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幫手到
好不容易安撫了老媽,我才有時間給周建打電話。
我還強製性的拿了一枚銅錢給她戴著,用一根紅繩穿好掛在她脖子上。起初她還不樂意,說太醜和她平常穿的高定套裝不配,我嘛是不會把銅錢的來曆和意義說出來的,否則就不是我關心她了,而是老媽要把她兒子送精神病院了。
雖然不能說實話,但我還是似真似假的忽悠她一番,老媽麽,對於兒子的話即使不相信,也不會表現出來,我親眼見她把銅錢貼身掛好,這才暫時鬆了口氣。
如今我對這些事兒也不是一無所知了,起碼知道鬼魂也不是萬能的,遇上了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撥通周建的電話,我二話不說就把我老媽這裏的事兒簡要的說了一遍,周建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我也沒有催促他。
幾分鍾後,電話那頭長歎口氣,說那鬼魂可能是那棵樹成了精,也有可能是恰好遊蕩在芙蓉洞裏的鬼魂被拍了進去。
若是前者的話隻需要找個黃道吉日,去寺廟裏上個香,誠心祈禱一段時間就會有好轉。
但要是後者的話就比較難辦。
在信息科技發達的今天,有些人不管幹什麽事兒都喜歡拍個照片去發朋友圈,甚至有人清明節掃墓都會來個美拍。
而這時候家裏的老人多數會出來勸阻,大多都會說在墓地拍照,會把不幹淨的東西給拍進去。
有些人不以為然,也不信鬼神,認為這些都是當代人的封建迷信。
然而這些人卻不知道,事實上還真有這種事情。
有種說法是相機在按下快門的時候,一刹那的聲響會讓鬼混現行,並且將其影響保存在相片中。
鬼魂被照到之後也相當於是纏上你了,不過鬼能被拍進去的概率很低。
但是那天我老媽他們正巧站在一棵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古樹邊上,芙蓉洞裏常年沒有陽光,那棵樹能存活那麽長的時間都沒有出現枯萎的跡象,極大的可能是其陰氣較重,性為陰。
周建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我聽得迷迷糊糊,總結下來就是能被相機照下來也是我老媽的本事,那是隻有幾萬分之一的可能。
至於為何先死的是顧阿姨和王叔叔,那小子則是說也許是他們身上的陽氣較弱,鬼魂比較好接近。
我問他咱們是不是要上陽氣最弱的那人身邊驅鬼,周建說確實如此,而且從我的描述來看,那個人應該就是我媽。
因為我回來的時候老媽的狀態明顯不對,根本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情。於是乎周建讓我去問問我媽,還記得我進門時候的事兒不,要是不記得話那麽當時我看到的就是那鬼上了我媽的身體。
我心裏一跳,趕緊去到我媽房裏婉轉的問了幾個問題,隨後果然發現老媽一臉茫然的樣子,對於我剛回來時候的事兒印象模糊。
這回我是真急了,煩躁的問周建能不能來我家一趟,不過那小子卻說鬼魂不會再來找我媽了,我問他為啥,他告訴我說,那鬼魂之所以在見到我之後離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命硬,再加上我還帶著桃木替身。
一般的鬼不願意招惹我。
而且就從我並未看到那鬼來看,對方逃得很快,顯然是個老手了。
周建說對付這樣的鬼魂,咱們平時用的那些手段可能不是很管用,況且弱那鬼要真那麽厲害的話,就他一個人還搞不定。
所以他說要我把我老媽還有這一次一起去旅遊的同事所有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全部收來,他有辦法讓那鬼自願離開,不再糾纏。
一聽他有辦法,我就來了精神,滿口答應下來,一邊說我還琢磨著這回要說些什麽去忽悠我老媽。
在她麵前說謊一向不是我的強項,因此我得想個像樣些的理由,別一下就被拆穿了,多尷尬呀。
周建交代我盡快把事兒辦好,還說他待會兒就收拾幾件衣服住我家裏來。
我掛了電話後轉身就和老媽說了這事兒,她倒是挺開心我有同學來玩兒,而且我還裝作不經意的提起對方老家有個師傅專門為人驅邪,需要她和她同時的全名和生辰八字。
本來我媽就嚇得不輕,再加上她的那幾個同事基本上也是迷信的人,老媽多多少少也相信一些,因為我沒費多少口舌就成功的說服了她。
看到老媽和同事發微信說的時候,我總算是鬆了口氣,要不是她現在確實六神無主,恐怕我的謊言很快就會被她拆穿了吧。
說好這事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見老媽專心致誌的在和同事聊微信,我想了想後索性悄悄的又拿了幾枚銅錢,分別放在她臥室的各個角落裏,隨後在默默的退了出去。
在客廳裏等了不到一小時,周建就大包小包的上門了。
我驚訝的看著他手裏拎著的三個大包,順手幫他接過倆,這一拎我險些摔個跟頭,憋紅了臉問他帶的什麽那麽重。
然而周建讓我別那麽廢話,先回房間再說。
老媽聽到動靜出來還以為我手上的包是周建給我帶的特產,因此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反而讓周建很尷尬。
隻不過他也不好解釋裏頭有啥,我就更不知道這小子帶了什麽來,因此我們兩個嘻嘻哈哈的糊弄了過去,等關上我房門的時候額頭上都是一把汗。
周建反鎖上臥室,拉開背包就喊我幹活兒。
這會兒我才知道,三個背包裏頭放著的分別是黃表紙,燒爛了的糯米,還有好幾根白蠟燭和冥幣。
“噯,這些幹嘛的啊?你小子是要包粽子啊?”我莫名其妙的踹了下放著糯米的大包,鬱悶的衝已然蹲下疊黃表紙的周建說道,那小子眼皮子也不抬的讓我跟著一塊兒幹,還讓我別浪費時間。
我雖然很好奇這是要做什麽,但我看得出來周建似乎很緊張,因此也沒再追著問,而是乖乖的拿了黃表紙跟著周建的動作。
黃表紙大的很,有半張報紙那麽大,我跟著周建將它裁成一半,然而看著他的手勢動作起來。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可能是要疊元寶之類的,隨後我發現周建居然是在做小人。
他手利索的很,一折,一撕,又是幾折,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兒就出現了。
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圓腦袋加方形的身體和四肢,真要說有多好看吧也不至於,但周建的手速真是相當快,像是經常幹這種活兒的。
果然,那小子忽的一抬頭,看我還傻乎乎的愣在原地,手裏拿著張黃表紙沒啥反應,立馬就嚷嚷開了,叫我別偷懶,認真看他的動作,一會兒別弄錯了。
“嘿嘿,我是無所謂的,不過嘛,要是搞錯了你老媽的命指不定也要結束了。”周建眼珠一轉,似笑非笑的看我。
平時我也不是個會被威脅嚇唬到的人,但是我老媽還真是我的死穴,我聽周建這麽說,立馬就收了敷衍的心思,認認真真的跟著他疊起小人兒來。
咱們倆一共疊了有二十一個的時候,周建就讓我去把大包裏的那一大桶糯米拿來,教我把糯米貼在剛剛疊好的小人兒上。
他說隻需要貼一麵就好了,另外一麵要寫我老媽和和她同時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的。
我不解的琢磨著剛被我剪出來的紙人兒,一時沒搞明白他的意思,這玩意兒貼上糯米有個啥用?
當晚飯吃麽?
這下我的好奇心爆棚,是真的忍不住了,小聲的湊上去問他打算怎麽做。
周建坦然的一甩頭,現在倒是願意告訴我了。他說我們手裏做的這些黏了糯米的小人就是我老媽和她同事的代替品。
和我身上帶著的桃木小人替身不同,這些代替品的任務是要讓那芙蓉洞裏頭的鬼魂以為她纏上的幾個人都死了,這樣她就不會再繼續逗留在這兒,而是回溶洞裏去。
他這麽一解釋我立即明白大半,消消炎開至於卻想到一個問題,“那你幹嘛要做二十一代替品啊?算上我老媽和她同事,統共也就隻有十七個人吧,你多做的那幾個是要幹什麽用的?以防做壞了?”
我從大包裏把糯米拿出來,學著周建的樣子直接用手抓著黏到小人兒的身上去,等確認半麵塗滿之後,我才將其反過來,等著老媽給我把名字和八字拿來。
然而快到十一點半了,老媽那裏還是沒動靜,我和周建這裏的事兒全做好了,就連小人兒上的糯米都幹了。
“你去看一下吧,阿姨要是睡著了就算了。”周建皺眉朝我說道,這會兒他正趴在我床上玩兒手機遊戲呢,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屏幕壓根兒沒空管我。
剛結束了一盤遊戲的我隻得任命的推開門,但是就在我打開門的一瞬間,剛才還悠閑趴著的周建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急匆匆的衝下床鞋子都沒穿。
我先是愣了半秒,隨後見他直直的朝我老媽的臥室裏衝立馬冷汗就下來了,也緊跟著追過去。
不過到了門邊的時候無論我和周建在外頭怎麽叫,又或是怎麽撞,房門都是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兒老大!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帶著哭腔使勁兒的用肩膀撞門。現在不用他說我都知道老媽一定死出事兒了,急的我吼了幾嗓子,又是踹又是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