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狩獵之戰(十一)
“哪句話?”古玉看向餘連成問道。
“他說讓我們在這等他奪魁回來。”餘連成說道:“當時我以為他隻是在說笑,沒想到他竟然是認真的。”
聽著餘連成的話,古玉不禁陷入沉思。仔細想來,這一次的狩獵之戰雖然還沒有完全結束,但嚴格來講卻幾乎已經可以說不會再有半點懸念了。
隻要餘長安的人能從決戰戰場裏把幻靈果取出來,基本上就可以宣布他就是這一次狩獵之戰的魁首。
原因很簡單,幾乎在這個戰場裏能打的都已經被餘長安殺掉,這些豪門子弟所率領的玄士隊伍才是狩獵之戰中最重要的力量,他們不但個人戰力出眾,手下的玄士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才達到狩獵之穀中來的,結果就是這樣一群精英卻在狩獵之穀中被餘長安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還都慘遭屠戮。
不可否認餘長安所用的手段是有些過火,現在很多人都在猜測他是一個邪修,畢竟他在運轉法陣之前法陣之中出現的異樣讓很多人都在他身上看到了鬼修的影子。
可說到底狩獵之戰本就是一次殘酷的血戰,以往的哪一次狩獵之戰不是打的無比慘烈,最後能夠活著出來的勝者也都肯定是手下傷亡慘重,而他本人也肯定身受重傷。
餘長安的手段雖然看起來充滿了邪異的味道,但他所做的事情卻並不過分。這裏就是戰場,在戰場裏哪有不殺人的道理。
此時戰場之外的觀戰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浮現出了跟餘連成差不多的想法,當憤怒或震驚過後他們不得不麵對的一個現實就是在那些還活著的人裏幾乎沒有人能跟餘長安正麵抗衡。
至於那些還沒死的人當中甚至還有餘家的盟友和古家玄士,這些力量顯然是不可能跟餘長安正麵交鋒的,除此之外剩下的那些普通玄士自然更加不可能有實力挑戰餘長安這次的魁首位置。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關注下,長平血陣終於停下了它血雨腥風的一麵。不過當長平血陣平息的時候,法陣之中除了餘長安之外已經再沒有半個活人,遍地都是幹癟的屍體,觀戰之人盡管隻是遠遠觀望也不禁感覺毛骨悚然。
餘長安仿佛沒看到周圍的慘像一樣,法陣平息的瞬間他就馬上在原地盤坐下來開始調息。這一戰對他的消耗極大,現在終於有機會好好休整一番。
想著已經結束的戰鬥,餘長安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神色,這就是他最開始打算的計劃,事實證明他的這個計劃製定的很不錯,更重要的是執行的也很徹底。
正如餘連成他們所猜的那樣,餘長安在這裏做這件事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他想要提前結束這一次的狩獵之戰,那個神秘的元界入口馬上就會出現,餘長安沒有更多時間放在這裏折騰,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把有能力跟自己競爭的人全部殺光。
盡管還有殘餘力量,但他相信剩下的那些人已經不可能再給他造成任何麻煩,更何況有關羽幫助公羊恕他們去尋找幻靈果,他不認為區區一個所謂的決戰戰場就能難得住他們。隻要自己得到幻靈果,再把這一戰的戰利品都集中到一起,就算現在離開狩獵之穀也肯定可以奪得魁首。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入口法陣忽然亮了起來,光影之中三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正是幾天前被餘長安派到決戰戰場裏找幻靈果的公羊恕三人。
“怎麽樣?成了嗎?”餘長安看向走在最前麵的公羊恕問道。
“成了。”公羊恕點點頭,張開手掌亮出一個東西遞給餘長安。
幻靈果是一個看起來好像水球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是虛幻的存在,但卻很有質感,拿在手裏的時候頗有分量。
看著手裏這個好像水做的桃子似的東西,餘長安搖了搖頭說道:“真不知道這東西好在哪,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折的來找。”
“它好不好不重要,主要用它能換到大地之靈就行。”白起在玄陰骨裏說道,隨後提醒道:“距離跟白老板約定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估計最多再有兩三天那個元界入口就要出現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我知道。”餘長安點了點頭,詢問了一番公羊恕他們在決戰戰場裏的遭遇後便讓他們在自己身邊一起休整。
決戰戰場裏的情況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無非就是幻陣更多一些,戰場的範圍更小一些,如果真的讓眾多豪門的玄士隊伍殺到決戰戰場裏混戰的話必然會出現極為慘烈的場麵,這也是為什麽每一次的狩獵之戰都打的十分淒慘的原因。
不過有關羽在一旁指點,決戰戰場裏的幻陣幾乎全部形同虛設,至於在裏麵偶爾出沒的幻獸固然比狩獵之穀中的要強大一些,但在公羊恕和烏察他們麵前卻還是不夠看。之所以比約定的時間晚回來了一會隻是因為遇到的幻獸比較多,處理起來稍微麻煩了一點,但真正的危險情況並沒有出現一次。
賽格現在整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蒙,當他被餘長安打發著進入決戰戰場尋找幻靈果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餘長安最多也就是打算在入口法陣這邊做點手腳,耽誤一下後續趕來之人的行進速度,最多也就是故布疑陣,再把一些人先引到別處而已,但說到底也就隻是為了爭取一下時間罷了。
結果卻是賽格跟著公羊恕他們進入決戰戰場後就馬上開始急速趕路,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公羊恕的腦子裏有一份決戰戰場裏的地圖似的,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耽擱半點時間就找到了幻靈果,然後在幻陣密布的地方他們竟然又絲毫不差的按照原路趕了回來。
雖然賽格已經跟著讓他們進入了決戰戰場深處一次,但在返回時他仍舊是看不懂前方的路線,畢竟因為幻陣太多,他們每時每刻看到的景象幾乎都在變化,在正常人的思維中哪有什麽原路返回這一說,能從戰場深處找到傳送法陣就已經相當不易。
可是跟著公羊恕他們的這一路,他卻真切的感受到了無視幻陣的厲害之處以及痛快之處,由此他也終於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一點,他們在狩獵之穀中的時候其實也是走了最近的一條路趕到入口法陣的位置,否則怎麽都不可能比所有人都提前進入決戰戰場。
正因如此賽格現在才會一頭霧水,因為在他看來公羊恕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陣法宗師的樣子,雖然能看出來公羊恕不是人族,但他也應該不是什麽擅長陣法之道的種族,反而跟自己的薩伊族很像,極有可能也是一個靠身體天賦修煉的善戰種族。
但事實就這麽真真切切的擺在他們麵前,這就讓賽格怎麽看都看不明白其中奧妙了。
看著被餘長安拿在手裏的幻靈果,賽格並沒有半點染指之心,甚至就連偶爾看向幻靈果時他的眼神裏都透著幾分小心,絲毫不敢表現出半點異樣來。
其實他現在腦子發蒙的最主要原因並不完全是因為公羊恕能夠無視幻陣的能力,更多的還在於他看到了入口法陣處的這一片慘像,當他得知幾乎所有參展的豪門子弟所率領的玄士隊伍都死在這裏後,他的內心深處是無比震撼的,也是充滿畏懼的。
這並不是賽格第一次離開部落,盡管很年輕,但他卻早已經融入到人族的世界,甚至還參與過人族之間的玄士大戰。對於無雙城豪門,他自然有著很清晰的印象,可到了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意識到什麽叫做豪門。
倒不是說那些能夠組建出一支支精銳玄士隊伍的豪門子弟給了他深刻印象,而就是現在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餘長安讓他徹底認清了到底什麽叫豪門的力量。
誠然,被餘長安消滅的也同樣都是豪門的力量,但很明顯其他豪門還是低估了餘長安的可怕。
想著自己最初挑戰餘長安的景象,那一戰不過發生在幾天前,但現在想起來他卻真的是後怕不已,盡管不知道為什麽餘長安會對自己手下留情,但他可以想到如果當時餘長安動了殺心的話,可能自己早在狩獵之戰最初時候就已經慘死了。
而現在看著倒在周圍的一具具幹屍,更是讓他清醒的認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夥實際上是一個真正冷血到極點的瘋子。
他一時間還不想問也不敢問餘長安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把周圍這些人弄死的,但隨便想想就能想明白必然不是什麽常規手段,甚至極有可能是一些禁術之類的存在。
“在想什麽?”
胡思亂想間忽然餘長安的聲音傳來,賽格身子一僵,幹笑道:“沒什麽。”
“別瞎想,我這人雖然混蛋,卻從來不會對夥伴動手。”餘長安笑著拍了拍賽格肩膀,問道:“休息好了嗎?”
“休息好了。”賽格笑了笑解釋道:“在裏麵我也沒幹什麽,主要都是公羊恕在做事。”
“休息好了就起來吧,咱們還有事要做呢。”
“好要幹什麽?”賽格一麵起身一麵問道。
餘長安用手指彈了彈手中的戰刃,笑著說道:“去殺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