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獻祭
看到梵林他們忽然間退下來餘長安看得一頭霧水,梵林絕對不是那種貪生拍死之人,甚至這一次針對月荒戰鬥就是他發起的,最終的決戰也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應對的時候他帶著虛空陽族的強者衝了上去。在關鍵時候誰都有可能因為月荒強大而退縮,唯獨梵林肯定不會這樣做。
當梵林退下來的時候餘長安並沒有馬上上前詢問,其他有這樣想法的人也都被餘長安懶攔了下來,他知道現在出現這個情況肯定是有重要意義,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給梵林添麻煩就好。
果然,就在月仙長老用月痕珠重創了一次月凰本尊後,退出那個特殊戰場的梵林馬上帶著其他的虛空陽族強者開始施法,隨後就見那一道道鎖鏈變得越來越清晰,最終又重新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牢籠,這一次徹徹底底的將月凰本尊給封鎖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梵林忽然喊道:“長安,動手!”
聽到梵林的話餘長安微微一愣,但很快開始準備行動,事實上在此之前他已經有所準備,隻是沒想到讓自己動手的時機會如此突然。他的身上有時空鎖,這就是他在元界爭奪戰當中得到的東西,而這個時空鎖便是用來鎮壓月凰本尊的最重要的東西。
餘長安並不知道到底要如何使用這個東西,隻是在開戰之前梵林反反複複的叮囑了餘長安許多遍,告訴他到底要怎麽做,現在餘長安也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一樣按照當初梵林的指點開始施法。
可就在餘長安開始施法的時候,他卻漸漸的感覺自己要做的事情似乎跟之前做過的事情很像,他總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是在布置一個血祭法陣,而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地麵之上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法陣到底是如何布置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布置的。
餘長安還在遲疑的時候,他看到剛剛還站在梵林身邊的那些虛空陽族強者竟然好像一條條魚一樣跳進了忽然出現的法陣之中,他們的身體原本十分見狀,開始在進入到法陣當中之後就真的好像是進入到水裏一樣,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到這一幕餘長安徹底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真的是布置出了一個血祭法陣,而那些虛空陽族強者便是最終的獻祭者,隨著虛空陽族強者的獻祭,血祭法陣開始了最終的運轉,隻見一道道血光忽然之間從地麵上奔湧而出,就仿佛跟那些鎖鏈從而降的呼應一樣,這些血光慢慢的形成了一道道血色的鎖鏈,再一次重新的包裹在了那個牢籠之上,這樣以來月凰本尊便已經等於被兩道牢籠給封死。
可是這還沒完,就當牢籠慢慢形成的時候,梵林再一次出手,隻見他猛地朝地之間揮去一拳,隨後就看到那片地之間竟然出現了一道時空裂縫,隨後時空裂縫迅速放大,將那個牢籠吞噬到了黑暗的虛空之鄭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當餘長安開始施法,再到虛空陽族強者自我獻祭,再到梵林打出一個時空裂縫,整個過程在很短的時間裏完成,就在人們還在震驚的時候,那一道時空裂縫竟然已經消失不見,就仿佛地之間從未出現過什麽時空裂縫一樣,而原本在他們麵前的那個龐大的如同山巒一般的月凰本尊現在也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人們才漸漸的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個人族玄士下意識的道:“我們,這是勝利了嗎?”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也都如夢初醒,隨後全都一臉期盼的看向梵林,而站在原地的梵林雖然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的疲憊,但還是微微點頭,輕聲道:“勝利了,月凰已經被重新鎮壓了。”
當他這句話出口之後,周圍的人瞬間炸開了鍋,而遠處的那些人族玄士和異族玄士們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也都跟著開始興奮起來。這一次的大戰不管是對於人族玄士而言還是對異族玄士而言都是十分困難的一戰,在如此艱難的一戰當中人族和異族玄士之間的配合也十分的精密,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過去的成見。
當然,最重要的所有人都幾乎經曆了一次從死到生的惡戰,這一次的大戰對於所有參戰的人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甚至這一刻他們都感覺好像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麵對這樣的情況所有人自然都徹底的放鬆下來。
他們並沒有多少的獎勵,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承諾,僅僅就是因為這一戰已經結束所以都陷入到狂歡之中,而看到這些饒狂歡,餘長安自然也能理解他們現在的心情。想著不久之前所有都還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不知道這一戰到底什麽時候會結束,再到現在徹底完成了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戰爭,並且最終獲得勝利,其實就算是餘長安本身也是激動不已。
隻是想著最後時刻獻祭的那七個虛空陽族強者,餘長安的心情不免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他慢慢走向梵林,輕聲道:“梵林前輩,別太傷心了,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吧。”
梵林知道餘長安的是誰,他勉強的笑了起來,對於生死之事梵林自然也早就已經看的十分透徹,但顯然這一次的事情也讓他感慨萬千。看著餘長安真誠的表情,梵林想了一會之後忽然道:“你知知道他們最終的下場是什麽嗎?”
“嗯?難道那些虛空陽族的前輩們不是直接獻祭嗎?”餘長安聽出弦外音,疑惑的問道。
梵林搖搖頭道:“不是的,他們是跟隨著血祭法陣一同封鎖住了月凰本尊,他們其實也是被鎮壓的一部分,現在也已經被所在了虛空之中,要經受長久的鎮壓,直到他們的壽命的盡頭。”
聽著梵林的這番話,餘長安徹底陷入了沉默,在他看到那些虛空陽族強者們義無反鼓跳進血祭法陣中的時候,他是真的十分佩服那些虛空陽族的強者,雖然種族不同,但至少那些虛空陽族強者們的所作所為是真的讓餘長安敬佩不已,而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餘長安剩下的情緒隻有震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表達自己的震撼。
這些虛空陽族強者在那個特殊戰場裏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雖然餘長安無法真切的感知到,但是既然他們可以跟月凰本尊開戰,就意味著他們都是十分強大的存在,甚至根本不是紫階強者可以比較的,在聖境之中應該也屬於強者的存在,而就是這樣的超級強者竟然義無反鼓跟隨著月凰一起被鎮壓,真的讓餘長安感慨萬千。
他明白梵林現在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現,除了夥伴的情誼之外,梵林現在肯定也是對那些虛空陽族強者無比的敬佩,甚至以餘長安對梵林的了解,他懷疑梵林現在都在深深的自責,自責自己不夠強大,不能獨自完成這個任務。
但不管怎麽,這一戰終究還是勝利了,至少這是一個好的結果,隻是現在餘長安他們卻都還是感慨萬千,一時間都不想話。
在那七個虛空陽族強者自我獻祭之前,已經有冰青做了相同的事情,想到在這樣的一戰當中竟然需要他們頻繁的使用獻祭的方法來贏得勝利,餘長安對這種事情漸漸的感覺有些厭倦,或者更準確的是有些厭惡,他們所麵對的敵人開始越來越強大,而這些強大的敵人根本不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做準備,所以當強敵來襲的時候除了用獻祭的方法似乎已經沒有什麽更好的機會。
想到這,餘長安的心情變得越發沉重,從而對一些事情也開始有了態度上的改變。
在此之前餘長安並沒有覺得燕河界的本土力量到底有什麽錯,畢竟他們原本就是受害者,當月凰出現的時候他們的家園被毀掉,他們也被月凰召喚而來的大量的妖族不斷的追趕甚至是屠殺,燕河界本土力量的玄士們可以是始終處在動蕩之中,在混亂的局麵下他們能夠自保就已經算得上是相當不錯,自然不可能要求他們做更多。
但是這並不能夠成為他們不出戰的理由,尤其是在無雙城方麵已經派遣了大量援軍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是無動於衷,這樣的情況讓餘長安變得出離的憤怒。要知道為了這一次的九妖之戰,不光是無雙城的豪門聯合到了一起,就連那些異族修煉者也在梵林的帶領下加入到了聯軍當中,可以一切的力量整合到一起都是為了打贏九妖之戰。
可是最終直到他們在赤炎嶺裏獲得了勝利,也沒看到燕河界的本土力量出現任何的反應,他們非但沒有援助,甚至好像是已經開始想好了撤離的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餘長安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他要開始論功行賞。
這是一個十分瘋狂的舉動,畢竟就算是餘長安是這一次滅掉月荒功臣,他也是沒有資格做這件事情的,燕河界的勢力甚至原本都不受無雙城所控製,燕河界中的本土勢力他們已經完全是獨立的存在,這些年來也始終都是各自發展,除了需要給無雙城進貢之外他們根本不會聽命於無雙城。
可是現在餘長安卻打算從燕河界裏得到足夠多的好處分給這些來出征的無雙城玄士,以及那些異族修煉者也是一樣需要得到獎勵才校餘長安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從燕河界的本土力量手中強行要出來足夠多的好處。
其實餘長安也很清楚,就算是他想要強行的占領燕河界的地盤也未見得能夠成功,甚至可以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畢竟就算是強大如月凰這樣的存在,也僅僅是將燕河界的本土力量從他們原本生存的城池當中趕走,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燕河界各地還是有六七十個本土力量的據點,這些據點就算是在妖族橫行最嚴重的時候也是無法被攻下的。
這就意味著就算是餘長安現在想要占領這裏的地盤,也一樣是會受到反頗,可以想到燕河界的本土力量可是不可能真的放任餘長安這麽做的,甚至到時候極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聯合絞殺。這裏就不需要去擔心那些本土力量的大佬們的臉皮有多厚了,之前打不過月荒時候他們可以做縮頭烏龜,現在當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後,他們肯定是會第一時間出來瓜分好處的。
既然如此,餘長安也不可能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他的打算就是直接去一個一個的據點之中找那些本土力量談,他的要求很簡單,那些想要返回自己城池當中生活和修煉的本土勢力都必須給無雙城的遠征軍兵團足夠的好處才行,可以是玄晶也可以是各種材料,但必須得給到足夠多的好處,他才會帶著無雙城的遠征軍兵團離開。
其實就算是這樣的一個決定也是十分的危險的,危險的地方倒不是在於跟燕河界的本土力量談判,而是在於回到無雙城後會不會遭受各方勢力的討伐,但是餘長安現在根本不在乎這些,為了這一戰他們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甚至就是這一次帶出來的無雙城遠征軍兵團也足足損失了三十多萬的玄士,這樣的損失是無比嚴重的,而這樣的戰況也注定了會讓無雙城豪門望而卻步。
這才隻是九妖之戰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出現了這種程度的損失,若是真的要針對九個逆大妖一個一個的打過去的話,就算是無雙城豪門底蘊深厚也根本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戰況。
不過餘長安要做的事情卻跟無雙城豪門的損失無關,他就隻是想為這些戰死在這裏已經最終能夠活下去的玄士們討一個公道,以及為他們爭取到他們應得的好處。這一戰不能就這樣結束了,必須得有一個交代才可以。
餘長安知道自己注定會被人聲討,但他已經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