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2章 星柱、星雲與星海

  而是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靠近的過程中，柱身無限放大，以極其恐怖的速度變成了一片宏大的星雲。


  而這幾乎無邊無際的星雲，也還在疾速拉近。


  轉而變成一片片界面群！

  看似塵埃的東西，竟然是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無數大小界面。


  或明或暗，五光十色，形狀不一。


  也有一些，是真正的星辰碎片，甚至是粉末狀的碎渣，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星雲。


  它們並未因姜天和扶搖發到來，而改變自己的狀態。


  依舊循著原本的方向和姿態在星空中行進著，顯然有其自身的規律支配。


  「看清了嗎？」扶搖女帝問道。


  此時，他們已經置身於浩瀚無垠的星雲之中。


  姜天忽然明白了！

  他之前看到的所謂星柱，只是多到難以計數的星辰界面的和星雲的組合體。


  它們並非一個緊密結合的個體，而是一個相對鬆散的無數星辰和星雲的聚合。


  說它是「星柱」，只是遠距離觀察的一種形象比喻。


  而實際上，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柱體存在。


  「現在，我或許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那恢宏的星柱，對我等武者的修行，會有什麼意義呢？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扶搖女帝認真地說道。


  「大與小，只是相對而言，整體與個體，也只是觀測距離不同。」姜天緩緩點頭，默默思索。


  遠隔星空之時，他感覺自己有朝一日強大起來，甚至可以將星柱握在手裡把玩。


  但置身其中，他才發現自己實在是過於渺小。


  渺小到一粒星際塵埃，可能都比自己大千百倍。


  當然，與真正的星際微塵相比，他又是無比巨大的。


  所以，剛才的「星柱」於他的修為有什麼意義呢？


  這其實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因為問題本身就有問題！

  隨著太初星門的不斷前行，姜天心頭巨浪愈演愈烈。


  他發現，這星柱的範圍和跨度，比他以往遊歷過的任何一片星空都更大。


  他甚至懷疑，這根星柱，是否便是一個獨立的大位面！

  而想要將這樣的位面遊歷一遍，以他的速度，亦不知要耗費多少歲月。


  百年？


  千年？


  不！

  可能不夠，遠遠不夠！

  這根星柱過於恢宏浩大，足以讓他望而興嘆。


  以他太初境中期的實力尚且如此，若是境界再低些，光是想想便會絕望。


  「當然，你剛才的問題也並非毫無意義，因為如此恢宏巨大的星空中，必定有許多東西能夠輔助你我修行。」


  扶搖女帝話鋒一轉，笑著說道。


  從這個角度來說，姜天有那樣的疑問，也是對的。


  「的確如此，但這片星空太過浩瀚，內中縱有無盡的資源，又如何能盡為你我所用？」


  姜天上下俯仰，左右眺望，觀察著這浩瀚無垠的星空。


  此時若有別人也在遠距離大尺度上觀測，那麼置身其中的他和扶搖，也將成為「星柱」的一部分。


  這般想來，他心頭的巨浪起伏更加劇烈。


  化身為星空和星雲的一分子，是否就能與星柱一樣，成為永恆？


  姜天不禁在想，但這當然只是一種意興所致的幻想。


  於他的修行，並無太大的實際意義。


  「這是哪個位面？」


  「還是你我所在的那個位面，只不過，這裡應該是大位面的邊緣區域。」扶搖鄭重解釋道。


  「大位面的邊緣，原來你我所在的位面，竟如此宏大？」


  姜天心頭劇震，感覺刷新了自己對於星空和位面的認知。


  若非扶搖女帝和太初星門，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識到如此宏大的星空景象。


  想想之前遊歷界面時，自以為的宏大和壯闊，實在有些滑稽。


  「這裡太沉悶了，換個地方。」


  扶搖女帝催動太初星門，眼前星空變換，掠出極遠的距離。


  雖然仍在星柱範圍之內，但眼前的景象卻已經大不一樣。


  眼前是一片銀色的星河，不，應該說是星海！

  因為看不到河的形狀，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銀色星辰和星雲。


  它們像一座海面般緩緩轉動著，看似溫和，卻有著均可阻擋的勢頭。


  彷彿任何力量，都不能讓它們停止下來。


  如此浩瀚的力量，讓姜天感到深深敬畏。


  跟這片星空蘊含的力量相比，無論是真龍之軀的肉身之力，還是法則之軀的法則領域，又或者星辰劍域以及雷陣等種種手段，皆完全不值一提。


  渺小！


  一人之力，實在是太渺小了！

  在這銀色星海面前，連螻蟻微塵都不算。


  若要強行與之對抗，必定只有湮滅的結局。


  「星辰之力！」


  在這片星海中，姜天感受到了龐大的星辰之力。


  這種力量引發了星辰劍體的異動。


  「星族？這裡會是星族的領地嗎？」姜天不禁問道。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環境，讓他想到了神秘的星族。


  「星族？不，他們也許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地方。」


  扶搖女帝搖頭說道。


  太初星門，把他們帶到了無法想象的遙遠之地。


  這裡遠離扶搖天宮，遠離星族領地，遠離一切姜天已知的勢力和界面。


  屬於星空中人跡罕至的寂靜之地。


  「你的星辰法則，便是由此而來？」


  「當然不是，太初星門是最近才煉成的。」扶搖女帝解釋道。


  姜天沒有再去追問。


  扶搖女帝的星辰法則，既然不依賴於對星海的感悟，那隻能說明，扶搖天宮的底蘊更加了得。


  至於細節，也許不便透露。


  姜天走出星門，躍入銀色星海中默默感悟起來。


  嗡嗡！


  星辰劍體躁動不止，隨著他輕輕催動釋放出無數點紫色星芒。


  每一點紫色星芒，都與銀色星海中的星辰碎片交相融合。


  令他所在的區域，染上了一層紫色光華，變成了紫色星海。


  嗡！

  紫色星海輕輕動蕩，掀起一道漣漪，徐徐擴散至整座銀色星海之中。


  在到達邊緣之際，又有一道漣漪倒掠而回，與之前的漣漪迎面碰撞，掀起更多細碎的漣漪。


  如此一化二、二化四、四化一十六、一十六化兩百五十六……整片星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化生出難以計數的波動。化為一片銀紫交加，層層疊疊，難分彼此的耀眼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