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找上門
我站在搖搖欲墜的玻璃門前往裏探頭探腦，慢我一步過來的周建則拿著資料核對地址。
不是我倆瞧不起小公司，而是這家偵探社的破的可以，先不說髒的烏漆嘛黑的玻璃門，單是我透過這扇門看到的場景就足以驚到我。
堆了一地的泡麵盒子，胡亂鋪在地上的報紙夾雜可見幾隻色彩不一的臭襪子，稍不留神還能瞧見穿梭自如的蟑螂……
臥槽了，這地兒真能辦公？
“要不，我們找找別家吧？”我盡量控製的麵部表情，希望不要太糾結，與此同時轉身打算離開。
在我看來，腦子被門夾了的人才會找上這樣的偵探社吧，根本就是個垃圾場。
此時此刻，我徹底忘了就是這樣一家公司找到了連警察都沒能抓到的人。然而我走了兩步，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跟上來，我納悶一看，就看到周建那小子扒在沾滿汙漬的玻璃門框上，不知道在琢磨啥。
我眼前一亮，快走幾步過去問他在幹嘛，沒事兒的話咱們快走吧，好抓緊時間找別的偵探社。
沒辦法，咱們倆沒人脈，身邊沒有其他消息渠道。
隻是我的小夥伴完全沒搭理我，在我抓他胳膊的時候還擺擺手，讓我等等。
我腦中靈光一閃，有見他那麽認真，心想不會是有什麽意外發現吧？於是乎我也不走了，幹脆在一邊的樓梯上尋了塊幹淨的地方做了下來，耐心的等周建給我解釋。
差不讀過去了三刻鍾，我都有些犯困了，周建才直起腰，把眼睛從玻璃門上移開。
我立馬來了精神，瞌睡蟲都不見。
“快給我科普一下，你剛才都在幹嘛呢？！”我頗有些興奮的扯著他衣服來回晃悠，這動作周建最受不了了，隻得轉過臉來和我說話。
“哦，你說那麽破的公司，收費會不會便宜些？”
周建一臉正氣的看我，同時拉著我到門口拿手點著離門最近的那張桌子，“你看，冬季大特惠，買一送一，一條路服務……我覺得挺好的，咱們去看看。”
說完，小夥伴也不管石化在原地的我，拽著我一把就推開了玻璃門，由於用力過大，差點把門給拉下來。
“有人嗎？還做生意不？”
周建打頭走在前麵，一路踩死了好幾隻蟑螂，清脆的“卡擦”聲尤為悅耳，我小心翼翼的避開還剩下半桶湯的泡麵和發了黴的麵包，這條路真是我走過的最艱難的了。
走進來之後，視野開闊不小，比我想的大多了，一眼看過去起碼得有三百個平方大。遺憾的是整整三百來個平方內都堆滿了垃圾……
嘔……
真的好惡心。
就在咱倆朝著掛了“總經理”標誌的座位走去時，從正對麵的員工休息室裏走出來一姑娘，個高兒腿長氣質佳，就是打扮的有些不忍直視。
花襯衣搭配純白一步裙，下麵還套了個短靴，我在她的身上不但分不出四季還找不到丁點兒審美可言。
走在前麵的周建也不說話了，忽然停下的步子讓我沒能刹住車，直直的撞在了他後背。
就在我們倆淩亂的時候，對麵神搭配的妹紙說話了，開口就是一把好嗓子，悅耳動聽和催眠曲兒似的。
“兩位客人想要什麽服務，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周，我們公司正在搞活動哦，多個商品在優惠促銷。”
說罷她還很敬業的要去拿價目表被我給攔住了。
“我們是來找人的，因為……”我開門見山，想要進一步解釋的時候卻被這姑娘給攔住了，她說他們不需要知道理由，隻要說明白做什麽，加錢談妥就成了。
我和周建不由的四目相對，覺得這樣的生意方式反而更適合我們，因此和對方刻意熱絡的說起話來。
不出二十分鍾，咱們三就在間屋子裏把合同談妥了，順利的付了定金，等搞定之後再把尾款結了救星。
一直到回了酒店，我還有些想回不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問周建會不會有問題。
不過著小子比我心大，手一揮表示無所謂反正即使被騙了也損失了定金而已。
我無語的看他好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偵探社查電話也需要一點兒時間，而我們不甘心傻等，就照著資料上的地址找去了顧經理租身前住的房子。
可惜的是，等我們到了的時候發現那兒已經被別的住戶買走了，咱們壓根兒進不去，隻得作罷。
幸虧這家偵探社做事效率高的驚人，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事兒辦完了。
再一次上門結款的時候，接待我們的依舊是那位審美超乎常人的妹紙，這一次她穿的比上回還要誇張，一身拖到腳底的漢服，脖子上還掛三串黃金項鏈，臉上的妝也畫的挺濃的，遠看還以為是變了個人。
尾款付完後我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就要離開，但周建出乎意料的問了個問題，他說為啥沒見著這個公司裏的其他人。
揚著笑臉送我到門外的姑娘一愣，繼而重新掛上標準的笑容，解釋她的同事都出去幹活了，所以這兒就剩她一個，保潔阿姨也請了假，因此我們統共來的兩次看到的都是和狗窩差不多的辦公室。
我麵色僵硬，不受控製，不知道是該笑笑就好，還是立馬轉身就跑，於是場麵就尷尬了。
正糾結的我臉上的表情沒控製好，乍一看就有些抽搐，而周建比我好一些，微微頷首推了我一把帶頭離開。
我反應慢了半拍，回過神隻能瞧見小夥伴的影子，故而急匆匆的和那姑娘道了別才追了上去。
“走那麽快幹嘛，你沒發現這姑娘很奇怪麽，穿的都是些什麽啊。”
我小聲湊在周建耳邊吐槽，但這家夥前言不搭後語的問我有沒有在辦公室裏看到阿飄，我認真想了想，隨後搖頭。
開玩笑，辦公室裏唯一的死物估計就是被我不小心踩爛的蟑螂了。咱有陰陽眼，不可能看漏。
關於這點我還挺自豪的，上帝關上一扇門，到底還是給我留了扇窗戶。
也正是因為這原因，我如今才能答應和周建一起幹，不然的話我一普通人瞎折騰個什麽勁兒啊。
略得意的揚著脖子，我正腦補呢就被周建的話打斷了。他扯著嘴角告訴我，偵探社裏肯定也有懂這一行的人，辦公室裏桌椅的擺放很有講究，各種物件都在剛剛的位置，說明他們老板要不自己是個風水高手，要不就是請過懂風水的人來看。
這才讓偵探社裏一個阿飄都沒。
我詫異的瞪圓了眼珠子，想不到那麽破一個小公司裏，居然還那麽重視風水，這些搞偵探的很重視這玩意兒嗎？
關於這點，周建也就是聳聳肩而已，我倆都是學渣，知道的東西著實不多。
出了辦公樓後，周建說他要去準備些東西，叫我先回酒店等他。我想了想後還是決定跟著他，一個人多無聊，我在指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周建看我那麽堅定，隻能同意。
本來吧他是覺得一個人行動會比較方便，但我堅持的話他也沒轍。
咱倆照舊一招手，上了輛出租車，周建和司機說要去人氣最旺的寺廟。司機大叔還以為咱倆是喲去燒香拜佛求高考的，因此鼓勵的話和水龍頭似的開了就管不了，整整說了一路，聽的我耳根子都要磨出老繭了。
一下車我就問周建來寺廟幹什麽。
他邊走邊解釋，說是手上的香灰不夠用了，陽米也用的差不多，總得備著些的。
我點點頭，跟在身後買了票子又買了兩把香。
然而等我轉過頭去找他的時候，周建已經沒影了，周圍茫茫多的都是和我一樣手拿著香燭的人，老老少少的都有，我甚至還在人群中看都了好多阿飄，肆無忌憚的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我趕緊驚視線說回來，不敢四處亂看，同時退到角落裏準備給周建大電話。
這才剛進寺廟呢，咱們走散了，有點傻。
望著密不透風的人群，我抹了把汗，明明已經入冬了，這兒的氣溫還是那麽高。
那頭的周建很快就接電話了，他叫我站在燒香的地方不要動，把兩把香全部點著之後就去正門等他，而且千叮嚀萬囑咐的敬方位的時候不要睜眼。
一頭霧水的掛了電話，我都沒弄明白要幹嘛，隻知道不好睜眼唄。
於是我又拚了命的往回擠，好容易搶到一個香爐，認真的閉眼琢磨起周建方才的話。
遺憾的是，我想默默的跪拜完四個方位後就走人的，奈何周圍人群實在太密集，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我這兒撞，幾次之後我自個兒都不知道麵朝的是什麽方向了。
再加上周建的叮囑，我也不敢貿然睜開眼，生怕又招拉了啥忌諱。
因此我隻能盡量順著人群的移動速度的拜了四個方向，結束後立刻扒開人群從後門出去再繞一圈回到正門。
我到的時候周建已經等在那裏了，一見到我就問有沒有按照他說的做，我點點，隨後問他幹嘛喲這樣，有啥講究。
他和我說在人敬拜神明的時候，那一瞬間陰陽的差距會在無形中變小，有些人八字輕，一個不當心就走岔了，很容易招惹上鬼魂。
聽他說完我就打了個冷戰，幸虧我有聽周建的話，否則真的是走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