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令人疑惑的黑暗
來不及交待更多,她一低頭鑽進了帳篷裏,希望林子洋能幫她圓過去。
“這位同學,有一個肩膀後麵受傷的女孩子是住這個帳篷嗎?”是那個女老師的聲音,米青語大氣都不敢出。
林子洋站起來不著痕跡的往帳篷裏瞄了一眼,回答道:“是的,不過她現在不在,老師你找她有事嗎?”
女老師皺了皺眉:“在山洞裏時我告訴過她,她的傷口要縫針,可是剛才那麽多學員裏我都沒有看到她,畏疾忌醫可不好!一會兒她回來讓她去找我,我又不是不給她打麻藥。”
“呃~好的。”林子洋應了一聲又有些不解道:“老師你怎麽知道她沒去,那麽多學生您都能記住。”
女老師本來正要走,聽到問話又回過頭,似乎有些不滿的看了林子洋一眼道:“你們是一個小組是吧?怎麽能讓一個女孩子擋在前麵呢?”
“這……”老師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她似乎想起什麽,挺氣憤的說:“你們是一個團隊可得好好說說她,沒事別逞強,還那麽不聽話,老師的話都不聽,我可是很負責的校醫,要對每位受傷的學員負責的,她一會兒要是不去找我,告訴她後果自負,學院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說完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的走了。
米青語心裏正想著這老師可真嘮叨,眼前忽然一亮,帳篷口被掀開,林子洋蹲在帳篷外看進來,神色有些怪異:“你都聽到了吧!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聽這口氣,怎麽有點像警察對犯人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米青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
不料林子洋突然一矮身鑽了進來,帳篷雖然是三人帳,可是……可是也不夠寬敞啊!
米青語嚇得往後一縮,惶恐的看著他,說話都不連貫了:“你你你你幹什麽?”
林子洋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道:“轉過去,脫衣服!”
米青語雙眼睜的更大,兩手護在胸前,結結巴巴道:“子子子洋,你你你別亂來,現在可是大大大白天。”
林子洋嫌棄的瞪了她一眼:“想什麽呢!我是幫你治傷而已!如果你真覺得被我看到了什麽,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是誒!”米青語一下子放鬆下來,他剛才不是還在糾結這個脫衣服的問題嗎?她一緊張怎麽給忘了!
不對啊!剛才糾結的人是他,現在怎麽換成自己了,難道是自己笑話他的報應,來的也太快了——
林子洋看著她糾結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道:“脫不脫?還是想讓我幫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會讓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哦!”
米青語瞬間紅了臉:“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壞,你轉過身去。”
“好!”林子洋乖乖的轉了過去,米青語這才有些遲疑的解開衣扣,慢慢的褪下一隻袖子,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因疼痛而發出聲音。
“好了!”米青語背對著林子洋,隻露出左邊的肩膀,過了一會兒才有一絲微涼的觸感輕柔的揭去被侵紅的紗布。
米青語忍痛皺著眉頭,眼波不斷流轉,她看不見林子洋的表情,但卻直覺的認為他一定在皺眉。
又過了一會兒,傷口處便開始傳來一陣麻麻癢癢的感覺,她知道林子洋已經開始了。
米青語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微微轉過頭問道:“子洋,你有沒有淨化技能?”
林子洋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淨化?那是純淨水元素才能學習的技能,我學不了,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你從哪裏聽來的?”
米青語斟酌了一會兒才道:“我姐…她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好像是被附著了黑暗元素的武器弄傷了,傷口一直不見好,還有惡化的趨勢,後來我發現之後我帶她去淨化了才好的。”
林子洋有些奇怪:“你帶她去的?你怎麽認識那個會淨化技能的人呢?怎麽沒聽你說過。”
米青語也沒打算瞞他,實話實說道:“就是上次在陽光酒店裏見過的那個連澤,那次我被怪貓抓傷了,正好碰見他,他帶我去見的那個純淨之水,那人叫陳浩,還幫我做了淨化。”
“連澤?”林子洋皺了皺眉,是那個在酒店的洗手間門口差點摸到米青語頭那個?
米青語又說:“你說這些動物的爪子上會不會也有,要是那樣就麻煩了,我看這次受傷的同學可不少呢!”
“我覺得應該沒事。”林子洋道:“我都沒發覺有那種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氣息!”
“你當然感覺不出來啊!”米青語沒好氣的道:“我給你的那條‘海洋之心’已經幫你屏蔽掉周圍的不良因素了好不好?”
“啊?”林子洋驚訝道:“你讓我輸入一絲元素力,不是說掩蓋我身上的氣息嗎?”
“呃…我沒說嗎?”米青語眨眨眼,她當時好像是沒告訴他海洋之心還有另外一個功能,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到底會不會有黑暗殘留,但顯然她沒辦法驗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還有一點很奇怪,這些動物跟他們之前所抓的那些怪貓有相同之處也有些不同之處。
相處之處在於他們似乎都變異了,變得比普通的動物無論外貌、性情還是體魄都更加凶殘和強健。
而不同之處是,那些怪貓身上所纏繞的黑氣似乎隻在體表,隻是由於毛發的原因感覺上像是變成了黑色,眼睛卻是紅色的。
而如今這些動物卻無一例外都完完全全的變成了黑色,包括那些看起來充滿妖異色彩的眼珠。
相較於那些怪貓類似於實驗藥物改變的變異,這些動物則更像是被某種因素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的,否則不會有些還隻是處於變化了一部分的階段,比如眼珠——
至於這種因素到底屬不屬於黑暗元素的範疇,米青語也不知道,她這次忘記把元素感應器帶過來了,要不然還能去感覺一下是不是存在這種因素。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感覺身後的氣息有些粗重,她嚇了一跳,忙問道:“子洋你怎麽了?”
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麽,她急切道:“這次怎麽治療這麽久?你快停下——”
林子洋施施然的放下手,有些無奈、也有些氣虛:“也不是我想治這麽久,隻是……這裏的元素太稀薄,上午消耗了太多的元素力,一直都沒怎麽恢複,所以.……根本達不到太好的治療效果。”
米青語忙迅速套上衣服袖子,傷口確實不怎麽疼了,扣好扣子轉過來,扶住有些虛弱的林子洋埋怨道:“你傻啊!你逞什麽強啊!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林子洋抬起頭,微微勾起唇角,眸子裏卻帶著點質問的意味:“那你呢?你又何嚐不是如此,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米青語噎了一下:“合著你就是以身作則來提醒我是吧!不過我那也不能算逞強啊,好歹也算幹了件實事吧!”再說我搞成這樣不是也有你的責任。
後頭這話她想了想還是不說了,挽著他的胳膊聲音軟下來:“那你現在怎麽樣啊?要休息一下還是要睡一下?”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林子洋聲音雖微弱卻帶著幾分笑意:“還是說你打算讓我睡在這。”
“哎你.……”
“咦?青青和林子洋跑哪去了?”
“壞了,她們回來了怎麽辦?”米青語抓著林子洋的胳膊不自覺的收緊:“要是讓她們看到我們這樣不被誤會才怪。”
林子洋瞄了一眼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笑道:“怕誤會你還抓我抓這麽緊,青天白日的我能把你怎麽樣?”
米青語睨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沒事的。”林子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她們都了解你的為人,再說我現在這樣軟塌塌的,怎麽看也不像是會做壞事啊對不對?”
米青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道:“我們趕緊出去吧,一會兒要被掀帳篷了。”
她話音剛落,麵前忽然一亮,帳篷就被撩了起來,兩人皆是一愣,掀開帳篷的袁曉文也愣住了,她眨了眨眼,還特意退了一步看看是不是自己掀錯了帳篷!
米青語苦笑了一下,架著林子洋從帳篷裏鑽了出來,袁曉文怔怔的問了一句:“你們…”
於靈和阮青青也湊了過來,眼睛裏都帶著驚訝的神色。
不等幾人發問,米青語忙解釋道:“那個…其實是,子洋他幫我治傷,所以有點脫力…嗯!就是這樣——我先扶他去休息下。”
不等三人回答,他已架著林子洋走到了他不遠處的帳篷邊上,掀開帳篷把他放了進去,他幾乎是一沾被褥就睡了過去,不過臨睡著前還不忘囑咐她去老師那裏再消毒包紮一下。
幫他蓋好毯子,手伸出去,想要撫|摸一下他略顯蒼白的容顏,但最終還是縮了回來,歎了口氣,把帳篷掖好就站了起來。
於靈指著旁邊三個冒著熱氣兒的盆子道:“青青,我們知道你沒法洗澡,就幫你打了點水,趕緊擦擦吧,一會兒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