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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自己的目的,也不能看你行兇傷人坐視不理!」隨翩抿緊了嘴做好戰鬥準備。
就算可能會任務失敗,可是隨翩也不可能因此就忽略林漓會被傷害的可能!
「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傷害她呢?」秦墨攏著雙手,明明是微笑的神色,依舊是風雅的身子,可是那一雙黑沉沉的眼卻讓人覺得裡面隱藏的陰沉和瘋狂!
他的問題沒有想隨翩給出答案,因為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答案!
「是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嗎?」那一雙黑沉的眼落在隨翩身上,似譏似嘲,「可你,你背後的那個人,現在,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什……什麼意思?」林漓發出疑惑的嗓音。
秦墨看著林漓的神情就帶了些笑意:「小漓兒,你以為,陰差,是人能當的嗎?」
灰霧突如其來肆虐,像只厲獸張開血盆大口,把她們全都吞沒其中!
「啊!」
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點卻沒有什麼實際戰鬥經驗的林琦驚叫一聲,身上下意識得放出淡淡的木質棕色光滑籠罩住她!
那灰霧看著兇猛卻沒有傷到她?難道只是嚇人嗎?
可是旋即她就看到了,不是灰霧沒有殺傷力,而是隨翩站在她們生前,她的身上透出一層銀白色的光華,把她們三人全都籠罩其中!
「隨翩姐,你……」林琦剛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卻發現了異樣!
那銀白光華能透過隨翩的身體!墨發張揚,卻襯得她的身形越發虛幻!
「姐!你看她的腳!」耳邊傳來林漓的驚叫,讓她的視線下意識得下移,落在了隨翩被素白裙擺包裹著的腿上!
可是那裡卻沒有原本應該有的腿腳,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縷縹緲在白色裙裝中的煙氣!
可是那煙氣卻不像是完整的形狀,彷彿被人從中生生扯斷了半截,粗糙的橫截面看進去,還能看到隨翩身軀里翻滾著的煙氣。
秦墨笑聲悅耳,卻讓人越發覺得陰冷癲狂:「你們看,她,才是鬼呢!」
可是林琦卻沒有如秦墨預料一般流露出不信任的眼神和發出驚叫。
「哦,原來,你也知道啊!」隨翩以前和林琦接觸不多,但是執蟬可是把林琦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又相處了一年多的,林琦那麼愛作死還能活到現在一定不笨,該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林漓不可置信得看著林琦,甚至就連抓著她肩膀的手都不自覺得放鬆了,眼神中難以抑製得帶出了猜疑:「姐,你……」
「是,我早就知道。」林琦是了解林漓的,哪怕以前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個秦墨,她也依舊是了解林漓的,看得懂她的眼神,也看得懂她的懷疑。
「放心,我不是,只是以前遇到危險,差點死了。是她們救了我,你放心,她們是好人。」林琦安撫堂妹的情緒,神情極為溫柔。
隨翩眼角都沒有動一下,嘴角卻勾起輕屑的笑意。
她相信執蟬,也相信執蟬的眼光。她和林琦朝夕相處一年多,既然敢開這個口讓隨翩教她法術就不會看錯人的。
「別費勁了,這樣的誅心之計,對我沒用的。我現在是鬼,以前卻是人。」
銀白雷霆化為雷龍猛然撲出!
「可你就連以前,都不是人吧!」
厲喝聲中,雷光一擊即中!
爆出猛烈絢爛的電火花!
可是讓隨翩意外的是,卻沒有把秦墨重新打散成一團灰霧,他的人形相當穩定,甚至於,像一個真正的人被雷擊打過後冒出了焦黑的痕迹!秦墨的臉上,隱約露出了漆質下的木紋!
只是,這樣的傷勢,無損他的俊秀,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妖異的美感。
他桀桀笑著,哪怕是怪笑,也依舊聲音醇厚,不帶半分嘶厲!
「是人又如何?是精怪又如何?比起你們這些虛偽的人類,在輪迴中沉淪墮落滿身污穢,我們精怪又差在哪裡?!不過是你們人族昌盛,規章律令,都由你們來制定罷了!」
灰霧縱橫席捲,直奔隨翩而來!
在他的厲喝聲中,隨翩隱約感到了一絲暈眩,可也只是一絲而已。如果是凡人大概此時已經心搖神晃,可是落在隨翩而終,卻連她的動作都干擾不了一絲。
銀白光幕拔地而起,輕描淡寫得抗下了灰霧縱橫!
「劈啦!」又是一道銀光脫手而出,不待秦墨閃避破開灰霧直接束縛住了他的身軀!
隨翩覺得他的聲音大概有點古怪,乾脆連嘴巴一起綁了,手持電光化為雷劍,就要當頭劈下!
「不要!」
一個人影突兀得攔在隨翩劍下,擋住了隨翩劈往秦墨的必經之路!
是林漓!
林漓猛然撲到秦墨身上!
銀白長劍戛然而止,上面噼啪作響的電光跳躍著擦過林漓的額頭!她在害怕,她的腿都在發抖,卻依舊堅定得擋在秦墨身前,分寸不讓!
「讓開!」
秦墨雖然是人形卻是精怪之身,額頭並非要害,隨翩也沒下那麼大的力氣,這一劍就算把他劈成個兩對半兒也只是受傷不會魂飛魄散。
可是這一劍落到林漓身上,她腦殼兒都要被掀開了!
那是必死無疑啊!
可她好像瞎了一樣根本看不到抵著腦袋的劍,只顧著尖叫:「別殺他!」
「我這一劍下去,他死不了,你死定了!」隨翩狠狠瞪了她一眼,劍光再次化為雷霆長鞭落在秦墨身上。
卻發現他已經被綁的很結實了,再來一道雷霆也沒什麼地方可以綁啦。
那就……
把他裹成個繭子!
渾身包裹在雷霆之中,只露出一顆風姿俊秀的腦袋,少了那股子陰沉狠厲,這樣的秦墨居然還有一點詭異的萌感。
「林琦,把你妹妹拉開!」
林琦都不知道這個剛才被她拉著免得捲入他們打鬥的堂妹是怎麼閃現進場的!
可是哪怕被堂姐拽走,她還是在拚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哭:「不要,不要傷害他!」
「怎麼鬧得我跟個棒打鴛鴦的法海一樣?上一回沒做成法海的鍋這一回就要干法海的活兒?我難道就逃不過當法海的命嗎?我又不禿頭!」隨翩手撫秀髮,十分自得,還跟林琦尋求安慰,「林琦,我應該不是反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