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報應
縣城裏，日本豐田旅團旅團部。
被高橋義夫帶回來的畢啟功算是倒了大黴，在這一次作戰之中，中國部隊的指揮官裏，他恐怕是唯一一個、也是下場最慘的一個。
被帶回來之後，他就被綁上了刑架。麵前麵對的，是訓兵司令部的審訊官。
這些審訊官，說是六親不認也不為過。為人都非常的殘忍，又更何況是麵對的敵人？
畢啟功在此之前已經被上了一通刑了，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身上淋漓的鮮血告訴他，恐怕以後還有更慘的事情在等著他。
負責審訊的人一點兒都不客氣，看到他清醒過來，出言就問道：“這麽長時間了，你也應該已經知道，富於頑抗是沒有用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得了你。如果你不想體驗我們所有的刑具的話，我相信你應該有一個正確的判斷。到目前為止，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人會救你，也沒有任何人救得了你。如果你到現在還沒有辦法認清現實，那麽我隻能對你表示遺憾了。”
畢啟功現在已經是強撐著精神，他何時受過這樣的苦？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這事情真是他做的，那他恐怕早就承認了。到現在還不肯承認的原因，無非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太君，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麽呀？隻要你們說出來，我肯定老實交代。可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我說什麽，這讓我如何交代呀？”
審訊官聽了冷哼一聲，“你不知道該說什麽？那我就再問你一遍，你可要聽好了！我們現在已經拿到了你的犯罪事實，你現在隻有老實交代這一條路可以走。不用再心存任何的僥幸，因為任何人都救不了你的。那麽現在，我問你，是誰指使你打亂大日本帝國的計劃？你把大日本帝國的計劃都交給了誰？把這些名單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隻有這樣你才能夠將功贖罪，才能夠有一條活路。”
“可這根本就是莫須有啊！”畢啟功苦著一張臉說道，“我沒有把作戰計劃交待給任何不該交代的人，我也沒有在作戰的時候做不應該做的事情。這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讓我如何才能夠交代呢？”
“你還說你沒有？”審訊官瞪起眼睛，顯然是一副絕不相信的樣子，“如果你沒有收到他人的指示，那就是你自己的錯誤！誰允許你不遵循原本的路線，貿然撤退的？”
畢啟功委屈極了，他爭辯道：“我那不也是為了能夠盡可能的保存實力嗎？前麵是八路軍的大軍壓境，他們的火力那麽強大，又是大霧天，什麽都看不到，如果貿然出擊的話，就會損失戰鬥力。那我們也隻有避其鋒芒，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啊！更何況，就算是我在那邊，八路軍那麽強，所以起不到什麽效果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審判官冷笑一聲，“你居然還有借口？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沒有聽說過嗎？你再晉綏軍的時候就怯陣怕死！難道你還敢把這種習慣給我帶到皇軍來嗎？皇軍讓你衝鋒，你就必須要衝鋒！誰允許你後退的？你敢於後退半步，就應該有領死的覺悟！”
畢啟功露出滿臉震驚的神說，卻看到對方再次冷笑了一聲。
“而且，你說你是為了保存實力，那你現在不妨告訴我，你保存的實力到哪裏去了？在你戰敗被捕的時候，你的身後有哪怕一個有作戰力量的士兵嗎？連一個都沒有！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告訴你，你的副官已經全部都交代了。就是你和熊闊海串通起來，欺騙大日本皇軍？才導致了這一次不可饒恕的後果！你到現在還不承認，還不老實，是真的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兒了嗎？不過沒有關係，即便你不承認，我也有辦法定你的罪。而且，你的退路，我們都已經幫你考慮的很好了。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為大日本皇軍創造更多的機會和價值，如果白白的死了，那才叫做浪費。”
聽了這番話，畢啟功仿佛劫後餘生一般的，頓時笑了起來。
“太君，我不是說過嗎？”畢啟功說道：“我對你們是有用的，隻是你們暫時還沒有意識到罷了。如果你們能夠對我稍有寬宏，我保證今後肯定會為你們曉明八路軍作出貢獻來。不管怎麽樣，我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能夠訓練出一個新的、有能力的部隊。”
審訊官說道：“不不不，哪裏需要這麽麻煩呢？完全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麽麻煩。我們隻是需要你，配合我們做幾個實驗罷了。當然了，具體能夠幫我們做幾個實驗，這還要看你的能力。有些人，可是一次實驗都沒能扛得過去呢！”
聽到這裏，畢啟功不禁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太對勁了。他下意識去思考對方的話，卻突然從裏麵反應出來一個很恐怖的結果。
“我……”畢啟功強自說道：“我是個粗人，讓我帶兵打仗還可以，如果是想讓我去協助做什麽實驗的話，我恐怕沒有這個能力吧？要不然，我還是去帶兵？那是我的老本行，幹起來也能夠得心應手一些，不至於給你們添麻煩，你說是吧？”
“添不添麻煩的，我倒是並不介意。”審訊官說：“主要是我們這個實驗的負責人說了，像你這樣身強體健的人，參加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你這樣的人，往往可以支撐更長的時間，你知道，如果要在實驗中途更換實驗對象的話，這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恐怕也隻有你這樣的人，能夠順利的支撐過更長的時間，也讓這個實驗可以更快速地向前推進，你難道不這麽覺得嗎？”
畢啟功的臉色石化了，他意識到，他不好的預感居然真的發生了。如果他想的沒有錯的話，日本人是想把他送進實驗室，當做實驗品。