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拜師宴
他還是第一次用央求的語氣和她說話,周詩琴心裏一軟,不動如山地道:“那就這樣說。”
陳鋒無奈道:“好吧,你不是想拜何姨為師嗎?”
周詩琴一震道:“她肯了?”
“不,連我她都沒正式收徒,更別說你了。”陳鋒認真地道,“她肯定有她的苦衷,但你要學她的技法,現在卻不一定非要強求她不可。”
周詩琴本身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俯頭看他:“你是說你?”
陳鋒忍著雙方肢體接觸帶來的強烈刺激,肅容道:“我隻有一個條件,我教你,但你以後不準再任性,為難何姨。”
這想法在他來這裏之前就已經有了。兩人的問題,是從周詩琴拜師被拒開始,那要讓這個心眼不大的美麗遺孀徹底放棄再找何香穎的麻煩,這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當然,要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麽“善待”她,但從這幾次接觸,加上知道她也有過悲慘的過去,以及和夏立善之間的糾葛後,陳鋒卻發覺這美女其實並不是那麽可惡。
周詩琴明顯地嬌軀一顫,不能置信地隔著不到十厘米的距離看著他。
陳鋒毫不避讓地回視過去。
半晌,周詩琴忽然螓首一低,貼到了他胸口。
陳鋒嘴唇正好對著她頭頂,被她柔順的頭發搞得鼻子嘴巴下巴無不發癢,苦惱道:“移開點好嗎?我這樣很辛苦的。”
哪知道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胸口忽起的低咽聲,登時石化。
尼瑪!
哭了!
時間一點一點耗去,周詩琴的低泣持續不斷,漸漸浸濕了陳鋒的胸口。
過了半個小時,她才幽幽地道:“從來沒有人不求回報,卻會在乎我的想法。你……是第一個。”
陳鋒鬆了口氣,隻要她肯說話,那就好說:“不會吧?我看夏立善就對你……”
“別提他好嗎?”周詩琴盡管是在打斷他的話,卻出奇地帶著央求語氣,“他是我的初戀,但也是我最恨的人。”
“到底怎麽回事?”陳鋒好奇地道。
“你真的要聽我以前的屈辱?”周詩琴抬首看他。
“那啥,不說也沒啥……我不是很好奇……”陳鋒膽戰心驚地道。“屈辱”本來該讓人覺得悲傷才對,可是此時此刻,和她親密接觸的情況下,聽到這詞反而讓他更加興奮起來。
可想而知,像周詩琴這樣的美女會受到的“屈辱”,必定和男女兩性有關,怎麽不讓人熱血沸騰?
周詩琴察覺他的“反應”變強,幽幽道:“男人都是這樣,總愛把自己的快樂淩駕在女人的恥辱上。唉,不過你還算好的,至少不像姓方的那麽無恥。”
“姓方的”當然是指她老公方正,陳鋒越聽越奇,同時也想藉問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小心地問道:“這部分能說嗎?”
周詩琴神情忽轉悲傷,凝視著他雙眼,淒然道:“假如我告訴你我殺了他,你會瞧不起我嗎?”
“當然不去!”陳鋒不假思索地道,隨即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登時一怔,“他不是那個‘自然死亡’嗎?”暗忖“脫陽”這種事也該算自然死亡吧?
周詩琴輕輕地道:“不,他原本不用死的。他腎上和前列腺都有問題,我一直知道,假如靜心調養,她又是壯年,現在肯定還能活得好好的。但是我無法忍受這個跟我有殺父之仇的臭男人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於是在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歲月裏,隻要有機會,就用盡辦法挑逗他。方正非常好色,每次都忍不住,在他死前的三天時間裏,我至少讓他興奮了三十次,讓他連下床都沒機會。你知道嗎?到了最後,他看破了我的想法,哭著求我放過他,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
陳鋒聽著後背涼嗖嗖的。
女人真要報複起來,手段之詭奇,確實不是男人所能輕易想到!
設身處地地想想,他要是在沒法動彈的情況下,被人連著幾十次強迫“興奮”,那還真是生不如死!
但是……殺父仇人?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周詩琴再次伏到他胸口,喃喃道:“讓我就這樣靠著你睡一覺好嗎?”
陳鋒感到她的心力交瘁,下意識地輕應了一聲:“嗯。”
…
第二天早上,陳鋒剛進客廳,就被林子敬劈頭問道:“你昨晚去哪了?我想找你說點事都沒人!”
陳鋒有點尷尬,岔開話題:“林伯想說什麽?”
林子敬瞪了他一眼:“當然是合同的事,你……”
“大家早上好!”一聲甜美的招呼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客廳裏,林子敬、何香穎、賈特和阿豪等人愕然看去,隻見周詩琴容光煥發地走進了客廳。令人驚奇的是,今天她換了身運動服,頭發紮成了馬尾,一副要去晨練的模樣。
旁邊陳鋒有點心虛地轉開了頭。
“師父,說好的帶我去晨練呢?”周詩琴上前挽住了他胳膊,興奮地道,“快走吧,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什麽!”客廳裏幾個人同時失聲叫了出來。
師父?!
“哦,忘了跟大家宣布。”周詩琴反應過來,甜甜一笑,拉著陳鋒的大手宣布道,“我昨晚已經拜了陳鋒陳大師為師,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手藝師父!”
眾人呆若木雞。
周詩琴開心地道:“今天誰都不許走,晚上我要舉辦一個拜師宴,大家一起慶祝!”
陳鋒怕她越說越多,一把拖著她往外走:“鍛煉鍛煉!手藝的第一步,就是要身體好!”
看著他們離開,林子敬突然神情一變,看向何香穎:“她說‘昨晚’?”
要知道昨晚直到睡覺前,在場所有人都和他們在一塊兒,要是“昨晚”,那就隻可能是眾人去睡覺以後了!
何香穎想通這點,驚得捂住了嘴。
不會吧?!
那他們還發生了什麽沒有?
一旁靜靜而立的蔡昂卻微微一笑,沒說話。
…
下午五點,陳鋒站在主宅前的草坪邊,呆看著遠處緩緩駛來的豪車。
周詩琴欣然道:“天祥化工的盧董來啦!”就想迎過去。
陳鋒一把拽著她:“你搞什麽鬼?”
周詩琴理所當然地道:“拜師宴啊,當然要隆重點!”
陳鋒暗覺不妙:“有多隆重?”
周詩琴嘻嘻一笑:“一般吧,客人不多,就十二個。”
陳鋒鬆了口氣。
十二個,那確實不算多。
算了,反正昨晚已經答應讓她辦拜師宴,雖然和自己預想中的簡單一頓飯、參與三五人有點差別,但還不算離譜。
周詩琴拉著他迎了過去,片刻後豪車停下,司機下了車,小跑著過去給盧董開了門,一個中年發福的男子含笑而出:“周董,我來得不算晚吧?”
“還晚呢,盧董是第一個來的。”周詩琴絲毫沒有放開陳鋒的意思,就那麽拉著他和對方笑談。
盧董詫異地看了陳鋒一眼,又看看兩人拉著的胳膊,奇道:“這位是?”
周詩琴甜笑道:“來,我給盧董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拜的師父,陳鋒陳大師。盧董你也知道豐瑞?賈特大師吧?他可是剛剛敗給我這位師父呢!”
盧董動容道:“張師父看起來這麽年輕,竟然如此高明,佩服佩服!”
陳鋒笑笑,沒說話。謙虛什麽的向來不是他的風格,何況聽得出這會盧董隻不過是官麵的套話,他也沒應對的興趣。
車行聲再次傳來,三人轉頭看去,一輛加長的奧迪緩緩開來。
周詩琴笑道:“大家都來得這麽早,瑞彬重工的孫董也來啦!”
陳鋒心裏歎了口氣。
應付這種場麵是他最不擅長的,不過幸好隻有十二個客人,還好說。
奧迪駛近,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六十來歲的儒雅老者撐著拐杖下了車。
周詩琴嬌呼道:“孫董,怎麽沒把你家幾位少爺千金帶來?”
老者笑歎道:“他們能不來嗎?”
話音未落,後麵的車門已經相繼打開,十來人從車上下來,從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到十來歲的小女孩都有,看得陳鋒一愣。
光這車加起來,都已經不隻是十二個人了!
…
晚上七點,整個主宅內燈光明亮,熱鬧非凡。
陳鋒頭皮發麻地站在客廳門外,看著整個客廳內密密麻麻地擠滿的人。
粗略一算,至少有二百來人!
之前那位孫董帶了十來人,這還算好的,後來來的富商顯貴,最多的一個車都開了五輛來,人數至少在二十左右。
林子敬交際也廣,和幾個富商閑聊一陣後,偷空溜到了陳鋒旁邊,歎道:“這種私人宴會知道另一個名字是什麽嗎?”
陳鋒搖頭表示不知。
“可以叫‘勾搭宴’,也可以叫‘鵲橋宴’,”林子敬笑道,“看見沒有?每個人都帶了年輕子女來,任由年輕人之間攀談,當然其中也不乏為了接近某人而來的。”
陳鋒一點即透,目光掃過全廳,明白過來。
這種場合,一般年輕人和年輕人之間談,年長者和年長者之間聊。其中前者基本上是誰家有個適齡的千金小姐,就會引來一群年輕男子的“圍攻”,各個爭先恐後地展現自己的才華。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些非常出眾的男子,會陷進被眾女圍攻的“桃花劫”中。
“商場之間,商場和官場之間,甚至官場和官場之間,經常會借助這種場合,讓子女和希望走近的對象的子女拉關係。”林子敬低笑道,“這可比送禮請客來得自然和輕鬆。”
陳鋒奇道:“林伯也經常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