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練心
吳雪晴吃驚地道：“你把他……”
“這種人渣不配做男人，”陳鋒冷冷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咦？結束了？”不遠處蘇洛菲的聲音傳來。
…
“那天晚上值夜班，劉源喝了點酒，把我攔在茶水間，不讓我走，非……非要和我……和我那個……”在蘇洛菲的MINI上，吳雪晴紅著臉道，“我沒辦法，隻好騙他說……說我那個來了，才避過一劫。可是沒想到，那晚賈軍也在公司，還用手機偷偷拍了劉源在茶水間扯我衣服的照片……”
開車的蘇洛菲大怒道：“男人真無恥！”
“喂！”陳鋒哭笑不得。
“嘻嘻，你是個例外。”蘇洛菲玉容綻笑，瞥了他一眼，“真沒想到，你這麽正氣。”
“我本來就是好人。”陳鋒說得半點都不臉紅。
“好人？好人會那麽明目張膽地看我胸部？”蘇洛菲撇撇嘴。這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誰規定好人不能看美女胸部？”陳鋒反問，“欣賞美是人類的天性。”
蘇洛菲無語了。
這家夥還能把這講得這麽理直氣壯，絕對的奇葩！
不過……仔細一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人的好壞，本來就跟好色與否沒有直接關係。
“這事來龍去脈公司知道嗎？”陳鋒問吳雪晴。
“說了，可是……”吳雪晴神色一黯。那工作待遇很好，讓她很舍不得。
陳鋒轉回頭，沒再說話。
吳雪晴住的是租的公寓，離秦氏大廈兩條街的腳程。在公寓小區外下了車，她向兩人道了謝，這才走了。
目送她進入小區，蘇洛菲惋惜地道：“這女孩又溫柔又懂禮，心又善良，真可惜了。”
陳鋒忽然道：“別登報。”
“嗯？”蘇洛菲一愣。
“我說，別破壞她的正常生活。”陳鋒轉頭看她。
蘇洛菲登時明白過來。
這家夥是怕自己把這件事寫到新聞裏、發到報上去！
“廢話！我知道什麽該寫什麽不該寫。”蘇洛菲頂了他一句，心裏卻大感意外。
原來他還有這麽細心的一麵。
第二天一大早，陳鋒到了秦氏集團，直接上了頂樓，敲響了CEO辦公室的門。
“秦小姐還沒來。”唐素從隔壁的助理辦公室走了出來，“找她有事？”
“有。”陳鋒想了想，這事讓唐素轉告也一樣，“關於你們解雇的那個叫吳雪晴的員工，她是無辜的。”
“吳雪晴？哦，我想起來了。”唐素意外地道，“我知道她無辜。”
“我想知道為什麽知道她無辜還開除。”陳鋒直接道。
“這是慣例，事故肇因必須解決。”唐素對他咄咄逼人的語氣有點不滿，“沒有她，也不會發生那種事。”
陳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道：“那你也可以離職了。”
“什麽？”唐素一愣。
“因為我現在就想強暴你。”陳鋒毫不客氣地道，“因為你很漂亮。”
“你……”唐素登時滿臉通紅。這家夥太粗俗了！
“她讓人欺負，所以她該走，那你讓我想動你，你是不是也該離開？”陳鋒沒給她反擊的餘地，“還有秦老板，她是不是幹脆就該死了算了？”
“你這是強辭奪理！”唐素怒道。
“他說得對。”
一聲柔語傳來，兩人轉頭看去，隻見秦月正從電梯間那邊過來。
“老板，這……”唐素忍不住想說話。
“行了。”秦月打斷了她的話，摘下墨鏡，在陳鋒麵前停了下來，仰首柔聲道，“剛才你最後一句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讚美，就衝這個，我答應讓她回來。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老老實實的。”
陳鋒沒想到她居然這麽爽快，點頭道：“你問。”
“假如我和唐素脫光了站在你麵前，”秦月似笑非笑地道，“你選誰？”
旁邊的唐素頰上一紅，沒說話。
這種類似的話她聽太多了，習慣已成自然。
陳鋒啞然一笑：“多選行嗎？”
兩女都是一愣。
片刻後，秦月發出一陣懾人魂魄的嬌媚笑聲：“有意思，看來有空我真得和你好好進行‘深入’的了解呢！”
…
回到三樓保安科，還沒進辦公室，陳鋒就聽到了走廊盡頭隱隱傳來的聲音，不禁一笑，轉步走向休息室。
“開！悖」??≡縊倒?縞銜沂製?鍆?錚泵蝦５靡庋笱蟮氐饋?
周圍的幾個保安無不沮喪，其中一人罵道：“我草！你是不是在骰子上動了手腳？怎麽老是你贏？”
“我可以保證，骰子上絕對沒有問題。”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甩骰子靠手法，這你們得多練才行。”
幾個人轉頭看清來的是誰，無不一愣。
“這麽早就開始了？怎麽不叫我？”陳鋒笑吟吟地走到桌邊，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今天多大的注？別愣著，來啊！”
“來就來！”孟海看到他眼皮子就跳，也沒了昨天的熱情和客氣，把麵前的票子抽了張出來，“！”
我就不信，你今天還能連開四十五鋪六點！
周圍的幾個保安又是一愣。
這注也太大了。
陳鋒抬眼看他，搖搖頭：“太大了，小點，還是十塊吧，不然兄弟們都不敢參加了。”
“不，科長你搞錯了。”孟海認真地道，“這局就你和我，其它人都不能參與。”
陳鋒眉一挑：“嗬，單挑？”
“敢不敢就一句話！”孟海豁出去了。昨天被贏得太狠，這“仇”他可不會忘。
“既然這樣……”陳鋒看了看他麵前的鈔票，“那就再大點，一起咋樣？”
孟海心中冷笑，把麵前的一百多塊都推了出去：“行！”
真要和這新科長比長線，他心裏還有點犯難。畢竟長線靠的是穩定性，而陳鋒的穩定性顯然很好。可是比梭哈式的一鋪決勝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運氣至少占半，他贏的機率更大！
兩分鍾後，看著桌上的骰子，孟海差點沒哭出來。
算上這一把，又是三個六！
陳鋒看看左右：“誰還來？”
“科長你太厲害了，”旁邊一瘦保安無奈道，“跟你來太沒意思。”
“嗬嗬，”陳鋒把桌上的錢給收了起來，“時來運轉，誰都有旺的時候。要來可別忘了叫我，不然我可翻臉。”
半玩笑半認真的話讓幾個人麵麵相覷。
要是每次玩都叫上這科長大人，那還有什麽玩頭？
“咳咳，差不多該上班了。”瘦子使個眼色，旁邊幾人慌忙附和，跟陳鋒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陳鋒看看對麵的孟海：“還來？”
孟海霍然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陳鋒麵前，猛地跪了下來：“鋒哥，我服了！我願意拜你為師，求你把這手教我！”
陳鋒微感意外，似笑非笑地看他：“真想學？”
“想！”孟海大聲道。
“行！我教你！”陳鋒一口答應，“但你得認真學，錯了半點，我這做師父的可不會留情。”
“都聽師父的！”孟海大喜。誰都怕會了徒弟餓著師父，沒想到這“師父”答應這麽爽快。
“先來個測試。伸右手，握拳，留食指伸直。”陳鋒一本正經地道。
鍾頭乖乖照做。
陳鋒喝道：“別顫，穩住！”
孟海努力照做，但怎麽也沒法穩定下來，食指一直在小幅抖動。
“這……這也太難了。”
“難？”陳鋒一笑，伸手擺出同樣的動靜，食指穩如泰山。
孟海呆了。
“知道你為什麽不穩？”
孟海茫然搖頭。
“因為你心不穩。”陳鋒一臉認真，“手要穩，心更要穩。心不穩，手就沒法穩。”
孟海聽得直點頭。
“所以入門第一課，就是練心。”陳鋒神色嚴肅，“比方說，你最受不了什麽的誘惑？”
孟海撓撓頭：“‘最’啊，我看就隻有賭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沒賭都忍不住要拉人賭，要有人賭，他幾乎逢賭必入。
“明白了，那咱們就從這入手。”陳鋒認真道，“從今天起，你給我戒賭！”
孟海大嘴一張，合不上了。
“怎麽？不能？”陳鋒站了起來，“那算了，你沒這資質，教不會。”
“不不！行！”孟海一咬牙，“我戒！不過這總得有個期限吧？”
“期限？有期限叫什麽‘練心’？”陳鋒哂道，“真要說期限，那就是當你能做到有人拉你你也不賭，這第一步就成了。那之後，你就能學習手法。”
孟海一想也對，毅然道：“行！我聽師父的！”
陳鋒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有決心先成一半，我看好你！”
離開了休息室，陳鋒不禁莞爾。
人都這樣，關心的事上總會笨點兒。真要能把這“心穩”練成，哪還會去賭？
剛進辦公室，身後一聲“鋒哥”響起。
陳鋒一回頭，隻見身穿保安服的虎子朝氣蓬勃地走了進來。
“行！這就精神多了。”陳鋒點頭道。
剪了寸頭的虎子一洗初見時的渣態，五官端正，還有點俊氣。
“哥，今天我第一天上班。”虎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有事你安排！”
“新人進來有兩天學習期，呆會兒高振會給你排個前輩帶著。”陳鋒昨天已經聽過了過程，“對了，跟人有點禮貌，別把老一套帶公司裏來。”
“明白！”虎子一並腳，向他敬了個軍禮。
陳鋒還沒說話，門口有人奇道：“軍禮？你軍隊的？”
兩人看去，虎子大嘴一張，口水差點淌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