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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人心(24)

  就是輪回那裏不好處理,不過,也不是不行。


  埃塞笛安斜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蕭晟醒過來的時候頭痛的不行。


  “醒了?”蕭晟扭頭,見林洛正坐在一旁,清冷的眸子微微下垂看著他。


  蕭晟還以為自己沒醒,不然怎麽會看到林洛。


  “喝口茶。”林洛從桌子上麵的爐子上端起一杯茶,遞給他。


  蕭晟恍恍惚惚的接過來,喝了兩口才感覺到了一點真實感。


  “你怎麽會在這裏?”


  林洛撩了下眼皮看他,麵上平靜無波,但蕭晟愣是看出了一種“還不是因為你”的意思。


  蕭晟不禁思索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想清楚後臉都黑了。


  自己昨天晚上居然當著她的麵說要弄騫明航。


  “你來就是為了騫明航?”


  “殿下,我想請你明白一件事。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們的目的相同,但並不代表我就要聽你的話。”


  蕭晟沉下了臉,“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還有。”


  “什麽?”


  “下次不要麻煩我了。”


  蕭晟臉色更陰沉了,“麻煩?你覺得我是麻煩?”


  “是。”林洛麵色不改,“你覺得不是嗎?我三更半夜過來,需要避開府上所有人,我現在還沒回去,我還得想辦法處理。如果你現在冷靜下來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林洛起身離開,隻留下蕭晟一個人在屋裏生氣。


  戚乲趕過來的時候,屋裏已經沒什麽東西可以砸了。


  “不是,祖宗,你還沒清醒?”


  “你也覺得我不該喜歡她?”


  戚乲語塞,“我覺得白小姐為人比較清醒理性……”


  “那你覺得我們可不可能在一起?”


  “這個,那啥,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或許某天,白小姐就瞎,啊呸,……就想開了呢?”


  蕭晟冷笑一聲,從門口走了出去。


  戚乲砸吧了下嘴,“造孽啊。”一個頭鐵的,一個心硬的。


  林洛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騫明航來拜訪,並送彩禮。


  見林洛回來,騫明航忙站起身,遙遙的衝林洛施了個禮。


  林洛站在遠處,回了個禮,才走進來。


  騫明航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失了些妥當,略有些尷尬。


  林洛進來後,先問了聲好,才問:“騫公子,今日為何到此?”


  騫明航道:“昨日不是已經指定了你我的婚事,既然如此,那我合該送些彩禮過來。”


  林洛:“騫公子,不知你可知曉陛下同意讓我守孝一年後才嫁人。”


  騫明航略有些局促,慌忙道:“這個自然是知曉的,隻不過這件事已經定了,我先送彩禮也好。”其實隻是他想看看林洛。


  “這於禮不合,騫公子還是帶回去吧。”


  騫明航略有些失落,林洛看他表情,開了口:“騫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騫明航眼睛亮了起來,“當然可以!”


  林洛伸手,“請這邊來。”


  騫明航跟上,隨林洛來了後花園。


  “騫公子,實在抱歉,但我還是有件事需得告訴你。”


  “白小姐有何話想說?”


  “我並沒有成婚的意思。”


  “啊——這,這,白小姐……”騫明航驚到了,“那你為何……”


  林洛稍低下頭,“我並不想成親,無奈身不由己。雖然這件事是有些抱歉,但我並不想欺騙你。”


  從騫明航的視角來看,林洛的唇微微抿著,似是心中不安。


  騫明航經過一開始的吃驚後,也慢慢冷靜下來,見她這樣,心裏反而有些難受。“白小姐,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沒有辦法。”


  “我隻是覺得對不起你。”


  騫明航故作爽朗,“沒什麽,我能理解的。”


  林洛垂首,“多謝騫公子。”


  騫明航心裏微微有些苦澀,但還是道:“無妨,小姐無需掛懷。”


  待騫明航離去,林洛才抬起頭,臉上並無半點難過的意思。


  【真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林洛沒說話,隻是微微曲了下手指。


  她看著騫明航離開的方向,淡淡瞥了眼。


  她扮演過很多人,有好人有壞人,有普通人也有窮人富人,爐火純青。


  她不知道騫明航是真的對他父親的所作所為不清楚,還是在演戲。如果是前者,那他父親藏的夠深如果是後者,那他藏的也很深。


  不過,好歹是說清楚了。


  雖然那個所謂的一見鍾情也隻是一個巧合,但不可否認,騫明航表麵上看是動心了。那她,也隻能真假參半的演下去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林洛從來都是活在戲中的人。


  林洛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就要開始處理許晴雨的事情了。


  這件事不難,隻是很麻煩。一環扣一環,一步都不能錯。


  所以,林洛在腦子裏把這件事又演繹了幾遍,想出近乎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環節,以及解決辦法。


  時間一天天過去,蕭晟再也沒出現在林洛麵前,反倒是騫明航,經常來白府和林洛談天說地。


  林洛隻能犧牲白天時間,晚上加班。直到後來,林洛睡覺的時間已經從子時變成了醜時。


  林洛於是找了個借口,說是要祭拜父親,沐浴焚香齋戒七天,不見外人。


  戚乲翹著二郎腿,“你這日子,過的可真是清閑。”


  林洛道:“我也不想,奈何我需要休息。”


  戚乲:“……”


  “其實我覺得你不必親自上場的,你大可交給其他人去做。”


  林洛淡淡道:“我是最好的選擇,理由正當,完全是巧合。”


  戚乲:“可是你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林洛指尖頓了下,“蕭晟又怎麽了嗎?”


  戚乲:“倒是沒怎麽,就是一天到晚黑著張臉,我小侍女都被嚇哭了。這幾天手下的人都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就是自己。”


  林洛:“提醒他一下,讓他調整好情緒。”


  戚乲:“你說的簡單,蕭晟瘋起來就跟瘋狗一樣,誰敢?”


  林洛沒再說話,戚乲開口,“要不你給他順一下毛?”


  林洛忽的停筆,看了戚乲一眼,然後繼續寫,“不行。”


  “為什麽?”


  “你知道的。我如果安慰他,那就是給他希望。我並不想因此讓他誤會。”


  “可是,如果你不去,我就要繼續被摧殘下去啊!”戚乲哀嚎一聲。


  林洛指尖動了動,還是淡聲道:“你該提醒他,不要被情緒所左右。他若要為皇帝,便不能因為個人原因禍及正事,需得分清。”


  戚乲絕望的發現林洛是靠不住了,要是真把這話說出去,那蕭晟下一個弄的就是她了,隻能她自己想辦法了。


  林洛並未顧及到戚乲的心理狀態,詢問:“許雨晴那裏,可準備好了?”


  戚乲聽見林洛的話,也收了心思,道:“準備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


  “隻是倪楚似乎要針對許雨晴,許雨晴很可能會出現問題,需要派人保護她。”


  “不必。”


  戚乲愣了下,“為何?不怕出問題嗎?”


  林洛,“許雨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關聯到的人。倪楚對付許雨晴也不是因為許嚴,隻是因為許雨晴這人有野心,而且很大。”


  戚乲本人也不是個愚笨的,林洛這麽說她便明白了,“也就是說,許雨晴被倪楚殺了,會更好的達成目的。”


  “也不算。許雨晴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有她自己的本事的。或許她現在勢力不如倪楚,但是心機反而青出於藍。她死了對這次的活動有益處,但是後麵或許還需要她。相衡之下,我們還是順其自然。這樣我們也不會暴露。”


  戚乲抬頭,默默鼓掌。想了一會兒,覺得不對,“你這順其自然說的好聽,不就是我們隔岸觀火,獨善其身,然後任憑許雨晴自生自滅嗎?”


  林洛沉默,但有時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覺得你心有點兒黑了。”


  林洛聲音很淡:“你是個明白人。”


  戚乲硬生生聽出了一種“你知道的太多了”的感覺。


  她壓下自己的胡思亂想,開口道,“那還有什麽環節需要注意嗎?”


  “暫時沒有了,但如果出什麽事了,還請通知我一聲。”


  “一定。”


  九月初七,寧親王大宴。


  林洛也在邀請之列。剛剛到了寧親王府,林洛就見前方白秋秋和一女子正爭執著什麽。


  林洛靜靜的轉過身,想安靜離開。


  卻不想,白秋秋忽然喊了一聲姐姐。


  林洛停下腳步,轉過身,“有什麽事嗎?”


  白秋秋見林洛一臉淡然,心裏怨恨不已,若非她,自己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秋秋嬌柔的笑了聲,對那邊的人道:“這是我姐姐,賠償你東西的事你可以找她。”


  張靜語東西被弄壞了以後,很是生氣。但白秋秋這人,隻會說一些“我不是故意的”“你這東西也不貴吧”之類的話。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前朝名家大儒的木笛,能用價格衡量嗎?

  此刻見了林洛,也不管兩人是不是關係不好,直直的找衝林洛道:“此事你說想怎麽辦?那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冤有頭債有主。”


  張靜語冷笑,“你二人是姐妹,自然是要一起負責的。”


  林洛淡然,“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要不我給你展示一下什麽是覆水難收?”


  張靜語:“……”


  白秋秋也是懵了下,她沒有想到白沅反應是這樣。


  張靜語見機批判林洛,“你就如此對你親妹妹?”


  “親妹妹?搶你未婚夫的妹妹你要?”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你妹妹,你怎能如此?”


  林洛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忘了,你一開始在做什麽?”


  張靜語這才想到自己是像白秋秋討個說法的。可是見到林洛,就不由心生不滿,抓住機會就直直的懟過去了。她臉上一紅,下一秒就開始給自己找借口,分明是白沅薄情寡義,對自己妹妹都沒有一點溫情,她看不過去才開口的。


  “我一開始確實是想找你妹妹討個說法,但見你如此對待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便忍不住出口相助。你這人,當真是一丁點情意都不顧!”


  林洛:“我也說過了我不認這個妹妹,如果搶你未婚夫的妹妹你想要,我可以送你。”


  白秋秋當即紅了臉,“姐姐,你怎麽這麽說!”


  林洛:“我說的有錯?”


  白秋秋還想要掙紮,就聽林洛道:“我知曉你們二人不喜歡我,但這樣憑空把事情引到我頭上。我能不能認為二位是在合夥,故意擋在路中間,就等著敗壞我的名聲?”


  這個時候,四周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這邊熱鬧,超這邊看過來了。聽到林洛的話,不少人眼神都變了。


  白秋秋臉色慘白,慌亂的看了下四周。張靜語也看了看周身,有些羞惱。


  “白沅!你別亂說!我怎麽會這樣,你這是汙蔑!”


  “那為何這個母親謀我家產,本人謀我未婚夫的人,我要為她的錯誤負責!”


  張靜語語塞,臉漲的通紅,但是沒法反駁。這些事她都知曉,但是剛剛一看見林洛就前仇舊恨一股腦上了頭。


  她見了四周看向來的目光,懊惱不已,跺了跺腳離開了。


  白秋秋也是尷尬不已,還抱著對林洛的憤恨,四周的目光讓她恨不得鑽進地裏去。


  “秋秋!”


  許易及時到來,白秋秋一聽就轉身撲了過去。


  “易哥哥。”


  “這是怎麽了?”說著,許易抬起頭看到了林洛,他皺了皺眉,“你做了什麽?”


  林洛淡淡的瞥他一眼,“管好你的人,別讓她再來找我碰瓷兒了。”


  “你什麽意思——”話音未落,家就感到白秋秋拉了拉他的袖子,“易哥哥,我沒事。隻是剛才出了點意外,向姐姐求助罷了。”


  許易狐疑的看林洛,“她會幫你?”


  白秋秋尷尬的低下臉,“姐姐大概是怨我,沒幫我。”


  許易惱火,“白沅!秋秋好歹是你妹妹,她遇到了困難,你居然不幫她?”


  林洛:“……”


  林洛忍了忍,沒忍住,“許易。”


  許易一愣,白沅從未這麽叫過他。


  然後就聽林洛道:“你是不是腦袋開了瓢?還遇上了一場雨?”


  許易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四周的人噗嗤噗呲的笑了出來。


  許易這才反應過來,腦袋開了瓢,這是說他腦子壞了。開了瓢的腦袋遇上一場雨,那不就是腦袋進了水?

  他臉漲成了豬肝色,“白沅!你說話怎可如此粗俗不堪……”


  “對什麽人,說什麽話。”


  許易還想和林洛繼續爭執,就聽有人開口,“對!對什麽人說什麽話,許公子這麽鄙陋不堪的人,自然聽不得什麽高雅的話。”


  許易勃然大怒,轉過身就想斥責。


  但扭過頭後,就看到很多人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那眼神有嫌惡,有不屑。他許易天之驕子,不論家世才華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何時受過這種眼光。


  他從哪些臉上掃過,發現自己再也看不見曾經的豔羨,仰慕,隻剩下對他的批判。


  許易身體開始發抖,恍惚間他聽到了四周的議論。“長了見識了,分明是那個白秋秋先找人家白大小姐的麻煩,現在反倒成了人家的不是了。”


  “嗬,人家幫忙,他不信。知道人家不幫忙了,還指責人家不幫忙。嘖,人白大小姐真是怎麽都討不了好。”


  “我看呐,他就隻配和白秋秋這種東西擱一塊,省的禍害其他人。”


  “就是!”


  白秋秋也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千夫所指。不由顫了顫,拉著許易的袖子,“易哥哥,我們先走吧。”


  許易不說話,等白秋秋說了三遍後才聽到。


  “好,我們,我們走。”


  等離開了那些視線,許易才感覺自己好受一點。


  “易哥哥,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弄壞了靜語姐姐的笛子,我才去找姐姐幫忙的。沒想到姐姐她做的那麽絕情。”


  許易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麽安慰一下她,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一想說,就感覺周身其他人都在用那種眼光看他。


  他不禁思考,為什麽遇到事情她要去找白沅,明明她和白沅的關係不好。而且她母親被迫離開後,她也說過不會放過白沅之類的話。可現在,她卻能在自己麵前毫無障礙的喚白沅姐姐。


  許易越想,感覺越冷。


  “易哥哥,你怎麽了?”


  耳邊響起白秋秋略帶焦急的詢問聲。


  他穩了穩心神,道:“我還好。”


  “那就好,我剛剛叫你你不應,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


  許易看著白秋秋嬌憨的拍了拍胸口,忽然開口,“秋秋,你現在還恨白沅嗎?”


  白秋秋似乎是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怨恨,然後很快的掩飾過去,“我先前是恨的,可後來想想,覺得還是她做的對。我母親謀奪白家家產,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姐姐這麽做是無可厚非的……”


  許易感覺自己快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了,他猛的打斷,“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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