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火炮試射
文武官員簇擁著天王晁蓋來到了試驗場。
這個試驗場所在的位置，原本是大名府南城外的一片荒林，方圓有十裏裏大小，試驗場就是從其中開辟出來的，東西寬有六十丈，長有四百五十丈，占地近五百畝，從外麵看，還是一片荒林的樣式，看不出有什麽異樣，隻是北麵多了一條堅硬的碎石路，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單單是這塊試驗場的場地清理，晁雲就動用了一個精銳步兵營，上千人，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方才完工，四州甚至還有灰磚圍起來，外麵看出了一片隔離帶，以免引起火災。
試驗場內部，最北麵正麵是一個巨大的檢閱台，足足有近兩丈多高，七八丈寬，所有人都要拾級而上。
在檢閱台的東南方向，距離三十步遠近，是用青石堆砌的炮台，足足有三十丈寬，一丈高，炮台上依照著城牆的樣式留出了女牆與牆垛，排列著安置火炮的垛口，當然如今僅僅鑄造出了兩門火炮，其餘的垛口還都不空置著。
兩尊火炮夾在垛口後麵，炮身通體長一丈有餘，炮管長八尺，內徑四寸，炮口細，炮尾粗大，後麵是炮身與炮架，炮身上帶著炮耳，單單一尊火炮重量就已經達到了兩千餘斤，一側則擺放著十多個炮彈，通體渾圓光滑，每個炮彈重量約為十五斤左右。
不要小看這十五斤重量的炮彈，如果從高空中落下，帶著強大的勢能，即便是堅固的城牆，都會被砸出一個大坑，砸在人身上，直接就會被糊成一塊肉餅，即便是戰馬也會骨斷筋折。
“父親！”
晁雲沉聲道：“不要小看這不大的炮彈，真的是擋者披靡，而且他的威力不光是砸的一下，若是對付攻城的騎兵，炮彈從城頭發射而下，炮彈渾圓，落地之後會滾出老遠，這麽大的鐵疙瘩，不管是人還是馬，盡皆殘廢，喪失所有戰力！”
晁蓋笑道：“你不要跟我說，且先開上一炮，也讓弟兄們開開眼！”
晁雲笑著轉過身，想著了淩振點頭道：“淩大哥，開始吧，準備試射，目標兩裏之外的磚牆！”
淩振點頭，將手中的令旗高高舉起，猛然揮下。
炮台上的炮手早已經準備好了，向著火炮灌入火藥，旋即將炮彈放近了炮膛，炮手徑直點燃了藥撚。
“轟！轟！”
兩聲巨響先後響起，兩顆炮彈閃電般向著遠方飛去，徑直砸在了兩裏之外的磚牆上。
這磚牆足足有兩三丈高，四五尺厚，都是用青磚堆砌起來的。
隨著兩聲巨響響起，一陣煙塵飛揚！
晁蓋等人手中拿著望遠鏡，向著遠方望去，隻見煙塵過後，兩發炮彈一枚砸在了磚牆頂上，將磚牆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另一枚炮彈砸在磚牆牆體上，將牆體砸出一個直徑兩三尺的深坑！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是大殺器！
這可是青磚砌起來的城牆，四五尺厚，比之一般的縣城城牆還要堅固，畢竟一般州縣的城牆都是一層青磚，裏麵都是夯土，絕對沒有都是青磚的這道磚牆結實，連這樣的磚牆，都被砸的這麽嚴重，若是攻城，數十門火炮一同發威，那還了得？
晁雲沉聲道：“淩大哥，命令立即清理火炮，準備第二次試射！”
淩振連忙揮動令旗，火炮手們再度忙活起來。
很快，兩尊火炮的炮膛被清理幹淨，再度開始試射。
這一次，炮手選擇的目標不再是城牆，而是磚牆前麵的一塊空地，場地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木板，每塊木板差不多有兩寸厚。
隨著炮聲的響起，兩枚炮彈衝向了空地，準確的落在了木板之上，瞬間將眼前的木板砸的粉碎，不止一塊木板，而是一溜七八塊木板，前麵你的木板被砸的粉碎，後麵的木板則是被滾動的炮彈，直接砸折！
閱兵台上，眾人無不動容，好厲害的火炮，若是將眼前的木板，換成是一個個正在衝鋒的步騎，那就意味著，一顆炮彈連砸再衝，起碼會造成十數人甚至數十人的傷亡啊，一兩寸厚的木板被直接砸的粉碎或者砸斷，換成人，其結果絕對不比這些木板好到哪裏去！
“好，好！”
晁蓋連聲叫道，滿臉興奮之色，叫道：“晁雲，這火炮當真是威力無窮，若是用於攻城或者野戰，簡直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啊……”
晁雲笑道：“好是好，父親，隻是這玩意兒太耗費錢糧了，別的不說，單單是這炮管中的銅，就有六七百斤的重量，沒有足夠的錢糧，任是誰，都造不起啊……”
六七百斤的銅！
晁蓋臉色登時黑了下來，他平日裏不問世事，自然不清楚，六七百斤的銅，那可是要數十兩銀子了，除了銅之外，還有這些鐵呢，一尊炮的重量就兩三千斤，這得多少銀子？
張叔夜笑道：“行了，上將軍，你就不要嚇唬天王了，隻要咱們的錢莊籌建起來，那哪裏還在乎這點銀子？”
晁蓋苦笑道：“這玩意兒還真是個無底洞啊，火炮加上火藥，再加上炮彈，認識哪一樣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晁雲問道：“淩大哥，現在我們軍器所有多少銅？今年能夠鑄造多少火炮出來？”
淩振連忙答道：“天王，上將軍，如今軍器所已經采購到了銅礦石、銅錠，共計兩萬斤，鐵錠超過十萬斤，暫時鑄造夠用了。現在這兩尊火炮試射性能良好，那就說明我們目前的工藝已經足夠鑄造後續的火炮了，年底之前，鑄造出二三十門火炮，應該不是什麽難事，至於炮彈，就簡單了一些，隻要鐵砂能夠供應的上，年內造出數千枚來，輕而易舉。還有火藥，我們正在改進火藥的配方，年底之前，我們可以囤積一萬五千斤火藥，足夠火器營與火炮營支撐一場大戰了！”
“好得很！”
晁雲高聲道：“弟兄們都辛苦了。不要怕花錢，還有，傳下話去，誰能夠為我解決掉調整射程的問題，巡撫司衙門重賞白銀千兩，還有各種鑄造工藝，隻要能夠改進，我都會重賞，我隻要一件事情，那就是給我打造出最好的話火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