險之地,要不是趁著對方不備逃出,恐怕自己就死在裏麵了。
十來分鍾後,清秀女摻著陳鋒下了出租車,轉進旁邊一條小巷,從另一邊巷口繞出去,又重新換了輛出租車離開。
這次跑了半個小時,最終車子停在另一條小巷口子上。
清秀女再次扶著陳鋒下了出租車,轉上了旁邊一輛早等在那裏的麵包車。
麵包車立刻發動,迅速駛離。
車上,一個光頭男子皺眉道:“美幸,你怎麽逃出來的?我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
清秀女簡單地把經過說了一遍,指著陳鋒道:“這人在海炎幫似乎有點分量,也可以用來當作人質。”
光頭男沉聲道:“鈴木他們呢?”
清秀女說道:“應該還在大廈裏,但我自身難保,無法救出他們。”
光頭男點點頭道:“你做得很對,幫我把這家夥綁起來,送到老宅,讓修哥處理。”
清秀女驚喜道:“修哥已經到了?”
光頭男道:“半個小時前到的。”
兩人邊說邊找來繩子,把已經昏睡過去的陳鋒手腳都給綁了起來。
十來分鍾後,麵包車到了東揚市外圍,轉入一條路麵破爛的大街,停在了一個小工廠前麵。
車門打開,光頭男直接把陳鋒扛到了肩上,和清秀女下了車,走到工廠大門前,轉頭看向大門上方的攝像頭。
片刻後,大門開啟,兩人進入後,門外的麵包車也發動了引擎,緩緩駛離。
工廠內,光頭男扛著陳鋒穿過空地,進了一處倉房,直接把陳鋒給扔在了地上。
清秀女壓不住心裏的激動,忍不住問道:“修哥呢?”
“美幸!”一聲驚喜從倉房門口傳來。
清秀女一轉身,登時看到了正大步朝自己走來的年輕男子,喜道:“修哥!”猛地撲了過去,和對方擁住,來了個激烈的唇舌交纏,深吻如火。
跟在年輕男子後麵的一個中年人有點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說道:“修哥,正事要緊。”
年輕男子一震,輕輕推開清秀女,肅容道:“對,美幸,先處理正事。”
清秀女雙頰已紅,鬆開他,不安地道:“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沒事,這才是我最愛的鬆美幸。”年輕男子笑了笑,目光橫移,落在陳鋒身上,“那人是誰?”
“他叫謝遠光,是海炎幫的人。”清秀女鬆美幸解釋道,“就是多虧了這家夥的自大,我才能逃出來。不過他真的很厲害,似乎在海炎幫很愛海炎的器重,所以我把帶了回來,作為人質,應該是不錯的籌碼。”
“哦?”年輕男子微一沉吟,斷然道,“那就暫時把他關起來,等處理完手上的事,我再親自審他!”
“什麽事?”鬆美幸疑惑道。
“哼,這次交易,對方既然這麽不誠實,那我們也不能客氣。”年輕男子眼中露出凶光,“我已經讓人把海幽的一根手指送往海炎大廈,在海炎看到手指的時候,就是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鬆美幸一震道:“手指?!這……這恐怕會讓海炎更加憤怒……”
年輕男子輕描淡寫地道:“他不憤怒,就不會明白誠信的重要。放心吧,我有分寸,明天之內,我一定要把宮本小姐救回來!”
…
工廠後院,陳鋒被扔進了一個會封閉的小房間內。
砰!
房門關閉,整個房間頓時陷入徹底的黑暗中。
陳鋒睜開眼睛,雙手一繃,已繃斷了繩索。
如海炎所料,他確是故意被對方抓著,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找到對方巢穴。
那叫鬆美幸的清秀女手腕上有機關,他早在抓她時就發覺了,所以才想出這計策,以自己超強的抗藥體質來硬扛了對方的麻藥,結果剛上出租車,他就已經蘇醒過來。
想到剛才聽那年輕男子說的“手指”,他心中一緊,弄斷了腳上的繩索,立刻撲到門邊,凝神細聽。
海幽會受這麽重的傷害,令他本來就有點愧疚的心更加愧疚,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把她救走。至於那之後該怎麽應對這大小姐的脾氣和報複,隻好那時再說了。
外麵有細微的動靜,顯然有人在外看守。
陳鋒沉吟片刻,轉身退到離門最遠的那堵牆壁處,把耳朵貼到牆上,靜靜聆聽。
最好的出路當然是門,但貿然衝出門去,唯一的結果就是驚動對方,那對他的救人大計大為不利。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呻吟忽然傳進他耳內。
陳鋒一愣。
這後麵也有人?
但片刻後他就發覺不對,那呻吟中帶著痛苦,不像是看守的人。
多聽幾次,他心中一震,差點要跳起來。
是海幽!
沒想到對方這麽客氣,竟然把他的房間和海幽的房間安排在了隔壁!
陳鋒強壓心中喜悅,雙手摸到牆上,開始上下摸索。
不多時,整堵牆的情況已經盡都掌握在他手中,陳鋒手指一彎,輕輕在牆上摳了起來。
幾秒後,一小片牆體表麵的水泥片被他摳落,輕巧地掉在他手裏。
要是在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能做的就是暴力撞破或者踹破這牆,但那必然驚動別人。可是今時不同往晶,對於力量和技巧的重新認識,讓他能做出以前難以做到的很多事,比如現在這樣輕巧地逐層弄穿牆體。
五六分鍾後,牆體已經被他摳掉了足夠大的一片,手指摸到了裏麵的磚塊上,不斷轉變摳挖的角度和力量,在另一個五六分鍾後,一塊方磚被他成功摳了下來。
第一塊最難,陳鋒繼續動作,轉眼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依次取下。
當第三十塊方磚取下時,整個牆上已經被他掏了一個足夠一人進出的大洞,剩下的隻有另一邊的水泥表層。
陳鋒屏住呼吸,從上方開始,輕輕摳落最後一層障礙。
片刻後,兩個房間完全接通,陳鋒鑽了過去,隻見海幽正側臥在一張舊床上,背對著他,左手被紗布纏著,血影微透。
陳鋒心中一痛,趨前輕輕扳上她香肩,低聲道:“海幽!”
海幽微微一顫,隨著他的手翻過身來。
和隔壁房間不同,這房間上麵有個用拇指粗的鐵棍攔起來的小窗,月光從外麵透入,可以讓人清楚看到房內的情景。陳鋒凝神看去,才發覺她目光迷離,似乎是被下了麻藥,估計是對方怕斷指的疼痛讓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受不了才那麽做的。
“你……你……”海幽吃力地說了兩個字,後麵的話就接不下去了。
陳鋒把她輕輕扶得坐起來,按上她鼻下的人中,來回揉壓。
不多時,海幽眼中的茫然終於消散了不少,緩緩道:“謝…謝…謝遠光……”
陳鋒柔聲道:“別怕,是我,我來救你了!”
海幽看清他的模樣,突然一震,驀地一聲尖叫:“來人啊!”
陳鋒渾身一震,一把捂住她的嘴。
這丫頭腦子進水了!
海幽嘴一張,猛地咬住了他的手掌。
陳鋒條件反射,一下把她揮得摔到了床下。
海幽嘴上脫離了控製,立時再次尖叫出來:“快來人啊!有人救我!”
陳鋒怒道:“你TM幹嘛!”
蓬!
房門猛地被人打開,四五把槍同時指了進來。
陳鋒再顧不上救人,一個側撲,從牆上的孔洞穿到了另一邊。
一聲沉喝倏然響起:“你敢逃走,我就殺了她!”
隔壁房間內的動靜倏然停止。
鬆美幸和年輕男子均單手持槍,瞄準了連通兩個房間的那洞。
片刻後,陳鋒緩緩從那洞內鑽出,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換了是別人這麽威脅,他或者還會覺得對方有可能隻是虛言恐嚇,但這些家夥剛剛才切了海幽的手指,足見是言出必行,他就不得不考慮到一切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