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震撼消息

  翌日，沈默吩咐我在院子裏待著別動，用我的話說就是給他當模特。我雖舒服地坐在院子的老槐樹下，但心裏抱怨，我腰傷還沒好，他就要我這樣長時間坐著不動，而且臨風居那麽多婢女，偏偏找受傷的我，看來有腹黑潛質。


  其實我心裏也有疑問，我總覺得他身上有屬於兩個人不能混為一體的特質，一個是我初見他時的冷若冰霜高高在上，一個現在的惡作劇似的作弄我的小心眼孩子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都不是，我無法確定。


  我想著想著，神思又走遠了，忽然想起他對我心不在焉的不悅，回過神來，一看，傻了，沈默在我走神的空當，不知所蹤了。


  在不知所措之時，看見沈黛帶著酒醒的沈黓別別扭扭地來了，後麵跟著一個小廝，提著各種各樣的補品。沈黓倒不笨，還知道調查研究沈黛和我的關係，搬救兵一起來。


  自從劉傅青離開，我進了臨風居之後，我好久都沒見過沈黛了，見她現在氣色不錯，我想劉傅青對年少的她影響也不至於太大吧。


  我歡喜地迎了上去，沈黛咯咯地笑，清脆如銅鈴，她率先開口：“心離，我糊塗的三哥給你道歉來了。”


  我對沈黛笑了笑，看著沈黓，沒好氣地行禮：“奴婢見過三少爺。”他趕緊過來扶我，似乎覺得唐突，又鬆開我，訕訕地說：“免禮，我就來看看你，給你帶點吃的。”


  “奴婢謝過三少爺。”我一板一眼地道。沈黛沒說什麽，隻看著她三哥，眉眼間都是笑意。估計昨天的事傳遍侯府了吧。


  沈黓似乎看出自己不受歡迎，但還是站著不走，看了我一陣，說：“昨天，我不是有意的，我喝多了，腦子就不受控製，還望姑娘你諒解，我對你……那什麽，摟摟抱抱，如果你要我負責，我也會負責的。”


  打住！我越聽越不對勁兒，本來沒什麽事，就是受了點傷，說得好像我們怎麽了。我趕緊打斷他說：“三少爺不必放在心上，都過去了，都是小事，奴婢賤命一條，不勞三少爺記掛。”我這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這時，沈默回來了，他看見沈黓，眉頭皺了起來，說：“你怎麽來了，酒醒了嗎？”


  沈黓雖隻比沈默小一歲，但對這個哥哥似乎有幾分敬重。“二哥，我來給心離姑娘賠不是的。”


  “二哥，你別那麽凶嘛，三哥知道錯了，不該醉酒鬧事。”沈黛跟哥哥撒嬌。


  “說完了嗎，完了就走吧，別妨礙他人休息。”沈默卻不理，繼續說。


  沈黛卻站在沈默的畫架前捂著嘴笑了：“二哥，你好壞，你都不讓她休息，還要人家一動不動地做你的畫中人。”


  沈默像被大人識破小把戲的孩子，臉居然紅了，幹咳一聲，不說話了。我偷偷牽了牽嘴角，圓場道：“作畫很講求靈感的，難得世子靈感來了，奴婢理應支持世子。”


  “嘖，”沈黛歎了一下，“果然是神來之作，三哥你快看，這雙眼睛，這神情，顧盼生姿，到底是畫者有情，還是畫中人有意呢。”


  “黛兒。”沈默語氣嚴肅地喊了一聲。沈黛俏皮地衝我眨了眨眼，我無奈地回視著她。“好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我懶得理你們。”沈默說，又轉向我，“你最好記住我昨天所說的。”我知道，他說的是我未經他同意不得出門。


  見沈默走了，沈黛好奇地問：“二哥說什麽了？他欺負你啊？”我笑笑，說：“沒有，世子隻是要奴婢別出門，好好休息。”


  “呀！”沈黓驚了，說：“四妹啊，看來我真闖大禍了，你看，二哥多關心心離姑娘，他一定惱我那麽不懂規矩。”


  沈黛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心離啊，你就原諒我三哥吧，不然他真倒大黴了。”我聽得雲裏霧裏，不解地看著這兄妹倆。沈黛解釋說：“你是不知道，昨天二哥把你……扛回來的事，連爺爺都知道了，所以，三哥醉酒鬧事的事自然也瞞不住，爺爺還吩咐三哥一定要求得你的原諒。所以心離你就原諒我三哥吧，他人不壞的，就是因為和他的嵋兒鬧別扭了，一時神誌不清。”


  我驚詫不已，沈默昨天的舉動影響之廣，遠遠超出我的想象。細細掂量沈黛這番話的意思，長安侯都驚動了，他還要自己的孫兒向一個下人道歉？想不通。我看著稚氣未脫的沈黓，居然為情買醉，歎了口氣說：“三少爺，你真的不必介懷，我是說真的，我不怪你了。”


  沈黓終於如釋重負地笑了，可是過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什麽，又愁眉苦臉地走了。


  沈黛看著沈黓垂頭喪氣地走遠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試探性地問：“四小姐，其實三少爺遇到了什麽問題，哪家的姑娘敢這麽折騰他？”


  “兩個人的事，何來敢不敢的，三哥喜歡的是一個農家女孩，叫嵋兒，性子挺烈的。之前他一直隱瞞身份的，前些日子身份暴露了，嵋兒怨他不坦誠，加上她爹娘堅決反對，說豪門深似海，進去就出不來了，說他們高攀不起我們侯府，強扭的瓜不甜，而且我們的婚事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三哥更不敢抬出什麽身份來逼她父母。不知道三哥該怎麽辦，他真的很喜歡她的。”沈黛擔憂地說。


  又是一出灰姑娘的戲碼，我安慰她：“會好的，四小姐，你放心，隻要嵋兒姑娘還喜歡著三少爺，一切都好辦。”


  “難道你有辦法？”沈黛充滿希望的看著我。


  “這……”我一時語塞，“辦法嘛，想想就會有的，你容奴婢想想。”


  她眼裏希望的火苗又滅了，說：“但願有辦法。心離，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關於我二哥的。”


  “什麽？”我頓時聚精會神。


  沈黛四下裏看了一下，低聲說：“我二哥，不能對女子動情，否則他會病重而亡，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爺爺幾年來為二哥四處求醫不得，二哥的終身大事也一直耽擱著……他昨天為你動了氣，我們看在眼裏，都很擔心，所以爺爺才會那麽重視。”


  “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樣的病。”我簡直難以置信。


  “這不是病，是蠱。我不希望你們兩個出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沈黛認真地說。


  這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