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試膽大會
柏筱。
孟柏筱?
我盯著那賬號怔愣了會兒。
不是吧,那麽巧合?咱們孟老師不會取個和自己名字一樣的ID吧。現在網絡上誰的賬號名不是天花亂墜,怎麽拉風怎麽來,各種風格層出不窮,但惟獨用本名的人很少。
倒也不是我有多驚訝,主要是這個ID在下麵的留言有些讓我吃驚而已。
名為“柏筱”的家夥,提議主播多辦幾次試膽大會,說是一年沒搞活動了挺無聊的。
在這條留言的下麵,居然還有不少人附和,就連主播本人都回應說近期內一定會再辦的,讓大家留意他的直播。
我茫然的關上電腦,琢磨著“柏筱”別是孟柏筱吧。
那位一看就很機智的數學老師,教訓學生的時候言辭犀利,讓我從沒有把她往迷信這一類方向上劃拉。
更重要的是,我聯想到孟柏筱脖子上的黑手印,直覺就覺得和這直播有關。
要不要去問問?
我猶豫了。
那女人在經曆過真實的靈異事件之後都沒相信我和周建,反而還防著我倆,現在和她說這話,人家能搭理我麽?
就這樣輾轉反側了一晚上,我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我就給周建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多注意一下那個直播間。
和我成天呆在學校裏不同,那小子自由的多了,我消息發出去沒一分鍾,他就激動的回了一條,保證搞定之類的,後麵還跟了三個感歎號。
足以看出這貨如今的生活是有多無趣。
下午課上完,我正在食堂排隊打飯呢,周建的電話都追來了。
我一手端著滿滿的飯盒,一路挑著沒啥人的小道朝宿舍走,另一手接通了電話。
那頭的周建顯然很亢奮,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中心思想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他確認了孟柏筱的小魚賬號,確實是“柏筱”。
這貨之所以說那麽多,主要是表達了他對這件事的驚訝。我嘛早在最初的詫異過後很快就平靜下來了,這會兒倒是悠悠的安慰起他來。
說了不到五分鍾,周建話鋒一轉,說他認為孟柏筱一定去過那個所謂的試膽大會,而身上的阿飄估計也是那時候沾染上的。
就是不知道孟柏筱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我輕笑一聲,那個主播既然能大晚上的往滿是柳樹的小樹林子裏鑽,就應該做好隨時被鬼魂招惹上的打算。
至於像孟柏筱一樣興致勃勃去參與的人嘛,嗬嗬,都是閑的沒事幹的。
我和周建打算也去參加一回,起碼搞清楚上一次孟柏筱參加的試膽大會具體地址在哪兒。
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女人不給我們機會接觸,就是周建再有本事也無法遠距離將纏著她的阿飄趕走啊,能用些雞血啥的牽製,防止別的小鬼來湊熱鬧已經很不錯。
但要想根除,還得麵對麵的來。
況且,周建也不是啥高手,說他是個神棍都抬舉他了,半吊子一個。
“不過你是怎麽確認賬號的?”
正事說的差不多了,我反而好奇起來周建是怎麽辦到的。此時我已經走到宿舍樓下麵了,索性停下步子問了起來。
一會兒回了寢室以後可就不方便了,我新宿舍的同學都特麽是學霸,一個兩個的都要學習,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
因此在寢室裏接聽電話是被禁止的,比起躲在樓道裏打電話,我還寧願在宿舍樓下解決呢,舒坦。
周建幹巴巴的笑笑,聽著有點尷尬。
我正奇怪呢,他緊接著就告訴我,他居然上網找了個黑客,把孟柏筱的賬號給黑了,確認了注冊信息確實是她本人。
現在是個信息化的時代,不管幹嘛都得要身份證,杜絕了不法分子也降低了社會危害。
再說如今各大直播平台辦的如火如荼的,為了嚴厲管控網絡安全和健康,政府早就喲法令頒布,網民登錄任意平台都需要身份證注冊,未成年人還需要家長作保。
雖說這法令被不少人唾棄,而且依舊有空子可鑽,但大多數的成年人無奈之下還是遵守了。
故而周建一查到賬號的登記消息,就能立刻確認下來。
我不得不佩服他,這種陰招都想的出來,我還以為頂多是側麵的打聽啥的,沒想到人家比我狠著呢,直接找一黑客。
太厲害了。
確認這事兒之後,我倆打算先盯著那直播間,隻要主播公布下一次試膽大會的時間,我們就立刻報名。
聽周建從網上搜羅來的消息來看,報名的條件還不低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學校裏白天上課,晚上看直播,就等著主播說報名時間。
然而左等右等的都周五了,我也沒等到。
晚上八點多下了自習我就收拾了東西就回家了,到家我都沒顧上和老媽說話,先一個電話打到周家那兒,讓他過來吃晚飯。
那小子樂顛顛的答應,我趕緊扭頭衝廚房裏的老媽說加菜。
老媽是知道周建的,前後見了好幾次,還幫她解決個案子,因此崇尚科學的老媽這會兒有時候也有些神神叨叨的,家裏還特意買了個水晶洞,說是要驅邪,搞得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這不,足有一人高的水晶洞就擺在過道裏,在筒燈的照射下光彩熠熠。
我找周建來時說正事的,反正這小子在家一個人也是無聊,還得自己叫外賣,我每周回家的時候就會叫上他一起,時間久了老媽就習慣了。
偶爾這小子不來還會問我呢。
這不,電話閣下不用半小時,周建這貨摸著肚子就進門了。
飯桌上有周建這個話嘮自然熱鬧不少,吃過咱倆一起洗了碗,老媽則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偶像劇去了,我們剛好鑽回我的房間研究直播的事情。
今天那主播倒是來的挺早,畫麵裏顯示的地方也並不陌生,正是第六醫院的小花園。
“唉,這小子膽兒也忒大了吧,醫院那是啥地方,都特麽的是阿飄,他也真敢。”
周建搖頭冷笑,順手從帶來的書包裏摸出個眼藥水瓶子,我知道那裏麵放的是無根水,都見過他用兩次了,這會兒也沒啥意外的。
“嗬嗬,人家不相信這些,純粹為了直播間啊。”我笑了笑,往屏幕前湊了一下,認真的盯著主播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影。
這位主播用的是前置攝像頭,雖然像素有些低,但還算看的清楚。
隻粗略的掃了眼,我就看到了倆阿飄。
“要不咱們跟去?”我有些緊張,因為那倆阿飄身上冒著黑氣,顯然是怨氣不散滯留在了人間。
周健點點頭,說他先要回去準備一下。
因為隻是來吃飯的,他也沒想那麽多,現在手裏的家夥什還在他家擺著呢。
於是我和老媽說了一聲後就和周建先回他家了。當然用的借口肯定不是出去找阿飄啦,而是一起學習……
聽聽,多高大上,老媽眼睛一亮不出三秒就答應了,比我說外出玩要利索多了。
周建動作也很快,進屋收拾了一書包,甩上肩膀就和我出門了,前後不到五分鍾。
我很好奇他都帶了點啥,但時間緊迫我也不好意思追著問。
知道那主播的去向,我倆打了個的直奔第六醫院。
那兒一共有三個小花園,住院部前後各一個,門診部旁邊還有一個。據我們剛才在直播裏看到的畫麵,應該是住院部後麵的那個沒錯了。
因此我倆一下車就急匆匆往那裏趕。
這人吧,還挺好找的。
雖說這位主播在直播間是從來不露臉的,但是本身拿著手機一邊拍還一邊說話,這種人就已經很引人矚目了。
故而我倆分分鍾就找到了那個主播。
周建和我對視一眼,咱們倆個都裝作很淡定的在小花園裏散步,步調不遠不近的綴在主播後麵,每當看到有阿飄的時候我們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穿了過去。
就這樣默默跟了有一刻鍾後,小花園已經被我們逛完了,那主播關了視頻開始打起了電話。
我和周建離得比較遠,這會兒是啥也聽不見。
徘徊的一會兒後,我比周建率先沉不住氣,三兩步跨了出去朝主播的方向走去。
周建被我嚇了一跳,但是反應慢了半拍沒能拉住我,隻能尷尬的找了個長椅裝作是在休息。
我就隨意多了,故意朝主播的方向走,一直到能聽清他說話了,這才放慢腳步。
不過他也沒那麽蠢,就站在那兒任由我偷聽他打電話,而是瞄了我一眼後背過身去打算繞過我換個地方。
我就這樣和他擦肩而過,那一瞬間,我聽到他說了試膽大會啥的,然後模模糊糊的有個地址,但咱們交錯的時間太短,我壓根沒聽清楚。
等主播走遠之後,周建興衝衝的跑來說我膽兒太大了,不過我看他的神色倒是挺興奮的嘛。
“……說的是試膽大會的事兒,但我沒聽清。”撓了撓頭,我兩手一攤表示無奈。
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主播怎麽可能在直播間裏說這種活動呢,怎麽也該是小範圍的。
隻不過咱們現在已經沒辦法了,本來就是倆路人,看那主播打電話的架勢就知道,人家肯定是有個專門搞這種活動的小團體啦。
我倆歎口氣,覺得這條線索應該是斷了。
“要不,去問問孟柏筱?”周建和我都是直呼老師的名字,一點兒沒覺得哪裏奇怪。
“唉,也隻有試試看了。”
我鬱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