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父親出手

  老百姓一直對我虔誠地磕頭，局麵僵持不下，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找不到一個萬全的法子來應對。此時，卻見二哥從花神廟裏走了出來，一把撈起跪在地上的花神廟廟祝，與他耳語一陣。廟祝連連點頭，走上台來，二哥便轉身走回廟裏。


  走上祭台的廟祝向老百姓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鄉親們，花神顯靈，天眷我玄洲，今年必定風調雨順，萬事逢凶化吉。讓我們恭送花神子回廟。”廟祝說完，低頭向我說道，“請花神子隨弟子回廟。”


  於是，我在眾人的注視下回到花神廟，我剛邁進廟門，二哥截住了我問：“心兒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三姐呢？”


  “三姐她……”我差點脫口而出說她被挾持了，所幸腦子一轉，若打草驚蛇蒙麵人傷害顧媞怎麽辦，趕緊改口：“二哥，三姐沒事，你別走，在這兒等著我，千萬別走開。我一會兒跟你解釋。”說完我便跑開了。


  “心兒……”二哥無奈地喊了我一聲。


  我推門走進花房，一把利劍又指著了我的喉嚨。我本能地縮了一下，凝神定息，說：“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事情辦完我自會放人，可是我還需要請你跟我走一趟。”蒙麵人出爾反爾。


  我冷哼一聲：“隻怕不能如你所願，我二哥就在外麵，你帶不走我的。”


  “長懌侯的公子？我能進來，自能出去。”蒙麵人輕蔑地笑了笑，話鋒一轉，“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你才是花神子，你剛才在花祭上的反應又是為什麽？”


  他這是什麽意思？我雖不知道，但是我肯定跟我的身世有關，還有花婆婆、孟婆無憂……“我不需要知道，我隻要你放了我三姐。”


  “既然如此，那就別廢話了，跟我走吧。”說話間，他一把擒住了我，忽然，一股奇異的香味幽幽地飄過來，我一陣暈眩，待我清醒過來，蒙麵人已經帶著我衝出了花房。


  “心兒！”不知幾時二哥率守衛們圍在了花房外麵。


  蒙麵人二話不說，一手擒著我，和守衛們打鬥起來。蒙麵人確實武功過人，盡管帶著我，還是占盡上風，三招兩招便解決了他們，他卻不殺人，隻是守衛倒了一地，個個哀嚎不已。二哥見狀，拔劍和蒙麵人打了起來，可是蒙麵人卻不還手，隻是拿我當擋箭牌，二哥怕傷了我，束手無策。我像個沙包一樣被推來推去，暈得我七葷八素。就在二哥鬆懈之時，蒙麵人一劍刺過去，我驚得大喊一聲，隻見利劍往二哥胸口方向刺去，他躲避不及，我腦中混亂不已，右手卻不知怎的下意識伸出，緊緊地握住了劍刃，鮮血迅速暈開。


  “心兒！”二哥懊惱的聲音響起。


  蒙麵人仿佛也被我的舉動嚇著了，他迅速抽回劍，我的手被他一拉，痛得倒抽氣。就在此時，一個身影閃入眼簾，我被來人一推，撲向二哥，二哥趕緊將我扶住，我倆站穩後定睛一看，竟然是父親！父親徒手與蒙麵人交手，招招直擊要害，蒙麵人卻能敏捷躲開，隻見兩人如兩團風交纏著，分不出勝負。此時，隨父親一起到來的顧家死士也加入了混戰中。


  易寒蕭是隨父親一起出現，他走過來問：“你們怎麽樣嗎？”


  我搖搖頭，左手緊緊握著右手，見他捂著胸口，忍不住問：“你怎麽了？”


  二哥看了一眼易寒蕭，問：“你怎麽才來？”說著話，不忘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替我止血。


  經易寒蕭一解釋，我才明白。原來，二哥和易寒蕭兩人是一明一暗在監視著花祭的，易寒蕭曾和蒙麵人打鬥過，中了一掌，輸在蒙麵人手裏，他也是怕打草驚蛇，才去通知父親的。


  蒙麵人果真武功超群，以一敵十都未曾被傷到分毫，隻是他並不戀戰，此時，轟的一聲，蒙麵人扔下一個煙霧彈，逃離了花神廟。顧家死士紛紛追了出去。


  父親經過一番打鬥，氣息竟無半分不穩，走過來，關切地看著我，對二哥和易寒蕭說：“你們先送心兒回府。”


  我們是從後門走的，父親大概是留下來善後吧。經此一役，我才知道，原來父親的武功竟然遠在眾人之上。


  傍晚時分，父親和大娘二娘還有顧媞從花神廟回來了，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父親把二哥、顧媞還有我召集到了書房。


  啪的一下，父親將一個茶杯狠狠地砸到顧媞腳邊，茶水濺濕她的裙腳，她也不敢躲，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你就是這麽愛護你妹妹的嗎？！”父親質問顧媞。我和二哥麵麵相覷，她對我做了什麽？

  “女兒不知道爹說什麽。”顧媞倒也還鎮定，“如果說今日之事，女兒並未傷害四妹，隻不過是想當一回花神子而已，誰知被蒙麵人利用了一番。至於蒙麵人刺傷了四妹，不該算到女兒頭上來。”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把你勾結異族人的事給我好好交代清楚！”父親話一出，顧媞臉有懼色。


  良久，她終於緩緩開口，把一切都說出來了。從她拿走我手絹開始，一切都是她和基維主仆算計好的。他們的計劃是，偷我的血，騙過廟祝，讓顧媞成為花神子，到花祭那日，再由基維躲進花房，假裝挾製顧媞，逼我取血，再由顧媞帶上我的血進行花祭，誰知道當日，可恨的基維臨時改變主意，竟然打暈了顧媞，逼我親自去參加花祭。顧媞這樣做的原因就是為了成為花神子，而基維的目的是什麽，顧媞竟然不知道，隻說是基維主動找到她的。


  我悄悄問二哥當花神子到底有什麽好處。二哥看著我，想了想，低聲告訴我花神子能選擇自己的夫君。我聽完，心中大呼荒謬，花神子不是要冰清玉潔的嗎，居然還能自己選老公。敢情顧媞是為了易寒蕭才鋌而走險的。


  “你這個混賬東西，勾結外人也就罷了，還愚不可及。”父親神情嚴肅地說，“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基維主仆早就被我困住了，挾持你的蒙麵人另有其人，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隻怕望兒和心兒都要死在那人手裏。”


  果然如此，剛才聽顧媞說完，我就覺得不對，基維是藍眼睛的，那蒙麵人並不是，我可不信這時空還能有隱形眼鏡。


  “是！我是愚不可及！我愚不可及才投錯了胎，成了你長懌侯的女兒！”顧媞突然發飆，語出驚人，“我們都是你的兒女，憑什麽最好的都給了她！我娘親是你的原配，名門閨秀，你幾時正眼瞧過她？倒是她母親出身青樓，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卻被你視若珍寶，還有這個怪胎！”顧媞指了一下我，“在娘胎裏十幾個月還生不下來，偏偏要在鬼節出世的怪物。”


  “你給我閉嘴！”父親邊說邊打了顧媞一個耳光，“這就是你名門閨秀的母親教出來的好女兒。我沒有你這麽一個女兒，從今天起，你休想踏出房門半步！望兒，把她拖下去，立即執行！”說完，父親轉過身，不再看顧媞一眼。


  “我還不稀罕有你這麽一個父親呢……”顧媞罵罵咧咧的，二哥見她越說越離譜，封住了她的穴道，不讓她說話，把她帶了下去。


  原來我的身世裏還有這麽一段。我看著氣得發抖的父親，暗暗地歎了口氣。叱吒風雲的長懌侯今日在兒女麵前顏麵盡失，難怪他那麽生氣。我走到他跟前，說：“父親，您別生氣，三姐不是有意這麽說的，您別傷心。”我心平氣和地安慰父親。都是上一代的事了，過去了，我何必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父親憐愛地看著我：“心兒，父親對不起你們母女，沒能保護好你們。”原來他氣得是這個，我又誤會他了。


  “別這樣說，心兒長大了，明白父親為娘親和心兒承受的壓力，心兒不生氣，父親也不要生氣。”


  “好孩子，”父親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你是像你母親啊，那麽善良那麽寬容。”


  基維被父親困了幾日，逼問不出他勾結顧媞的原因，後來不知怎的，父親又放了他。我曾想當麵問他連環凶殺案的事情，因為他的住所那兒的抽象畫一直困擾著我，可父親一直把他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也不好要求見他。等父親放了他之後，他便不見了蹤影，我派範嶆兄弟也找不到他們，隻得作罷。


  花朝節風波就這樣過去了，三姐被禁足家中，我被神化一說也徹底傳遍玄洲，老百姓都認為長懌侯府四小姐是花神化身；而蒙麵人也像在世間消失了，毫無蹤跡可循，更奇怪的是，連環凶殺也不再發生了，官府查不出所以然，於是此案成了懸案。難道一切真的和基維有關？我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