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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眾生相(一)

  因為餘長安的出現,剛剛沉寂不久的生死界再一次風起雲湧,在他走過的商路之上最常見的景象就是屍橫遍野,但每次在屠殺之後,屍山血海的景象都會很快消失,隨後就會有商隊經過,在一條充滿血腥氣息的路上做他們的生意。


  這些剛剛放下屠刀的“商人”們也許還做不好生意,但至少他們能適應眼前的景象,這就已經足夠。


  所有跟在餘長安身邊的人都在暗自揣測他還會使出什麽神鬼莫測的手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才發現餘長安的手段他們根本學不來。


  “餘將軍就是個瘋子,純粹的瘋子。”


  這是商隊之中絕大多數的人對餘長安的評價,哪怕隋嵩這種一開始就投靠了餘長安的人都讚同這種法。他眼睜睜的看著餘長安把自己的兩張麵孔自如的切換,然後在幾乎同一時間內做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每次到一座新城時,餘長安都會帶著和氣生財的笑容宣布自己的態度:“我們是來做生意的,歡迎大家跟我們合作。”


  可是每當他宣布了態度後的很短時間裏,他就會做出跟在大安城中同樣的決定——所有不打算跟他們做生意的人全都格殺勿論。


  所以餘長安就常常給人一種瘋聊感覺,他在做生意的時候是真的特別認真的發出邀請,而在下達誅殺命令時也是真的趕盡殺絕,並且每一次在當中斬殺反抗者或者逃跑者的時候,他都會親自動手,從無例外。


  當幽冥城中的王位爭奪戰打響時,不死帝國裏的叛軍們還都以為那是距離他們很遙遠的事情,就算王庭大軍出城平叛,把幽冥城附近六座城池中的叛軍勢力全部鏟除時,他們也仍舊覺得這些事跟他們無關。


  畢竟幽冥城和不死帝國腹地之間還隔著一道上寧關,當時所有叛軍勢力都對上寧關裏的十萬叛軍寄予厚望。


  而隨後上寧關隨之告破,並且平叛大軍的攻擊簡直勢如破竹,上寧關中被諸多叛軍勢力寄予厚望的十萬叛軍幾乎沒有組織起像樣的反抗便都悉數被殺。


  在那一戰裏人們徹底知道了餘長安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同時也知道了王庭大軍在打平叛之戰時到底是持什麽態度。


  他們不會接受任何叛軍勢力的投降,並且會將所有叛軍趕盡殺絕。麵對平叛大軍似乎隻有三條路可走,一條是反抗到底被殺或者是投降被殺,一種是逃命手段高明直接逃之夭夭,剩下的一種就是提前投誠。在平叛大軍兵峰未到之際投誠,似乎成了所有叛軍勢力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惜就算餘長安已經率領平叛大軍把他們的態度展示的真真切切,在上寧關外的叛軍勢力們卻似乎仍舊無法讀懂其中關鍵,或者他們心中還藏著幾分僥幸心理。


  餘長安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一次他親自來了。


  他左手持劍,右手持玄石,把兩條清晰的路放在叛軍勢力的麵前讓他們選擇。臣服或死亡,做商人還是反抗到底,兩個明確的選擇擺在他們麵前,然後再把繼續反抗的家夥全部誅殺。


  用餘長安的話就是“都到了這種程度還不知道怎麽選擇的蠢貨必須殺掉”,這是個很血腥的過程,但餘長安做起來得心應手,也沒有半點愧疚可言。


  隻是餘長安知道,自己體內的殺戮氣息的狀況已經變得越來越糟糕,盡管已經把殺戮氣息和修為一同封印,但隨著不斷的殺戮出現,他的內心深處卻似乎已經有什麽東西被慢慢喚醒了。


  但餘長安不得不這樣做下去,畢竟到底這次他來生死界固然是為了推動商路的建設變得更快,但也同樣有一個更加重要的目的要實現,那就是煉化魂力。


  他帶著養魂珠而來,這個有著漂亮名字的寶物卻並沒有它的名字那般美好,甚至對生死界裏的屍魂而言反而是一個絕世凶器。


  餘長安之所以能在元界爭奪戰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來生死界做事,不是因為他想賺錢想瘋了,而是因為他需要大量魂力補充養魂珠。


  養魂珠是餘長安在接下來的元界爭奪戰中唯一的依仗,不管是戰鬥還是保命,他都隻能靠養魂珠中的魂力做支撐,甚至到了危急關頭想要讓白起和關羽他們這些大能出手,他也沒辦法靠自身魂力做支撐,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養魂珠。


  正因如此,餘長安才會在生死界中大肆殺戮,哪怕知道這會影響殺戮氣息也不惜如此。


  沒有退路可走,這是餘長安現在最真實的感受,並且在無盡大陸上還有冷山兄弟等著自己去“感化”,這些都是需要建立在一定的實力基礎上才可以。


  沒有退路,前路迷茫,但餘長安並不畏懼,隻想一步一步走下去。
——

  在生死界中風起雲湧時,無雙城最近卻格外的雲淡風輕,這種平靜的局麵在無雙城中很少見,但大家還是慢慢適應了這樣的情況,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馬上就要有大事件發生,如今的平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寧靜而已。


  大錘最近有些無聊,甚至可以有些變得無事可做。


  隨著餘長安在無雙城中的快速崛起,大錘他們最近已經很難遇到會主動找他們麻煩的人,甚至就算偶爾他們主動出去找麻煩,也幾乎沒有人跟他們對峙。


  畢竟老一輩強者還沒辦法拉下臉來真的去對付餘長安,而在年輕一代中餘長安已經成為了真真正正的第一人。


  而在不久前柳海元出手對付餘長安的事件中,餘長安也用強勢的回擊證明了就算是那些所謂的青壯派豪門子弟也沒有輕易撼動餘長安勢力的本錢。


  更何況在那一戰中柳家甚至還損失了一個紫階實力強者,盡管死掉的柳橫在紫階強者中算不上頂階,甚至可以是末流,但死了就是死了,紫階也是紫階,不管餘長安用了什麽手段幹掉了柳橫,事實已經真切的擺在了人們麵前。


  餘長安的強大已經不需要再用多餘的手段去宣揚,他如今的名氣雖然仍舊不及那些成名許久的強者,但卻也已經算得上是風頭最盛的豪門子弟,就連早些年出盡風頭的姬文疏那樣的皇族子弟也已經沒辦法跟他在名聲上爭鋒。


  這個事情導致的結果就是餘長安手下的人已經不需要主動去招攬玄士加入他們的兵團,反而要不斷的安撫慕名而來的人不要衝動,畢竟當古玉從餘晴然手中接過兵團組建的重任後,兵團組建的事情也徹底走上了正軌。


  古玉做事的能力很強,當她加入到餘長安陣營當中後大錘才算真正見識到她的手段,過去雖然他也是古府中人,但卻從未意識到古玉到底有多強。


  現在大錘才明白盛名之下無虛士的話很有道理,古玉能憑一階女流之身把古家撐到現在這個地步靠的真的不是自己那不算強的青階實力,更不是完全依仗餘家給她的支持,而是就是靠著自己紮實到極點的做事本領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這些事情都是大錘跟著古玉一起做事後才發現的,看著兵團日漸壯大,大錘對古玉敬佩之餘也對未來有了更多的渴望。


  當然,大錘如此後知後覺的發現古玉的實力,並不是他過去活得混混沌沌,而是因為他曾經的身份地位很卑微,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古玉所做事情的層麵。


  坐在酒樓的二樓窗邊,看著熱鬧的街景,大錘的思緒慢慢變得縹緲,他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西北界是一個很亂的地方,雖然名義上是在魔王的絕對掌控之下,但真實情況卻比外界知道的要混亂不知道多少倍。


  魔王是個暴虐之人,他的暴虐不僅體現在脾氣上,更是直接體現在對子民的統治上。沉重的賦稅讓西北界的百姓活得苦不堪言,而在諸多的賦稅重壓下還有一個最致命的東西——徭役。


  西北界的徭役並不是出去幹活,而是去魔王府裏做魔種人。


  魔種人在西北界不是秘密,更不是禁忌,甚至魔種饒存在反而是一個眾人所熟知的東西,幾乎在西北界的窮苦人家沒有沒受過魔種人迫害的,幾乎每一個交不起其他賦稅的家庭都被征收過徭役。


  被征收的結果就是家庭裏必須送出去一個人,去魔王府裏做魔種人。


  大錘就是被家裏送出去的那個人。


  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幾歲被送到了魔種饒營地,因為就算是做魔種人也要看有沒有資格,最初的時候在營地裏他們那些沒有被培養成魔種饒孩子隻需要做一件事——相互殺戮。


  隻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被種上魔種,進而成為魔種人。


  還好,大錘雖然時候體弱,但卻自就擁有西北界漢子該有的彪悍,他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然後得到了他應得的獎勵。


  一顆魔種。


  “兒,來三壺靈酒。”


  從耳邊傳來的喊聲驚醒了大錘,他不緊不慢的睜開眼,沒好氣的看向身邊人罵道:“任五,你要酒的時候就不能點聲!”


  任五哈哈一笑,自顧自的坐下道:“在想什麽,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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