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到底是誰?
換了是其它任何一個有點廉恥心的女孩,這時候第一反應要麽是驚叫要麽是嬌羞,但周詩琴卻隻哼了一聲,拉過裙擺略微地遮了一下,說道:“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偷看這些嗎?就當你受刑的安慰好了。”
陳鋒愣道:“你還真開放。”
周詩琴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淡淡道:“也得看人,假如你讓我隻有厭惡,看一眼我就會宰了你!”
陳鋒更是詫異:“原來你對我不隻是厭惡,還有喜歡?!”
周詩琴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當然啦,你至少很有男子氣概,而且人也比較帥。”
陳鋒一時有點搞不懂這美麗的富孀,皺眉道:“你抓我來到底是為什麽?”
周詩琴站了起來,輕輕撫了撫睡裙:“當然是報一箭之仇!”手一翻,掌心一個玻璃管赫然在目。
陳鋒臉色一變。
周詩琴得意地道:“熟悉吧?多虧了這東西,我現在渾身上下的紅斑還沒消盡,連筷子都抓不穩。據醫生說,這種狀況會持續半個月到一個月,這筆帳,你說我怎麽能不還呢?”
陳鋒震驚道:“你不會是想……”
“BINGO!”周詩琴打了個不利索的響指,“抓穩他,我要把東西倒下去啦!”
阿豪沉聲道:“他被捆著,絕對逃不掉!”
周詩琴浮起報複的笑容,費力地用僵硬的手指把瓶塞扯開,翻手就把玻璃管內的粉末倒向浴池。
就在這時,原本被反綁著雙手的陳鋒突然雙手脫了束縛,一個上抓,拎著阿豪的脖子把他生生摜進了池裏,自己則飛快地掙脫了所有繩縛,翻身從浴池裏爬了出來。
這變化大出周詩琴意料,她手一抖,整個玻璃管全掉進了浴池裏。
陳鋒抖了抖身上的水,大步繞過浴池走向她,順手劈在剛剛攀著池邊爬上來的阿豪頸側。
阿豪一聲不吭地軟倒,昏迷過去。
陳鋒走到呆看著自己的周詩琴麵前,微微一笑:“坦白說,剛才看見你的春光,我現在都在考慮要不要把你先奸後殺算了。”
周詩琴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被綁……綁……”
陳鋒抬起右手:“你忘了我最近在幹嘛了嗎?”
周詩琴猛地想起他正跟著何香穎學習手藝技法,登時嬌軀一震。
她也是手藝的愛好者,當然清楚解開繩縛對於高明的手藝者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陳鋒突然雙手齊伸,抓著她的睡裙領口往兩邊一撕。
刷!
整條睡裙被分成了兩片,把她性感火辣的嬌軀給暴露出來。
“啊!”
盡管身上還穿著內衣,周詩琴仍條件反射地捂上掩下,驚恐地退開了幾步。
陳鋒一臉壞笑地朝她迫近,和她一前一後退到了臥室裏。
撲!
周詩琴一個沒注意,被床給絆了一下,直接仰倒在床上。
陳鋒作勢欲撲:“我來了!”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突起:“住手!”
陳鋒一轉頭,立刻看到剛剛打開臥室門的黑衣蒙麵人,不由一愕:“你不走了嗎?”
黑衣人反手掏槍,指向陳鋒,喝道:“離她遠點!”
周詩琴同時叫出聲來:“夏立善!”連爬帶滾地翻過大床,躲到了他身後。
黑衣人心裏一軟,放軟的聲音:“我不放心,就轉回來了,沒想到真出了事。”
陳鋒原本還想先抓著周詩琴當人質,但看到黑衣人右腕上的紋身,心中一動,反而不想下手了。
周詩琴叫道:“殺了他!”
黑衣人皺眉道:“你不是說隻想教訓他嗎?”
周詩琴怒道:“他想強殲我!”
那邊陳鋒啞然一笑道:“玩笑而已,畢竟我對醜女沒什麽興趣。”
“什麽!”周詩琴不聽這句還好,一聽“醜女”兩字,登時暴怒,“你說我醜?!”
“不醜嗎?”陳鋒一臉驚奇,“那為什麽你暴露春光給我看,我一點生理反應都沒有?”
“你!”周詩琴接不下去了。
“再說了,他不敢殺我。”陳鋒逗得她夠了,話鋒一轉,“尖刀部隊的特種兵,要是敢隨意濫殺無辜,我保證他的下場不會比我好!”
這話一出,黑衣人頓時一僵。
尖刀特種部隊是比虎子出身的猛虎還要高一級的特種部隊,剛才陳鋒一眼就看到了對方從手腕開始向上延伸的蟠龍紋身,那種角度和畫法,絕對不會有錯。
周詩琴詫異道:“你怎麽知道他是特種兵?”
陳鋒目光一寒,森然道:“原來你把自己身份透露給了不相關的人!”
黑衣蒙麵人一震,怒喝道:“你到底是誰?”
陳鋒冷笑道:“聽這話,要是我沒點身份,你就準備殺了我滅口了?尖刀的兵什麽時候這麽沒紀律性,可以濫殺無辜了?”
黑衣人被他戳破來曆,氣勢上遜了一大截,有點色厲內荏地叫道:“少在那胡說八道,我根本不是什麽特種兵!”
哪知道他後麵的周詩琴卻聽不入耳,怒道:“夏立善!你承認了又怎樣?還怕他告密嗎?”
黑衣人無奈道:“詩琴,我說過,我的身份不能讓無關的人知道!”
周詩琴哼道:“那你還不是告訴了我?”
黑衣人大急:“那還不是你要死要活地威脅我?”
周詩琴板著臉道:“我不管,你窩囊了一輩子,難道連這種時候都不敢硬一回?夏立善,你還不如這家夥像個男人!”
黑衣人登時急得眼都紅了,怒道:“你永遠都記著那事,我說了,當時我在執行任務,沒法回來!”
周詩琴眼眶一紅,冷笑道:“是的,所以你就任我被方正那家夥逼著嫁過來,我明白,我太明白啦!夏立善,你就不是個男人!”
“打住!”陳鋒聽得哭笑不得,“搞清楚現在的的重點,要吵等我走了再吵!”
兩人這才想起還有事沒解決,周詩琴冷冷道:“好吧,我不要你殺他,把他給我推到浴池裏,這事就算完了。”
黑衣人還沒說話,陳鋒已笑了出來:“他敢嗎?”
周詩琴看向他:“我倒沒看出他哪兒不敢?”
陳鋒沉吟道:“不如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假如你輸了,從此不再在手藝比賽的事上出陰招。假如我輸了,我讓何姨認輸,把手之極限給解散了,怎麽樣?”
周詩琴意外地道:“打賭?”
“賭的內容很簡單。”陳鋒看向黑衣人,“我猜他會把你推進浴池,而不是我。”
周詩琴一愣,隨即突然笑了起來,像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的笑話,笑得前仆後仰,樂不可支。
陳鋒伸手摸出錢夾,翻開內層,慶幸地道:“幸好我證件是防水的。”摸出特別調查員的證件,擦擦上麵的水滴,扔了過去。
黑衣人一抬手穩穩接住,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登時石化。
周詩琴發覺他的不對,也笑不出來了,探頭想看:“怎麽了?”
黑衣人搶在她看清前手掌一翻,把證件扔了回去,臉色難看地道:“你和我不同係統,你管不著我!”
陳鋒把證件裝了回去,輕鬆地道:“我隻提醒你兩點,第一,你現在不敢殺我。第二,你不聽我的話,我回去就告發你。”
黑衣人眼神數變,突然把槍收了起來,轉身一把扛起周詩琴。
“你幹嘛!放開我!”周詩琴大吃一驚,拚命掙紮。
黑衣人毫不停留地進了浴室,把她朝著浴池扔了進去。
撲通!
入水聲中,水花四濺。
陳鋒的大笑聲傳過來:“記住你輸了賭注,你如果違背,以後你永遠也不用關注手藝比賽的結果了!”聲音越走越遠,卻是離開了。
這邊浴室裏周詩琴從浴池裏掙紮著爬了起來,怒叫道:“夏立善!你瘋了!”
黑衣人緩緩扯開蒙麵的口罩,一字一字地道:“不想死,就別再招惹他!”一轉身,大步朝外麵走去。
周詩琴正想再說話,突然感到身上癢感起來,登時色變。
又來?
…
第二天中午,陳鋒在林家跟何香穎學習手藝技法時,忽然看到外麵有個人靜立在大門外,心中一動,跟何香穎請了幾分鍾的假,開門走了出去。
那人劍眉星目,隆鼻厚唇,膚色黝黑,帶著股英偉之氣。他退到何香穎目光不及處,等陳鋒出來,才低聲道:“談談?”
陳鋒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疑惑道:“我真不明白你大白天連個掩飾都不帶,就跑來找我,難道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認識嗎?”
那人沒答話,伸手道:“夏立善,尖刀特種部隊成員。”
陳鋒沒和他相握,皺眉看著他:“不怕我告發你?”
夏立善縮回手去,淡淡道:“你如果是那種信守教條的人,也不會隨便把證件給我看了。”
陳鋒一笑:“夠敏銳。說吧,來找我什麽事?”
夏立善遲疑片刻,才道:“我想確認一下,假如詩琴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你不會主動找她麻煩吧?”
陳鋒撇撇嘴:“等你能確認她不會再亂來再說吧。”
夏立善認真地道:“她不會的。詩琴是那種隻要確信沒有勝算,就一定會知難而退的人。”
陳鋒笑了笑:“我拭目以待。”
夏立善沒法從他神情裏判斷出他是否會動手,無奈道:“她是我青梅竹馬的……的朋友,我很難做到不管她,所以……唉,算了,我要離開了。請向貴公司的那位守夜保安和那位漂亮小姐代我道個歉,傷了他們,情非得已。再見。”
看著他走遠,陳鋒心生異覺。
以這家夥的身手,恐怕在尖刀內部也不是什麽一般人物。但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重感情,才會把把柄落進自己手裏。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豈非也是同樣的性格?
想想唯一可以算自己青梅竹馬的周瑤,陳鋒暗叫僥幸。
還好,自己沒有他那樣一個無理取鬧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