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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此生絕不入宮門(二十九)

  寒窗苦讀多傷眼睛真的是誰用誰知道,年紀大了還會老花眼。

  尤其是讀書人,老年讀書人要老花鏡,青年讀書人泰半近視眼,從近視眼到老花鏡的還要近視眼專用老花鏡二合一大禮包,加上任敬遠專門選了幾個匠人學了磨鏡片的手藝。

  不懂驗光沒關係啊,每種眼鏡各個度數都來上一組,提到京城去送禮,又體面又實用,可是狠狠在文臣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

  這樣的一個大殺器,他就這麼送出去了?

  「本來就是你的,能換你沉冤得雪心愿得償,有何不可?」任敬遠笑道,「何況,你們要玻璃,也不是作為王公貴族賞玩的把件,而是想做成天下平民百姓都可以用得上的器械,手藝若是一直捏在少數人手裡,只靠我手裡這幾個窯廠可做不到,唯有泄露傳揚,流入民間,才有這個可能吧?」

  裴筱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真的能這麼懂她。

  至於任敬遠這次冒雨生病,裴筱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要給皇宮裡送禮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更何況,這裡頭,應當還有他排的大戲。

  裴筱唇間輕顫,最後脫口而出的一句卻是:「邊城的雨,都是這麼大的嗎?」

  「邊城少有大雨,我也好些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任敬遠後半句話突然咽了回去。

  塞外邊關是不少河流的源頭的,降雪常見,降雨卻少有東南一地的磅礴之勢。此地河流大多不深,更是少有水利工程,突如其來的暴雨若是不加遏制,恐怕會在這塞上江南發一場洪澇!

  「我叫人去查……」看著裴筱突然肅重的眼神,任敬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拔腿就要蹦起來。

  卻被裴筱一把按回去:「躺下,你一個傷員亂跑什麼?」

  「我……」任敬遠不可置信,他現在手軟腳軟到連裴筱都打不過了嗎?!

  「我去幫你叫沐風。」裴筱差點忽略了自己剛剛的行為可能傷他自尊了,轉身的時候都壓不住上翹的嘴角。

  可是她好像忘了,任敬遠腋下還夾著一根衝天炮似的溫度計。

  他們的預估沒有錯誤,在這一場暴雨在邊城無礙,可卻在水系中下游的汴州瀘州,造成了一場洪災!

  因為這場洪水,赦免裴筱,將她封為軍醫的旨意比預估來的要遲,因為一起來的,還有另一道旨意!

  封裴筱為太醫院通判,指掌邊城軍醫,帶領醫者前往瀘州贈醫施藥!

  大災之後,必有大疫!

  「任將軍,麻煩你收集邊城藥物,我一併帶去,事情緊急,還望將軍見諒。」裴筱接過旨意,謝過傳旨的太監,腦海中就已經有了大致構想,嘴上的客套都不過腦子,話說完了才發現任敬遠臉色極差。

  「可是有恙?」裴筱壓住腦海里翻出來的種種治病的舉措方葯,下意識得伸手去探他腕脈。

  不應該啊,任敬遠身體好得很,那點風寒,早就好了才對。

  「無妨。」任敬遠勉強打發走下屬和傳旨的太監,抬眼才發現裴筱已經凌亂得寫了三張紙,字跡混雜,大致是如何治疫的構想。

  「你別弄亂了,這想法不全,回頭還得理理。」裴筱的腦子全被疫情灌滿了,根本無暇顧及他的神情臉色,連一點禮貌都是本能維持下的關心作用,看到他手指收緊幾乎扯破了她的草稿,登時就帶了幾分怨怪。

  「是我沒處理好,到讓人反將了一軍。」任敬遠眼神深沉痛悔,「本來這不該是你去的。」

  「你在說什麼?」裴筱搶過他手裡的草稿,眼神愕然。

  「瀘州,你不用急著去,這事我來轉圜。」任敬遠一臉堅毅。

  「你在瞎說什麼?我何時說過不去瀘州?」裴筱把腦子從疫情治療里收回來,「若無職位在身,那裡有瘟疫可能缺乏醫者我也是要自行前往的,如今聽我安排調遣,怎麼可能繞道而行?」

  「為何要去?疫情一起,危險橫生,你本不必赴險……」

  然而任敬遠一臉的惶急停在裴筱耳中只覺得荒謬:「任將軍,你上戰場抵禦外侮保衛家國,難道因為賊奴強大可能會死就不來了嗎?」

  「這怎麼相同?從軍就是為了打仗,此為邊關,身後既是家國,怎麼可能畏戰?」任敬遠右萬千籌謀,但在此事上,他一往無前,不退不讓,無怨無悔,「懼於生死,何必來這戰場?」

  「有什麼不同?」裴筱一張柔美卻不復當初嬌嫩的臉上寫滿了堅毅,不比任敬遠遜色半分,「你是軍人,邊關是你的戰場,我是醫者,那是我的戰場!你不能畏戰,我也不能。怕病,為何從醫?」

  任敬遠都被這神情給鎮住了!

  一樣嗎?不,其實還是有不一樣的。

  他從軍,戍守邊關,有保家衛國的心,有籌謀布局的算,為建功立業的利,為揚眉吐氣的名,種種混雜,但說為國為民的,恐怕三成都不到,若有他途,誰願意以性命來搏前程?

  不過是別無他路,背水一戰罷了。不說他,邊關防線千里,血肉長城十萬,誰敢說從軍只是為國為民,全無半點私心?

  可是裴筱不同。

  她並非別無他路,於情於理她都不必如此,那麼就只能說明一事。

  她的初心,是當真純粹無瑕。

  「你會幫我的,對嗎?」裴筱見他神色動搖,不由得一笑。

  「你……需要我做什麼?」任敬遠想拒絕,最後卻還是認命了。

  他拒絕不了這樣的她。

  「瀘州的受災情況和具體資料,若是可以,能精確到每個村鎮。防疫的藥物還需要加緊籌備……多備些石膏,我要帶走大多數生石膏。」裴筱拍了拍額頭,突然有些慶幸。

  除了用石膏來做傷肢固定的邊關,其他地方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籌集不到大量的石膏。

  「治疫並非外傷,要石膏何用?」任敬遠不懂藥理,一臉愕然。

  「生石膏辛甘大寒,既是洪澇之後的時疫必然以濕熱為甚,重病用猛葯,此時用石膏正好,還需要知母……別的,我再和翩翩商量一下。」裴筱滿嘴醫理藥理,說是解釋給任敬遠聽,卻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急慌慌得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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